紅梅端來了銀耳蓮子粥。
月環接過田白瓷小碗,看著這樣細膩漂亮的碗,月環都忍不住嘆古人的這些工藝都流失了。
喝完粥後,月環又問道:“三姑娘的母家還有什麼人沒有?”可別還有一個寶玉哥哥。恩,就算有一個寶玉哥哥,這個三妹妹也不是林妹妹。而且三妹妹現在是住在自己的家裡,可不是寄人籬下。所以也不會悲憐世。但萬一還有一個賈母接過去跟著住。到最後跟寶玉哥哥產生了什麼,恩,到時候勸說這個小姑娘不要去馬府了(你真心想多了,三姑娘讓馬府養,連家丟不起這個臉)。
蘇姨娘笑道:“三姑娘的嫡親舅舅馬大人現在是禮部任職,正四品的職。我聽說馬大人極爲疼三姑娘,一直想接了三姑娘過去小住。不過三姑娘一直在抄寫經書,暫時還沒去馬府拜訪。”
月環聽了笑了下,真的是腦補過度。這三姑娘的母家可不是賈府,嫡親舅舅還是高,對也疼。恩,希這個三妹妹不是林妹妹的結局了(月瑤哀怨了:上輩子我還沒林妹妹那麼好運呢,至死的時候是乾乾淨淨的死)。
廷禮聽著阿貴說著月瑤這段時間的變化。眉頭鎖,不過卻是讓阿貴去將廷儀過來。二叔註解過的舊書,都在廷儀手上。廷儀已經是秀才了。今年要參加秋闈。這些書對他也無多大用。當然,所謂的無多大用只是對於已經過了試的廷儀來說。月瑤的父親是探花郎,而且是博學有才的探花郎。探花郎批註的書籍,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
廷儀聽了什麼都沒講:“好的,我回去就讓人送給四妹妹。”廷儀是沒多想的,認爲月瑤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回去以後就把這些書籍尋整齊了。了隨從把這些書籍全部都送去蘭溪園。
月瑤看著送回來的寥寥十幾本書,有些失。不過想想也釋然。大堂哥已經是舉人功名,明年春闈要下場。二堂哥很快就要參加今年的秋闈。
廷禮沒想錯,月瑤確實是想要回來他爹的書。這些書對正哥兒有很大的作用。另外那些書,得等正哥兒過了學才能要。暫時就這樣了,有這十幾本書,也夠正哥兒學的了。
月瑤是先打算自己先看的,將書本琢磨徹,再來教導廷正。當然,這些都得等正哥兒認完字以後再說。
廷禮與廷禮覺得此事甚小。但是平安去了月瑤院子裡送書的事,很快就被莫氏知道了。莫氏特意問道了這件事。知道是送書,而且還是月瑤要的書。莫氏心裡覺得不妙。這個丫頭現在的主意是越來越大了。已經不是邊的人左右得了的。
廷儀不知道莫氏在琢磨這事。很實誠地說道:“娘,這些書原本就是從蘭溪院裡借的。現在正哥兒要用,也是該還回去了。”
莫氏面和藹道:“什麼蘭溪院,還不是連家的書。用過午膳以後你們就回書房看書去。已經耽擱了大半天。現在是要關頭萬不可懈怠了。”休假是兩日,但是莫氏一般不願意讓他們留在家裡,耽誤了功課。
廷禮與廷議恭敬地地應了。
莫氏等兒子走後,面狐疑地說道:“三丫頭到底唱的哪出。”月瑤的作派越來越讓莫氏看不明白了。正說著,聽見外面說著二姑娘來給夫人請安了。
莫氏聽到月冰過來,想著兒這次做下的事。也是頭疼。月瑤沒猜測錯,月環磕破頭的事就是月冰所爲。當時月冰因爲被莫氏責罵非常憤怒,拿月環過來出奇。結果將月環推到在地將頭給磕破了。莫氏現在已經封了下面的人的口了,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是不能責罰月冰了。月冰開始安份了幾日,見著四姑娘沒事又恢復如初了。
莫氏心裡暗暗擔心,不的。兒這個子一定要拘起來。若是任由下去就不是疼兒,而是害了了。必須儘快尋好教養嬤嬤,把規矩禮儀豎起來。要不然,等守完孝幾個姐妹一起出門,到時候三姑娘可就將自家兒甩開了。
月瑤現在的生活有點大變樣了。早上起來,廷正在晨讀,在屋子裡打五禽戲。因爲不雅觀,作爲淑是決計不能在外人面前做這麼不雅的作的。
花蕾跟暮秋巧蘭說這是爲了讓更好,後來唐大夫也證實這麼做確實對又好,他們勸阻幾回無用也就不再說了。
打完五禽戲,月瑤開始練手力。要寫出一筆好字,手必須要有足夠的手力。否則手無力,寫出來的字輕飄飄的,寫不出神韻來。
每天早上弄得滿頭的汗,用膳之前還得沐浴更。院子裡又沒小廚房,打水的地方又遠。真心不方便。
月瑤了一把汗,聽著花蕾說著水剛剛好。笑著說道:“沒事,現在還是熱的天。等過些日子,我跟祖母說一聲。”月瑤之所以不說現在去跟祖母提,是因爲現在還在一年之中的熱孝之中。下個月就滿了九個月的孝期。現在天氣也好,沒有冷飯冷菜的說法。等天冷了,提出來也是合當的。好比過從大廚房那裡送過來給特別做的飯菜。莫氏這是希多吃一碗燕窩,連家上上下下也知道了。纔不愧了厚待的名聲了。
月瑤每天用過早膳教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教正哥兒學習,中午看會書,下午也教導正哥兒習字。晚上自己練字,練完字後抄寫經書。閒暇時刻月瑤那是手不離書。非常的忙碌。
花蕾見著月瑤有算,也沒再多說這件事,不過卻是心疼地說道:“姑娘這樣天天練字,姑娘手上會起繭子的。”姑娘家要保證一雙芊芊玉手。若不然,被其他姑娘看到會被人笑話。大家閨秀就該是十指不沾水,纖纖十指。
月瑤看著磨出來的泡,接了巧蘭遞過來的藥膏塗上去:“練字是需要手力的。我的手力不夠,還需要多多磨練的。”其實也可以不用這個法子。但是月瑤認爲這個法子既鍛鍊了手力,也鍛鍊了。每天早上出一汗其實對是有好的。
至於以後沒有了一雙芊芊十指,沒有就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多稀罕。不得不多,多了一輩子的經歷,看開了很多的事。
花蕾已經說了不次了,但是姑娘不聽也沒法子:“姑娘,你也別累著了。”花蕾看著姑娘每天這麼忙碌的,心裡又高興又擔心。
月瑤笑了笑:“我只有不斷忙碌,纔不會想著爹孃。若不然一想著爹孃,我就很難過。”只是想讓自己忙了起來,吸收更多的東西。這樣就沒時間去胡思想了。現在這樣的日子,充實,安寧,覺得好的。
月瑤之所以這麼說,是知道花蕾也不希總沉浸在悲傷之中,這對誰都沒有好的。
花蕾見著月瑤心甚好,小聲地說道:“姑娘,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個什麼章程。管事媽媽到現在都還沒過來。”
月瑤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祖母說了已經有了人選,自然是不會錯的。鄧媽媽可能是有事耽誤了,這兩天應該就會到。”月瑤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古媽媽這幾日在做什麼?”
花蕾聽了月瑤的話,出言道:“姑娘,總是這樣晾著古媽媽也不是個事。我擔心早晚會給姑娘帶來子的。”大夫人一直盯著姑娘不放鬆。若不是老夫人著,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可是老夫人越來越不好,花蕾真是擔心得不行。
月瑤也沒直接掃了古媽媽的臉面。但卻對古媽媽很不耐煩,下面的人都是月瑤從江南帶回來的那些人。自然唯月瑤的意思爲準。說好聽點古媽媽是被榮養起來了,說難聽點就是被孤立起來了。月瑤每日很忙,古媽媽想碎碎念也沒機會。
月瑤輕笑:“你叔叔將事辦得怎麼樣了?”上次花蕾出去以後尋了他叔叔。已經尋了穩妥的人去辦這件事了。這可是過了小半個月了。
花蕾點頭:“姑娘,我叔叔說已經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了。姑娘放心,我叔叔沒沒出面。沒人知道這件事的。”他叔叔拿了姑娘給的銀錢,請了一個很有信用的人去辦這件事。繞了幾道彎,應該沒人查到。主要是這麼一件小事,沒人會去查的。
月瑤頷首:“我要去給祖母請安了。”老夫人說著路程太遠了,憐惜月瑤每日裡要教導正哥兒是勞累。讓初一十五這兩日過去請安則是。月瑤則是堅持每天都去給老夫人請安。
當然,大雨天是除外的。
月瑤這日照例給老夫人唸完一段經文。月瑤現在給老夫人唸經文都不用經書,直接唸的。這點讓邊的丫鬟婆子都大爲吃驚。不過月瑤說著是經書寫得練了,所以記牢固了(抄寫了十年的經書,若是還不出口就來,那真得撞牆去了)。
等月瑤不急不緩地念了一遍法華經,放下經書。老夫人才緩慢地說道:“今天一大早,你孃古媽媽的兒子過來說要贖回家去。他說不願再讓母親苦累伺候人。上次來你沒應。如今,那孩子又上門求恩典,說著不忍心骨分離。三丫頭,你怎麼看?”上次古媽媽的兒子過來,請求連家放了他母親出去。老夫人原本是想要全了那孩子的一片孝心。可是月瑤卻是捨不得古媽媽出去,苦苦哀求。
月瑤一愣,都不知道古媽媽的兒子之前就來求過一次恩典。難怪花蕾不擔心做手腳的事出去。因爲有前面的事宜,誰能想想得到月瑤會做手腳。月瑤當下真是又驚又喜,這樣足可以讓古媽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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