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魯無語的看著楚河，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他自己，那麼他一定會豎起一很不文雅的手指，送他三個字。

“我俏麗嗎！”

面對楚河誠懇和真摯的眼神，戒魯尬笑道：“阿彌陀佛！本著我不地獄，誰地獄之心，小僧本該應下施主所求。不過···小僧天賦不及施主，即便是有心，也無可奈何。”

楚河聞言，嘆息一聲，冷靜下來。

戒魯說的不錯，他們即使是同出一源，但是通過換記憶，楚河卻知道，戒魯並不備自己所擁有的那種特質。

如果真的一分可以解決問題，楚河又何必來找戒魯？

他不是還有一個熊璽可以利用麼？

要知道，楚河對熊璽的掌控力，可比對戒魯的掌控力強多了。

戒魯就像是鏡像複製出來的一個楚河，而熊璽，卻是直接從楚河上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本就沒有真正離楚河，獨立出去。

“總之，你自己小心吧！小僧會日夜爲你誦經，保佑你平安歸來的。”戒魯如是說道。

即使這話他說的滿臉含笑，一慈悲。

但是莫名的，楚河覺得惡意滿滿。

告別了戒魯，楚河重回校園，直接找來大批的老師和學霸，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在他耳邊，重疊誦讀各種理、化學的基礎知識。

而楚河則是直接將整段記憶完整封存在自己的意識中，隨時可以調出來反覆觀看。

確實···楚河早已過目不忘，甚至一個圖書館的藏書，楚河都只需要一眼之間，便可盡數通讀記憶。

但是記憶和理解是兩回事。

找這些老師和學霸幫忙誦讀，要獲得的不僅僅是知識，還有他們對這些知識點的理解。

做足夠了準備，楚河並沒有等到十天結束，纔去找元始天尊。

既然結果已經註定，那麼多拖延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雷厲風行，也不無不可。

“沒想到你這麼積極，爲師我還真是呢！”元始天尊穿著花襯衫和沙灘，腳下踹著人字拖，吸著一杯茶，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音，這般對楚河說道。

看著宛如中年危機老男人般的元始天尊，楚河完全無力吐槽，只能機械的回答道：“沒辦法，整個宇宙的生死攸關，都在我的上，我不積極點···也不行啊！”

元始天尊攪了一下吸管，然後覺杯子裡的茶份量，與杯子的大小嚴重不符，撕開了杯底，看到厚厚的‘隔熱層’，發出無聲的冷笑。

“啊···你不用去了，還是讓他們都死掉算了。反正···即便是紀元之末，我也不會怎麼樣。這一代人族不行，我們不如換一代，重新再練個小號吧！”元始天尊彷彿任的說道。

楚河又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一口答應下來的衝。

順手丟掉已經被吸最後一顆椰果的茶杯，元始天尊順手拖著楚河，去到了一混冥不分之。

在這裡，楚河彷彿可以看見無數世界的生滅。

同一個瞬間，有許多的世界，在從無中誕生。

但是卻被用更快的速度，消融、分解和融到單一的線條中去。

那種世界於一瞬，誕生毀滅的景象，令楚河心震撼。

“原來···這纔是諸聖端坐於諸天之上，不理凡塵的原因嗎？以自的無上偉力，時刻分裂念頭，一念而生世界，每一個彈指間，整個宇宙都有無數的世界誕生和毀滅。他們是在以自之能，與整個大宇宙的運行規律做博弈。”楚河的目中，原本殘留的一不甘和莫名的悲憤，此時也全都消散。

其實···有些事，在離開元始天尊後，楚河就已然想通了。

如果他爲天帝真的是必然，真的是解決紀元之末的辦法，那無論是老爺子還是元始天尊，都只怕早已對他言明。甚至在他行顛覆之時，就出手干預，阻止他的行爲了。

他們不阻止，甚至樂於見此。

那便是因爲，他即使爲天帝，也本無濟於事。

不過有些事，看穿不能說穿。

“是不是很震撼？我們在與整個大宇宙做角力，就像是在拔河。即便是如此，世界的覆滅和消散，依舊比誕生更快。平衡已經消失。”元始天尊恢復了那種無法看清的淡然，卻坦誠說道。

楚河點了點頭，諸聖非是無，而是不落於俗，而衆生不知。

“還請師父施爲！”楚河對元始天尊說道。

元始天尊卻道：“我只能給你打開我們這方宇宙的屏障，至於接下來該怎麼做，就要靠你自己了。我的力量不能有毫作用在你上，否則就會引起警覺。”

楚河默不作聲，看著元始天尊撕裂了混沌虛無，然後於萬象之中演變出一個吞沒一切的黑。

“去吧！”元始天尊說道。

楚河一咬牙，步朝著黑中走去。

就像被丟進了洗機裡翻滾旋轉，以楚河的忍耐力都差點吐出來。

等到被送出了原本的大宇宙，楚河全力催著自己‘長’後的‘金手指’，應著然後如同一條小小的，沒有視力，沒有聽覺，只有本能直覺的蠕蟲，朝著一個方向盲目的靠近。

爬呀！爬呀！

楚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蠕了多久。

終於他像是穿了某個隔閡，掉落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都再次鮮明和彩斑斕起來。

睜眼看去，這是一個無比瑰麗和奇異的世界。

萬···都在流？

楚河下意識的想要手自己的下。

卻發現，自己本沒有手這個概念。

凝神自窺。

“臥槽···？什麼鬼？我難道不是人嗎？”楚河愣住了。

他覺自己的一部分分離了出去，然後站在稍高的地方，打量著自己的全。

他就像一團拳頭大小，灰濛濛的霧氣，盤踞在小小的矮坡上，而在他的周圍，還有許多同樣的小霧團。

而天空，一朵夾雜著紅霞，有磨盤大小的雲霧團，正朝著他們這裡漂過來。

那些之前就在楚河邊蠕，扭曲各種形狀的灰小霧團們，看到那團紅的雲霧團，便紛紛擺著虛擬出來的小尾，朝著那紅彩雲迎接過去。

楚河還聽懂了他們（它們？）發出的特殊神信號，似乎是紛紛對著那紅彩雲，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