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向海里正瞭解得知,這癩頭四父親早亡,姐弟四個都嫁走了,只剩下癩頭四和老孃賀氏兩人相依爲命,而那老婦人神志昏聵,耳朵已經幾乎聾了,難以和商量解剖的事,孟天楚的現代刑事訴訟理念深固,而現代刑訴法規定公安機關對死因有疑問可能存在他殺的,有權進行解剖,不需要徵得死者親屬的同意。所以,孟天楚爲了查清案,當下決定對進行解剖。
海里正急忙民壯用門板將擡到了村裡的義莊裡。
孟天楚吩咐王譯等捕快在村裡進行調查,查清楚死者癩頭四死之前的活,看看有無端倪。
義莊裡,慕容迥雪已經準備好了格和筆墨,孟天楚先對進行表檢查,解開死者服之後,在死者兩側肩膀,發現有片狀皮下出區,但不太明顯。的僵已經初步形,斑主要位於頭面部、部和大前側,但很不明顯,這是因爲在池塘水裡有滾,影響了沉積。
隨後,孟天楚開始對進行解剖。
孟天楚打開腹腔之後,首先解剖死者的胃。他驚奇地發現,胃裡的食大部分都還保持原樣,能清晰地辨認出類和蓮花白等蔬菜,這說明,死者應該是在吃最後一頓飯的時候或者剛剛吃完一會被害的。而且胃容裡有很濃烈地酒味。死者這最後一頓應該是在喝酒吃。
這個發現很讓孟天楚鼓舞,由此可以初步判斷,昨天和死者癩頭四一起吃最後一頓飯(可能是酒宴)的人,有重大犯罪嫌疑!
孟天楚暫時放下解剖。出到義莊門外。告訴守候在外面的一個捕快,讓他去告訴王捕頭他們負責調查的捕快們,重點查清楚昨晚和死者一起吃飯地人。
孟天楚海里正找來鴨子,用胃容進行了生實驗,鴨子服了胃容清洗之後,只是嘎嘎得很興(胃裡有白酒),卻一點事都沒有。確認胃容沒有毒,初步排除死者服毒死亡地可能。
繼續解剖,在死者頭部頭皮表面和顱骨都沒有發現創傷。接下來,是孟天楚需要重點解剖的地方——脖頸部。
既然表面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痕跡,那就有可能是機械窒息致死後拋池塘,雖然表檢查沒有發現脖頸有什麼勒痕,但如果兇手用的巾等墊著,然後進行扼掐或者勒縊,在脖頸就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只不過。這隻能騙得一時,剖開頸部,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因爲只要是機械窒息致死。在脖頸部和臟都會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跡。
憾的是。孟天楚在死者脖頸呼吸道骨等沒有發現機械窒息地徵象,先前的腹部解剖也沒有發現心、肺、肝、腎等臟出現缺氧組織學改變。由此排除機械窒息死亡的可能。
孟天楚著剖開的發呆,死者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慕容迥雪見孟天楚的神,知道他遇到了難題,不敢問,提著筆坐在一旁的桌子前靜靜地等待著。
腹部是被孟天楚Y形剖開,兩側的皮組織象兩扇門一樣翻向兩邊,上面的一塊翻上去遮擋住了頭臉部,腹裡的臟已經被摘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空空地軀殼,象一艘印第安土著的獨木舟似的。
孟天楚眼睛落在了死者沒有翻過來地層遮擋地肩部,在那裡,有一塊暗紫地皮下出,左右都有。
這是如何形的呢?撞?不太可能,因爲兩邊都有,而頭臉部卻沒有撞外傷,不太可能只撞到兩側肩部卻沒有傷及其他部位。
孟天楚凝神思索,這種況最有可能地,是被人用力抓住肩部導致。想到這個結論,孟天楚眼睛猛地一亮,一個思路在腦海中浮現。
他彎下腰重新檢查頸部切口,這一次他將頸部充分暴後,重點對脖頸韌帶、椎板進行詳細檢查,這時候,他的眼睛更亮了,取來骨鋸鋸開椎板,仔細檢查頸部脊髓後,臉上出了會心的微笑。
慕容迥雪高興地問道:“孟師爺,找到死因了嗎?”
“嗯~!”孟天楚點點頭,“死者癩頭四很可能是被人搖死的!”
“啊?搖……搖死的?”
“是,兇手抓住死者雙肩,前後猛力搖晃,由於慣作用,致使死者頭部猛然向前極度屈曲隨即又向後極度展,反覆多次,從而導致頸部揮鞭樣損傷致死!”
“揮……揮鞭樣損傷?”慕容迥雪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眨著大眼睛弄不明白。
孟天楚舉起手握拳,將手腕放鬆,然後猛力前後甩:“人的腦袋就好比我的拳頭,人的脖頸好比我的手腕,這樣猛力搖晃,會造人的延髓和脊髓界的損傷,黃韌帶向椎管皺摺,迫脊髓,併發生脊椎位,造挫傷、出。死者癩頭四就是這樣的,他的五、六頸椎位,樞齒突、樞椎弓骨折,韌帶和關節束撕裂,關節出,脊髓損,導致其很快死亡。”
這些人解剖學上的名詞慕容迥雪大部分都聽孟天楚說過,也都知道,只是,這損傷和致死的機理卻需要厚法醫學知識的支持,尤其是實踐經驗的積累,卻不是慕容迥雪簡單掌握幾個名詞就能完全理解的,所以聽了一頭霧水。不過,孟天楚用人的手腕來打比方,倒是很形象地解說了揮鞭樣損傷發生的況,這讓慕容迥雪大致
損害是如何發生地了。
其實。現代社會裡,揮鞭樣損傷主要發生在通事故里,多數是害人乘坐的車輛被後面追尾的車輛猛力撞時,頭部發生的忽然之間地前後猛力晃。而造地脖頸部損害。這種損害一般會形組織拉傷,但程度十分嚴重時,會造頸椎或者脊椎位、骨折,損傷延髓和脊髓,從而導致死亡。
孟天楚接著續道:“從損害結果來判斷,兇手抓住癩頭四猛力搖晃的力度很大,證明兇手很可能材魁梧而孔武有力。而死者癩頭四材比較矮小,從他胃容有很濃的白酒味這一點判斷,死者被害時很可能已經喝醉了,無力抵抗,脖頸無力,纔會造這麼大的損害。”
慕容迥雪將孟天楚解剖的況在格上認真填寫好。與此同時,孟天楚將進行了合,並進行了簡單清洗,給重新穿上服。
剛剛忙完,便聽到有敲門聲。慕容迥雪急忙起開門,捕頭王譯站在門口,有些氣說道:“師爺。查出來了。有人看見昨晚上癩頭四和鄰村一個黃師虎。還有一個‘夜烏’的,在夜烏家吃飯喝酒。這夜烏已經被我們控制。屬下已經派幾個兄弟海里正帶路,趕往鄰村抓捕黃師虎。”
“很好!把那夜烏帶上來。”
很快,捕快們將一個壯的村民押了上來跪倒。
孟天楚問道:“你就是那什麼‘夜烏’?”
“是,小地本名海小三,因爲喜歡晚上東遊西逛不睡覺,說話聲氣的,所以大夥便給小人取了這個外號。”這夜烏嬉皮笑臉,似乎經常見,所以也不張。
“昨晚上你和癩頭四他們在一起嗎?”
夜烏遲疑了一下,坦然道:“是,我們在一起喝酒來著。”看樣子昨晚上他們和癩頭四喝酒的事有不人知道,所以夜烏也不瞞。
“你把經過說一下。”
“經過?”夜烏嘿嘿笑了笑,“也沒什麼經過了,平日裡我們三個玩得好,昨晚上在我家裡喝酒吹牛,完了便各自散了。”
“是嗎?那爲什麼癩頭四會死在池塘裡?”
夜烏微微一怔,隨即著脖子大聲道:“那我怎麼知道?問我幹什麼!也許是他喝醉了,路過池塘,不小心跌池塘淹死了。這傢伙蠢頭蠢腦的,誰知道呢!”
“有理不在聲高!”孟天楚冷冷道,“我警告你,我的問話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你再這般說話,就當你是咆哮公堂,休怪本師爺刑!”
這夜烏滿不在乎撇了撇,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不過還是低下了頭。
孟天楚問道:“從你們家出來,回癩頭四家,需要路過那池塘嗎?”
孟天楚其實不知道癩頭四家在哪裡,也不知道夜烏家,只不過,那池塘他去過兩次,四周的環境也都認真觀察過,那池塘位於村邊,村民們在村裡往返一般不會經過那個地方,便隨口問了一句。
夜烏愣了一下,說道:“誰知道他爲什麼跑到那池塘去了,不是說那池塘鬧鬼嗎,也許是被鬼勾引了過去淹死了呢。”
從夜烏的回答可知,從他家出來回癩頭四家,不會經過那池塘。捕頭王譯湊到孟天楚耳邊輕聲道:“師爺,我們已經詢問過癩頭四的老孃,癩頭四昨晚天沒黑就出去了,就再沒回過家。”
孟天楚點點頭,心想這癩頭四的老孃耳朵都快聾了,要從裡問出話來,還真得費一番功夫,盯著夜烏沉聲道:“你們昨晚上吃飯喝酒,什麼時候開始到什麼時候?”
“沒多久了!吃了一會,太沒落山就散了呀!”夜烏語氣十分不耐煩。
一旁的捕頭王譯怒道:“放屁!你家鄰居海老蔫證明,昨晚上快三更時分,你們還在你家裡喝酒行令,聲音很大,海老蔫睡不,到你家要求你們說話小聲點,卻被你踢了一腳。海老蔫證明,那時候他見到癩頭四、黃師虎你們三人在客廳喝酒,你們又如何在太沒落山就散了呢!”
夜烏哼了一聲,低聲咒罵:“他媽地海老蔫,這死老狗,老子總有一天要收拾他!”
孟天楚大怒:“好個大膽刁民,竟然敢當著本師爺的面威脅報復證人,來人,將他拖下去,重重掌!”
兩邊兩個捕快上前抓住夜烏往下拖,這夜烏強力壯,力一掙,兩個捕快竟然抓他不住。王譯冷哼一聲,步上前,出扇般的左手一把抓住夜烏地肩膀,鋼杵一般地右拳掄圓了一拳搗在夜烏地胃部。
夜烏悶哼一聲,雙膝一,咕咚一聲跪倒在地,隨即翻倒,象個蝦米似的蜷一團,裡不停嘔吐,兩眼翻白,連氣都不過來了。
王譯也不理會,一把抓住他地頭髮,將他扯了起來,掄起扇般大手掌,霹靂啪啦就是一頓耳,一直打到夜烏鼻口流,臉頰腫得像豬頭一般,牙齒都沒幾顆剩下,這才停手。
夜烏躺在地上,連氣的力氣都沒了,只是痛苦地著。
不用孟天楚吩咐,一個捕快已經端來一盆涼水,澆在夜烏腦袋上。夜烏這才微微清醒。
王捕頭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到孟天楚面前,孟天楚蹲下,問道:“怎麼樣?還想報復你的鄰居海老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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