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王譯氣得眼睛噴火拔出腰刀對孟天楚道:“師爺我去抓這狗賊!”
孟天楚點點頭:“一切小心!”又對那三個捕快道:“你們把傷的這位兄弟給我你們兩跟著王捕頭去務必將黃師虎抓住如遇拒捕格殺勿論!”
王譯和另外兩個捕快躬領命提著單刀快步走了。
孟天楚讓傷的捕快坐下撕開他的檢查傷口只見大上很長一道口子幸虧沒有傷到大脈否則恐怕已經失過多死掉了。轉問朱昊有無傷藥。
朱昊是東廠番子這傷藥是從不離的當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孟天楚。孟天楚接過蹲下給傷捕快大傷口倒了一些末然後撕下襟給他包紮。
這捕快沒抓住人犯。反而被其所傷心有又又愧見孟師爺不僅沒有責怪反而親自爲自己包紮傷口不由很是連聲稱謝。
剛剛包紮完就聽到村裡喊殺聲震天接著傳來炒豆子一般兵刃撞之聲。
孟天楚吩咐帶路來的幾個蓮霧村地民壯守護這位傷的捕快帶著朱昊循著聲音奔去。
在幾間房屋之間的一個石坎上。十來個捕快和民壯們將一個彪形大漢團團圍住那大漢正與捕頭王譯打得激烈。
很顯然這大漢就是傷了好幾個捕快的人犯黃師虎。
黃師虎高健捕頭王譯個頭已經很高了這黃師虎比他還高半頭虎背熊腰果然壯得跟一頭水牛一般。手裡一把單刀舞如風捕頭王譯已經漸落下風捕快和民壯們一見況不妙都很張又見到刑名師爺趕來了不敢退著頭皮提著刀大聲吆喝就要往上衝。
孟天楚知道。這黃師虎看樣子武功不弱王捕頭和十來個捕快再加上民壯倒也能擒住這黃師虎或者將他斃了只是恐怕己方要有折損這可是孟天楚不願意見到的忙對朱昊道:“你上!能將他生擒最好。不行就斃了他!”
朱昊應了一聲形如電閃過捕快和民壯們晃來到黃師虎和王譯中間連孟天楚都沒看清楚他是如何作黃師虎的單刀已經飛到了半空中接著一聲慘。黃師虎雙手捂著口。踉蹌著倒退幾步。一覺跌下石坎躺在石坎下彈不得。
捕快們一擁而上將他按住。刀劍指著他的諸般要害三四道鐵鏈將他反手鎖住五花大綁了後一頓拳腳狠揍打得黃師虎鼻口流這才倒拖著拉到孟天楚面前拉起來跪倒五六柄鋼刀架在他脖子上。
孟天楚冷聲道:“你黃師虎?”
黃師虎打量了一下孟天楚見是個年輕小夥子也沒有理會低頭吐了一口水轉頭向朱昊:“閣下好手能否留下萬兒給黃某今後一個找場子的機會?”
朱昊哼了一聲沒開腔慢慢踱到孟天楚邊背手站立。
黃師虎這才知道這武功高強的老者看樣子竟然是這個年輕人地跟班護衛這年輕人究竟是誰竟然能收羅這等高手作護衛黃師虎不住重新打量了一下孟天楚:“你是誰?”
“我是仁和縣刑名師爺孟天楚我問你癩頭四是不是你殺死的?”
黃師虎一聽孟天楚只是個縣衙的小小師爺他當然不放在眼裡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睬。
孟天楚已經怒火中燒住怒火緩緩說道:“夜烏已經被我們擒獲他已經如實代你們對海柱子和他媳婦的謀勾當以及昨晚上殺死癩頭四的經過你說是不說?”
黃師虎往地上啐了一口水還是不吭氣。
孟天楚大怒轉了一眼朱昊:“你有辦法讓他開口嗎?”
朱昊躬道:“給老夫理好了。”說罷走上前出食指往黃師虎後背大椎上一。黃師虎頓時如遭電不住一聲冷哼額頭上汗如雨下牙齒
崩響嘶聲道:“閣下……用這等……手段折磨……不是……好漢所……”說到這裡已經疼痛難當那顆“爲”字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聲由拼命制的低哼漸漸變了撕心裂肺的痛苦撕全如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朱昊冷冷道:“現在我只用了四份勁力等我用到五分你會武功盡失用到六分你會筋脈盡斷爲廢人!——你得越久傷將會越重如果你願意回答我家主人地提問就點點頭。”
黃師虎除了慘已經說不出話來卻還兀自強著。只不過這種強的代價十分慘痛又了一盞茶工夫黃師虎扭曲的臉已經不*人形終於費力地微微點頭朱昊這才撤回手指。
朱昊手指一離開黃師虎如同挑了千斤重擔走了漫漫長路已經筋疲力盡的挑夫似的子一癱在了地上兩眼翻白不停著氣。
孟天楚問道:“黃師虎我再問你一遍癩頭四是不是你殺的?”
朱昊息著點點頭斷斷續續道:“是的……不過……我沒想殺他……只是抓住他肩膀……搖晃……想不到他就死掉了……”
“你力大無窮平時隨便抓別人骨頭都要被你碎何況你抓住人家肩膀猛力搖呢告訴你癩頭四就是被你這一陣猛力搖把頸骨搖斷死了地!”
“小人……小人真的不知……”
“你把經過說一遍!”
黃師虎有氣無力地將事經過說了。這黃師虎雖然是一方惡霸爲人倒也坦如實承認了搖死癩頭四的經過事的起因和經過結果與夜烏所說相符。
孟天楚最想知道的是關於林若凡的事查清楚癩頭四被殺一案之後便道:“我再問你海柱子是不是你們殺的?”
黃師虎子一哆嗦忙掙扎著說道:“不不不是的我們沒有殺他不是說他是喝醉了掉進池塘淹死地嗎?”
“嘿嘿本師爺已經查清楚你和夜烏、癩頭四你們三人貪圖海柱子的媳婦林若凡的貌騙海柱子賭博等他輸了就借錢給他讓他欠一屁債然後他將媳婦用來抵債可有此事?”說起這件事孟天楚就怒火中燒狠狠盯著黃師虎。
黃師虎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夜烏已經代了這件事雖然說出來丟人但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意外殺死癩頭四的事都代了這件事黃師虎也沒想瞞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但我們沒有殺海柱子也沒必要殺他因爲他已經答應了把媳婦抵債給我們簽下了文契所以沒必要殺他。”
這倒有理孟天楚暗自思索海柱子究竟是不是被殺還不知道沒必要空張。不過這件事讓他對這案子又產生了新的疑慮決定探個究竟。
孟天楚吩咐將黃師虎押回蓮霧村然後派王譯帶一部分捕快、民壯將黃師虎、夜烏押回縣衙大牢候審自己帶著慕容迥雪、朱昊在海卿海里正的陪同下返回了蓮霧村。
由於第二天就是海柱子下葬地日子一旦下了葬再要開棺驗就很麻煩了也很容易引起老百姓地反所以要查清楚海柱子究竟是不是被殺必須趁還沒有下葬立即進行。
孟天楚他們徑直來到海大山家。
這時候已到中午開飯時間海大山家門前地空地上已經擺上了一長溜流水席村裡來送禮的、幫忙地正坐在席上開吃。一些小孩子端著飯碗東跑西藏的玩耍婦人們在後面追著著。男人們已經喝紅了臉一條踩在長條板凳上出手指吆五喝六開始劃拳行令用糙的土碗大口喝著白酒。一派熱鬧景象。
海家堂屋裡那口黑漆棺材依舊孤零零停在那裡棺材後面掛著一匹白布中間一個斗大的黑隸書“奠”字白布後面一塊用長條板凳架起來的門板上停放著海柱子的全蓋著白布單頭頂下方點著一盞豆油長明燈忽明忽暗搖曳著。
幫忙的婦人們用褪了的紅漆木盤端著飯菜不停穿過棺材和兩邊進進出出忙活著時不時有婦人跑進來朝裡面廚房尖聲喊:“紅燒豆腐沒了……”“東邊第三桌吃完走了快收拾哦……!”“白酒……!白酒喝完了快上酒……!”彷彿不是在辦喪事而是酒樓開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