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實大家都知道他是怎麽回事，大家不怕你占便宜，因為隻要學校領導容忍了，大家也有了占便宜的機會，他以為大家是傻子，結果他不知道棒打出頭鳥的道理，大家把他當傻子呢。

但是一旦某個人的做法學校的管理者沒有製止，這種問題就會漸漸形一種風氣。

“方校，現在學校用什麽管啊，我們隻能要求學生不出事，還能做什麽其他要求呢？”

“是嗎？隻要求學生不出事，不管紀律不管學習嗎，學校沒有考核措施？”

“考核又能考核出什麽結果，就那點錢，學生輔導本來就是另外的。”

“難道上輔導不給老師錢？”

“方校，義務教育學校和你原來的高中是不一樣的，義務教育學校上麵的要求是不能增加學生課餘負擔，學生可以不上晚自習啊。可我們學校有住校的學生，晚上就得上輔導，大家進教室就是把學生放在教室，隻要不出事就行，如果上課，豈不是增加了學生課餘負擔？”

竟然是這樣的想法，方小波奇怪，“那…既然安排好了老師，老師應該在教室裏對不對？”

“這個當然是，唉，小波書記，你不知道一個事實，對於我們學校的老師來說，幹好幹差一個樣已不是什麽新鮮事，大家心裏窩著怨氣呢，能到教室看看，能讓學生比較安全地度過一天，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大家也是難得糊塗。”

方小波不由皺眉，“胡姐，你能說說原因嗎？為什麽幹好幹差一個樣？”

胡玉芬輕笑一聲，“小波校長，你是從一中過來的，對我們義務教育階段老師的況不太了解，先說錢吧，現在義務教育階段的學校是不能收費的，也就是說，目前學校除了公用經費保障學校正常行課，學校沒有任何用於老師獎懲的資金，你說說，怎麽管理？”

“不是有績效工資嗎，我記得義務教育階段的老師績效工資是扣了百分之三十用於考核的吧，這些考核最終應該現獎懲啊。”

胡玉芬笑了笑，“是啊，可你知道嗎？那百分之三十的總數裏，至有百分之二十多被教育局出去了。”

“這個我知道，雖然數量不清楚，但那些錢是用於考核校長的，校長的年終績效由教育局統一考核，好像是老師平均績效工資的兩到兩點三倍，這個文件我是看過的。”

“好啊，隻剩下百分之七十多了，結果每個學校還得從中取百分之十五用於班主任和其他幹部的績效分配。”

“這個好像也應該的吧，比如說，胡主席你工會主席，你比一般老師幹的事多得多吧，你多分配一些很正常對不對？”

“對，可老師們不是這麽認為的，他們認為那百分之三十是他個人的，比如他年終有一萬塊該得的，現在教育局，然後是班主任考核生生地走幾仟塊，剩下的還要和同學校的教師之間拉差距，這全是學校老師之間在爭奪對不對，所以，當大家明白是搞鬥之後，聰明人就想，大家不如幹脆都不努力，反正也掙不了幾個錢。”

方小波覺得這終究還是一個認識上的問題，或者就是宣傳解釋上有問題，為什麽之前在一中的時候大家沒想這個問題呢？

胡玉芬又說，“其實這些大家也都忍了，還有幾件事是老師們最憤怒的，反應了很多年了，沒有人理會。”

“什麽況？”

“國家有年終一次獎勵工資，也第十三個月工資，你們也會發的吧？”

“會啊，由學校發，財政好像沒給錢。”

“對，有老師做過統計，從大數據看，全市七仟多義務教育教師的這個工資本沒給，糊弄人的解釋是全部拔績效工資裏麵了，這是明顯的欺騙啊，小波，你在城裏，在高中，不知道這些問題，這個矛盾相當突出。”

方小波驚呆了，自己真沒想到有這樣的事，這種糊弄人的事，完全是侮辱教師的智商啊。

“方校，你該知道公務員有年終目標獎吧，江城每年公務員的目標獎年年創新高，去年聽說是三萬九，可給教師給了多，你知道不？”

“七仟。”方小波對這個清楚。

“是啊，才七仟，方校，如果平時看工資，你的工資可能比你同樣級別的公務員高一些吧，可真正到了一年結束，你去算算，你多？下麵的這些教師們都知道，也反應過，可上麵的決策者不理啊，教師是弱視群，有人要糊弄大家，在權力麵前，誰也沒有辦法，帶著這種怨氣上班，特別是在我們這種學校，誰還能有積極？”

方小波此時才想到了自己才到學校任副校長時那天的說話，對要提高教學績的信心，現在來看，自己的確是稚了。

方小波之前是在高中，高中的績效工資直接扣了百分之四十，可因為高中可以收費，所以一中的做法是，先按工資標準把老師的績效差額補上，再據學校的崗位和任教課程等每個月給予獎勵，考試之後還會有質量獎，這些錢，把老師的積極和責任心調起來，對教學和管理的促進是很大的。

隻要自己努力，隻要學生績不錯，一中的教師就算比相應的公務員，也不了多，特別是方小波，他的教學質量一直不錯，除了工資，質量獎也比較高，所以沒有覺到這種明顯的差異。

“胡主席，你去年績效領了多錢？”

“我是工會主席，的是副校長的待遇，可我領的錢也隻有九仟多，如果按我的績效工資的百分之三十，我都沒拿夠，更不用說那年終一次獎勵工資了。唉…方校長，石壩學校多年了績效等級都是最末等，你說，是不是幹好幹壞一個樣。”

方小波想了好一會，這話雖然不全對，但自己反駁還找不到多機會，他問，“那董主任那樣做，不合適吧，教學質量他在管理，帶頭和大家打麻將，這種風氣是會傳染的。”

“他…唉，這個人不好說，最近有點緒吧，算啦，方校長，我今天說得夠多了，你趕快去鎮醫院看看，最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