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那一對夫婦。
既然是審判,就該有審判的架勢,院子里點上了燈火,我就勢尋了個椅子坐下來,才看向地上跪的那兩人。
那個婦人應是還記得我,便開口:“貴人這半夜三更上門是做什麼?莫不是想來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
我看著開口:“若是我要殺人滅口,你覺得你還有時間跪在這里說話嗎?”
那婦人眼睛轉了轉,一看就是不安分的,我就先下手為強開口:“那日你在大街上平白一通污蔑,我一時不察才讓你跑了,現在就來好生和你算算清楚。”
“我所說之話都是句句屬實,沒有半點污蔑。”婦人仍是。
“你說的若是真的,你們早就去對峙公堂了,何至于跑到這個破院子里躲起來?”我接過千芷遞過來的茶水,揭開茶盞輕輕驅了驅熱氣——也不知道這個丫鬟從哪里尋來的。
李氏夫婦對視了一下,卻是沒有言語,我就裝作不經意的對侍衛開口:“把他們給我綁起來,先打斷雙,免得生了賊心再逃跑。膽敢給宰相府抹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眼見侍衛就要手,那婦人趕開口:“貴人請明察,我可不敢給宰相府添堵啊。”
“還說不敢,齊戎舟是我的侍衛,你們說他不就是在打我的臉面嗎?還愣著干嘛,快手。”我厲聲呵斥,侍衛又手捆綁起來。
那婦人眼見被綁了起來,頓時開始鬼哭狼嚎:“貴人饒命啊,是那齊家的小畜生先作惡,我……我們只是被人請來……”
“閉。”那男子見婦人口出無狀,慌忙開口阻攔。
我眼睛一瞇,揮手示意侍衛先退下,冷笑開口:“我知道是有人請你們來的,你們不必吞吞吐吐,我不問此事。只是你們有錯在先,卻還污蔑……齊戎舟,我此次只是讓為他來討個公道。”
婦人雙膝行了幾步,被侍衛攔下才開口:“貴人,我們所說句句屬實,真的不是污蔑,確實是那齊家小兒害我公公。”
“你還有臉說,你那公公是什麼人,還需要我來說嗎?”我重重擱下茶杯。
那夫婦兩人都是一抖,我見此又開口:“齊戎舟沒有去追究你們,你們反而跑來倒打一耙,你們應該慶幸,若是你那公公還活著,我保證他的下場會更慘。”
夫婦兩人俱是惶恐不安,我才稍微放了口氣:“不過你公公之過,我可以不牽扯到你們頭上,但是你們需去衙門自行說清楚,知錯就改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那婦人回頭看了男子一眼,一直吞吞吐吐。
我見此眉一挑:“怎麼?還不愿意嗎,是覺得我會比衙門更好說話?”
“不是的貴人,只是我們說了恐怕沒用……”
婦人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那男子打斷,我挑了挑眉開口:“這是你第二次阻止你家娘子說話了,真當我是聾的不?”
那男子雖眼里有恐慌,還算是鎮定的開口:“貴人這一進門就是捆綁了要打要殺,本就是不想聽實的模樣,我們說再多有何用。”
我收了蠻橫的模樣,盯著那男子開口:“我已知道了實還為何要問,你們為了一己私就顛倒黑白誆騙他人,我給你們機會去自己說清楚,也是給你們一線生機,但是你們要堅持不去說,那我不介意用著小手段讓你們愿意說實話。”
男子面不定,卻是開口:“貴人們行事還真是如出一轍,都不聽他人如何說,只憑自己心思。”
我一愣,心里跳了跳才開口:“什麼意思?”
“我們在邊城過的好好的,如貴人若說我父親……是如何,我們自己也清楚,就算記恨齊戎舟,既知他現在份,躲都躲不及,又怎會大老遠主跑過來呢?”那男子這才開口哭訴。
我突然覺得手腳冰涼,心里像是破了一個大。
男子哭的累了,才沖我跪了下來:“我們也是貪生怕死之人,當初我們就說清楚了……事經過,直言不追究陳年舊事了。可是卻還被人來指認的,我們想離開京城,卻又怕回去累及家人,才躲了起來想等事告一段落再說。所以,說與不說……都是無用的,從來都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你的意思是你們說了真相,有人還是讓你們前來嗎?”我按住手掌開口。
男子面還是存疑,我才開口:“你們只需回答是不是,回答了此事我自會理,只當沒見過你們,送你們離開。若是敢說謊,即便是你在邊城的家人,我也要捉來問罪。”
許久后男子才說道:“不敢不敢,小人所說皆是句句屬實。”
我腳下發,勉強站起子起向外,侍衛見此也跟著走了,丟下那兩人在院子里。
是我想錯了,以為只要有人說了真相,就能問清是誰罪責,華戎舟便會無事。原來一開始,華戎舟有沒有罪,都不是事實說了算的。
出了院子,卻見我馬車旁有一影,卻是牧遙。
見我過來,便開了口:“我知你今日會來此,所以特意在此等你。”
“上馬車再說。”
我開了口,只因我怕自己會站不穩。
了馬車,只有我和牧遙二人,開口:“我知道你放走了……他,你說話算數,我特地來尋你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牧遙皺眉著我,我還是覺得全發冷才開口:“今日我不適,恐怕沒有力聽你說話了。”
牧遙沉默了片刻,并未離開:“我可不想和你有太多糾纏,今日把話說清楚了日后也就不必再見了。”
我不語,就繼續說:“我自己想清楚了,就算是阿闌心里有你,我也不會再選擇逃避了,我會給他證明,讓他知道真心對他的是誰,因此我也不需要你讓給我。”
“為什麼到了此刻你還在糾結此事?”
我迎上牧遙不解的目開口:“從來都不是我讓你,而是他選擇了你,懸崖之上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牧遙愣了許久,探究的看著我,我一臉坦然的任看,最終開口不再提此事:“之前是我昏了頭做了錯事,不過你兄長也不算是無辜之人。現下我明白了這世間之事都是說不清的,孰對孰錯皆是各憑己見,日后……我不會再針對華府了,你們只要不再犯到我上,我只當你們陌路。”
看著牧遙明顯的求和,我心里卻無半點喜意,半晌后才勉強勾起了一抹笑意:“好。”
牧遙起便準備離開,然后下馬車時還是開了口:“那日我給你送的信,你可看了?”
我點了點頭,卻并未回話,牧遙瞧了我一眼開口:“雖不知你是如何惹上那……后宮之人,只是我勸你一句,就算你是為了……他,才選擇和阿闌和離,但是有些高枝可不好攀,只怕你到時沒命。”
不等我回話,牧遙就走了,許久后千芷才上了馬車,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我閉上眼裝作假憩,片刻后才開口:“明日陪我再去趟牢獄。”
千芷小聲稱是,接下來便是一路無言。
牢獄里華戎舟雖是臉蒼白,卻是看著神了些,傷勢也沒有增加,總是這獄卒投鼠忌,不敢濫用私刑了。
“小姐怎麼又來了?”華戎舟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我不拘小節的在他邊坐下,才開口:“我見過那李氏夫婦了。”
華戎舟子一僵,我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了你。”
手了華戎舟的頭,他一臉不解,我開口:“不過放心,我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不惜……任何代價。”
華戎舟拉下我放在他頭頂的手,卻沒撒手,而是握住:“我……對小姐來說,很重要嗎?”
臉上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不過眼里的張卻泄了主人的緒。
我并未回手,而是任他握著:“嗯,重要。”
華戎舟笑了,笑容如同暖溫暖了我的心底。
這個我一直當做孩子的人,卻是站在我后,從未有過搖,才遭了……罪。
我放了口氣:“我把翠竹趕走了。”
華戎舟眉頭一皺,面上又帶上幾分冷意:“管我什麼事?為何要告訴我?”
這人變臉還真快。
“千芷也要嫁人了,我邊所剩之人越來越了。”我垂首說道,覺他握著我的手一,我才又開了口。
“等你出來,我和父親母親,估計要離開京城了,此去可不是錦還鄉。定沒有奴仆群,也沒有家纏萬貫,說不定還得食,你還要跟我一起走嗎?”
察覺到華戎舟握著我的手越來越,就在我忍不住要提醒他時,他突然開口:“我跟著小姐,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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