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昆道人拒絕以真武皁雕旗爲賭注進行賭鬥,使得張紫星這個逢賭必勝的“賭王”失去了發揮的機會。張紫星心念一轉,默運仙力,說道:“今日適逢其會,不得要向宗主討教一番。”
昆道人早知對方潛來此地,絕不會三言兩語便罷手而去,當下長笑道:“正要領教道友神通!”
昆道人乃境頂級強者之一,雖不明張紫星的實力,但他自恃經百戰,又有頂階玄仙的實力,就算是面對蠻荒山、莊華山的巔峰強者,也不落下風,又怎會懼怕張紫星這等無名之人?在昆道人的意識裡,這個“逍遙子”或許很強,但還達不到他如今所的高度。整個歸墟中,能與他昆道人相提並論的,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而已。
昆道人笑聲一落,渾陡然散發出驚人的氣勢,強大的力鋪天蓋地的朝張紫星迫來。宗府的氤氳被衝得朝兩旁倒卷而去,遠的那些子經不住這等氣勢,趕朝後退去。
張紫星依然是築基期的修爲,顯出一臉平靜,渾也沒見什麼特別的焰氣勢,而他後的氤氳卻如平日一般緩緩流,彷彿本不昆道人的氣勢影響。
昆道人目中閃過異,沉聲低喝,氣息愈發暴漲,上泛出一種淡青的芒,整個宗府都微微起來。然而讓昆道人驚訝的是,無論他如何提升氣勢,這“逍遙子”依舊神自若地立在對面,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座高山,無論風雨如何激烈,始終屹立如初。
昆道人是識貨之人,見此景,終於容,在心中已將張紫星列爲對等的敵手,驚問道:“道友究竟是何來歷?竟有如此修爲!”
“我早說過,我居多年,近日方纔出關,乃無名之輩,又何須多問?”
昆道人皺眉道:“以道友的修爲,又豈是無名之輩?不如……”
話未說完,就被張紫星打斷道:“宗主,今日我前來覆天山,不是來與你浪費脣舌的,莫非你不敢應戰?”
“既是如此,就恕貧道得罪了。”昆道人面一冷,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手掌一震,一浩大的力量凌空朝張紫星捲來,聲勢驚人。
張紫星見昆道人不爲言語所激,暗暗點頭,出四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那力量頓時凝固不,隨即又縱橫劃了個十字,竟然將昆道人的攻勢完全消弭。
雖然昆道人僅是試探的攻擊,但也用上了真正的力量,就算是尋常的玄仙,也難以接這一擊,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隨手化解,心道此人果然了得,當即抖擻神,戰意大盛。
除宗主昆道人外,覆天山天城另有五位玄仙居住,其中一名已至玄仙上階境界,兩名是中階玄仙,另外兩名則是下階玄仙。五人俱是宗老級人,本在各自的府中靜修,忽然覺到自宗府一帶傳來強烈的力量波。
這力量強大無比,另五大玄仙各自驚訝,趕出府,朝宗府飛來。
五人剛飛出府不遠,就遠遠地見到宗府的空中有兩人在激鬥。這兩人時而如狂風暴雨,時而相持不,每次擊,都能引起周圍氣場的震——這種激鬥所展現出的力量,就連五大玄仙都爲之變。
而在激鬥中的一人,正是衆人所悉的宗主昆道人!
是誰,竟然能與昆道人鬥得旗鼓相當!
就見昆道人雙掌如刀,虛空連斬,一雙手快的如輕煙一般,彷彿消失在空氣中,下方的五位玄仙,包括那上階玄仙都幾乎看不清他的作了。昆道人在空中斬出數千道凌厲無比的“刀刃”,從四面八方朝那對手包圍而來。這正是昆道人最得意的法門之一。觀戰的五人不約而同地暗忖,若是昆道人攻擊的對象是他們,只怕是難以應付,修爲不濟的甚至機會被碎萬段。
然而那對手的作圓轉如意,舉輕若重,看似輕鬆隨意,卻產生了一奇異的力量,數千道足以碎金剛的“刀刃”還未靠近,就莫名其妙地被碎、化解。此人不僅防技能了得,就連進攻的手段也分外了得。他並沒有什麼花巧的招式或法訣,作顯得簡練有效,有種返璞歸真的覺,昆道人對此也是面凝重,小心翼翼。有時對方那拳頭上還會發出淡淡的焰,這種焰似乎帶著十分可怕的力量,就算是昆道人都不敢輕易接。
昆道人也有自己的獨門法訣,前有一種層層重疊的防仙訣,張紫星的攻擊被層層抵消、減弱,待到接近昆道人的時,如同遇上了某種無比的事,朝一旁落開來,無法造傷害。
五大玄仙都是戰鬥經驗積極富的老手,在觀戰之餘不時已自修爲與那兩人較量的景相印證,結果越看越心驚。
兩人在空中狠鬥,漸漸驚了整個覆天城。那些地城與人城的真仙、金仙也紛紛趕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上空的激烈戰鬥。有人認出了昆道人,而對於那個能與歸墟頂級強者抗衡的對手更是到驚訝。由於這種頂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平日可是很見到的,雖然昆道人與張紫星的戰場漸漸已離了覆天山城,但那些覆天山的仙人們都飛了出來,小心地跟在兩人後的遠,目睹這這場難得的巔峰之戰。
“與宗主爭鬥的那人是誰?是蠻荒山宗主?還是莊華山宗主?”一名真仙吃驚地著與昆道人不相上下的張紫星,對邊的同伴問了一句。
那同伴答道:“我未曾見過那兩大宗主的陣容,但若非那幾位有數的人,誰還能與宗主鬥得如此激烈?”
附近的仙人紛紛點頭,而最前方觀戰的五大玄仙卻並非如此認爲,其中一名玄仙中階的金猊道人搖頭道:“此人絕非蠻荒山宗主窮奇或是莊華山宗主獬豸,也非赤犼等獨行強者,不知究竟是何人?”
那修爲最高的重明道人頷首道:“不錯,那等容貌倒還罷了,可用法變幻,但戰鬥的風格與技巧卻是無法掩飾的,此人所施的法門,與那幾位強者都大有不同……”
另一位有玄仙下階巔峰修爲的韓利道人說道:“此時宗主攻勢如,已漸漸佔了上風,想必獲勝在。”
重明道人卻出憂,說道:“只怕未必如此……”
空中的昆道人攻擊看似極其兇猛,卻是約鬥越心驚:他已在這種巨大的力下幾乎施出了全部力量,但那逍遙子卻是神定氣閒,見招拆招,保持著一種奇異的狀態與節奏,無論昆道人的攻勢如何兇猛,戰意如何高漲,始終如此,顯得深不可測。
昆道人甚至有種預,儘管表面上自己的攻勢十分兇悍,佔了上風,但一旦氣勢稍弱或是攻勢慢了半拍,對方醞釀已久的攻勢就會以一種可怕的威勢反撲過來。屆時自己只怕是難以抵敵,而且目前這種猛攻對力量的消耗也是相當大的,無法持久。
昆道人心中雖然焦慮,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一時騎虎難下。
昆道人的實力確實很強,以修爲而論,幾乎與孔宣、刑天不相上下,但張紫星的實力卻要更勝一籌。由於歸墟之中無法使用法寶,就連崑崙鏡也失去了效用,故而張紫星想要在急切間取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剛不可久,不可守。張紫星同樣明白昆道人這種的猛攻是無法持久的,所以他在等,等待昆道人主出破綻的那一時。那時,將會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
昆道人一急攻,將張紫星迫至高空,隨後氣勢果然弱了下來。張紫星瞅準機會,力量陡然暴增,運出“水火相容”的法門,朝昆道人擊去,這一擊非同小可,將昆道人打得倒飛而去,在半空中就已化作片片飛灰消散,下方觀戰的衆仙無不大驚失:歸墟頂級強者之一,上屆五百年之斗的勝者昆道人,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然而,張紫星的眉頭卻地皺了起來,他清楚自己的力量,那一擊可能讓昆道人吃個大虧,卻絕對不可能如此湮滅。而且在擊中昆道人的同時,他心中也曾涌起一種不安的覺。
就在此時,張紫星忽然警覺地擡頭一看,就見頂上出現了一片黑雲,那黑雲十分廣闊,幾乎覆蓋了整個天空。黑雲中出兩盞,在張紫星上,如同冷電一般,昆道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逍遙子!你竟能迫我現出真!可敢上來見個高下?”
張紫星吃了一驚,想不到這昆道人的真如此巨大!這形所覆蓋的範圍約莫有數百里,甚至是千里之上,與之相比,契俞那四百尺的長簡直就如嬰兒一般。
張紫星曾以莊子的學說忽悠老子,對莊子的著作自是瞭然於,見昆道人如此形象,腦中靈一現,忽然想到莊子的《篇.逍遙遊》的第一段話來:“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昆道人,莫非就是莊子《逍遙遊》中的那異鯤鵬?
黑雲巨大無比,行間帶著一幾乎無法抗拒的莫大力量,朝張紫星席捲而來,本無法躲閃,轉瞬就將他的形吞沒。
下方覆天城的許多仙人見狀紛紛歡呼起來,只有五大玄仙與數有見識的仙人依然神凝重——能與昆道人鬥到那種程度的對手,又怎會如此輕易落敗?
果然,那黑雲開始翻轉起來,有芒閃現,夾雜著鯤鵬的怒鳴。那鳴聲十分尖銳,下方許多仙人抵不住,紛面痛苦之,地捂住了耳朵,退得更遠了。
覆天山的範圍的衆奇山似也到了這種莫大的力量的影響,微微抖起來,到後來甚至在空中起伏不定,就連中央的覆天山城都不例外。山上的人無不是立足不穩,東倒西歪。
黑雲不斷地涌、翻滾,那外溢的力量也愈發強大。漸漸的,就連五大玄仙都退到了遠。附近的一些山巒著力量的影響,紛紛出現了塌陷等不利況。
黑雲中,一個異影像漸漸變得凝固型。這異是一隻巨,腦袋長得象沒有角的龍,脖子如蛇一樣長,四肢壯,腳爪十分銳利,覆蓋著細的鱗片,背甲上現著奇異的圖文。
這巨的行看似緩慢,卻十分靈活,尤其是長尾與蛇頸,發攻擊時迅疾如電,整個給人一種“侵略如火,不如山”的覺。
重明道人見聞廣博,一見這巨的模樣,面不由大變:“神玄武!莫非此人乃玄武嫡系?”
而在距離覆天山極遠之,似乎也傳來一聲驚呼。
金猊道人、韓利道人等人無不大驚失:竟然是五神之一玄武的嫡系!在這歸墟之中,五大神的旁系後裔倒是不,如金猊道人本就是青龍一脈的旁系。但旁系與嫡系不同,比如金猊道人與囚牛等奇都是青龍的旁系,金猊可駕馭煙火,勇猛無比,囚牛則能使用聲樂之攻,但他們都無法繼承或施展青龍真正的力量。據說,只有真正的嫡系脈才能施展出純正的神之力,這種力量,從質的方面來說,遠非一般的奇所能及。
眼下這“逍遙子”竟然能化出神玄武之,並施展出抗衡鯤鵬的強大力量,想必正是極其罕見的嫡系。事實上,張紫星能施展出如此活靈活現、而非呆板的玄武之,一來是他的真武靈訣已至極高的境界,二來則是因爲的魔域之力相助。他這樣本是想掩人耳目,以示自己有、乃正宗歸墟中人,卻未曾想到,會在衆人心中造如此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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