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自認為自己了不起的人一旦被一個他看不起的人狠狠地比下去,那麼他一定很非常恨他原本看不起的那個人。這就是人的劣,例如現在的高俅。
聽聞蔡京問自己對梁薪收服步軍司這事有什麼看法時,高俅憤怒地拍一下桌子罵道:“哼!那姓梁的死太監也太狠太狡猾了,這個兔崽子可千萬不要犯在我手裡。否則我一定將他碎萬段。”
聽了高俅的話,蔡京點點頭後沒有做任何點評。他扭頭看向蔡絛問:“約之,你怎麼看?”
蔡絛想了想後說道:“回父親的話。孩兒認為梁薪此人非同小可,不容小視。”
“哦?”蔡京似乎一下有了興趣,他繼續追問道:“此話怎講?”
蔡絛說道:“就那此次他應對步軍司嘩之事。當他去的時候就先擂戰鼓,給嘩之人安上一個不遵軍令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殺之。然後他又以軍服刀刃為界限,將步軍司的人分作了兩批。無軍服刀刃者以重罰,有軍服刀刃者獎以重利。如此恩威並施,再加殺伐震懾,步軍司那些人又如何抵擋的住?”
“嗯。”蔡京讚賞地看了蔡絛一眼,接著蔡絛的話說道:“不僅如此。梁薪此人還借著這個機會將高太尉安在步軍司裡的人一網打盡,今後高太尉對步軍司再無控制之力,梁薪此次算得上是把整個步軍司納自己囊中了。”
“對。孩兒還忘了有這一層。”蔡絛一副教的模樣說道。其實他早已經想到了,只是他故意不說出來,為的就是要讓蔡京說出來他再迎合而已。當兒子的需要時刻去揣自己父親的喜好想法,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豪門的悲哀。
“父親。如今梁薪已經將步軍司接下,那麼下一步他肯定是要對山東賑災款貪墨一事手了。此事我們該如何應對?”蔡絛問蔡京。
蔡京捋了捋自己的那日益發白的胡須,淡淡說道:“四個字,靜觀其變。”
西廠總部。梁薪瀏覽了一下自己書桌上曹元正剛剛拿過來的名單,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林衝在門外說道:“大人。林衝求見。”
“進來。”梁薪道。
林衝推門而,首先對著梁薪行了個禮。梁薪點點頭,指著書桌前的椅子道:“坐下再說吧。”
“謝大人。”林衝到椅子上坐下後,梁薪笑著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可能得辛苦你了。”梁薪將桌上的名單遞給林衝:“凡是名單上列明的人,一律抓回西廠審查。如果查證屬實他們和山東賑災款貪墨案有關,那麼本侯就立刻上報聖上斬他們頭。”
想了想,梁薪搖搖頭道:“不對。斬他們的頭也太便宜他們了。直接抄他們家,讓他們變花子。”
“嗯。大人英明。”林衝笑著說道。
梁薪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地對林衝說道:“林衝,你這人有個缺點你知道不?”
“缺點?”林衝微微一愣,肅抱拳道:“請大人賜教。”
梁薪一臉認真地說道:“你的缺點就是……太喜歡說實話。”
林衝:“……”
西廠的鐵騎又開始行了,兩千人盡出四抓人。路轉運司的轉運使被抓,提舉常平司司長被抓,糧草押解隊指揮被抓……短短時間,西廠鐵騎抓了四十多人回西廠。經過審查,四十多人一個沒落空,全部被抄家獄。
查抄四十多人的家,梁薪聚斂了八十多萬貫財富。什麼小胃口大,什麼貪三年,刮地三尺。梁薪總算是見識了。
梁薪轟轟烈烈的反貪行確實震住了不人。很快戶部司糧案、度支司掌結案、錢帛案三大部門裡的十二個要員全都到了蔡京府上。
蔡京並沒有親自出來接待他們,只是讓蔡絛在偏廳接待了這十二個人。十二人個個手掌機要大權,但此刻卻全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看見蔡絛,他們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蔡大人,現在那西廠到抓人。底下那些人已經被抓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到我們了,您說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是啊,底下人熬不住西廠的酷刑遲早會把我們供出來。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就危險了。那梁薪不可像其他人,這人可夠狠。山東叛軍、清溪縣反賊全都被他殺退了。另外據說他剛掌管步軍司為了肅正軍法一口氣就殺了一百多個人呢,這子是個殺星。”
“對啊對啊,蔡大人你想想辦法救救我們啊。”
看著這一群所謂的朝中大員竟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太監嚇到如此地步,蔡絛不由得暗自鄙夷。這群人玩點權謀謀詭計是不錯,但是要真遇到那種既能玩謀詭計又敢亮真刀真槍的人,這群人全都得完蛋。
蔡絛輕輕用指頭扣了扣桌面,等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蔡絛說道:“好了好了。全都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這一次的事咱們鬧得大,也給皇上惹了不小的麻煩。依我看咱這樣,我們把錢拿出來,然後去找那姓梁的談談。
畢竟要拚個魚死網破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好,他這麼折騰為的是什麼?無外乎就是名利二字,名他現在有了,咱們再把利給他。相信他也不會再死咬著我們不放了。”
“大人高見。”戶部司與度支司的這十二個大員紛紛出聲表示支持蔡絛的決定。大家商議了一下準備拿出五十萬貫給蔡絛,由蔡絛去和梁薪談。
話說讓十二個兩司大員都膽戰心驚的梁薪,此刻正開開心心地拿著一個的木盒子回梁府。剛進梁府梁薪就把秦晴和王詩音給到了後院,想了想他又將沈方怡到了後院。
在後院的石桌之上,梁薪將木盒子打開,裡面倒出一顆顆小木塊。
王詩音拿了一塊小木塊起來看了看低聲念道:“三萬?”笑著問梁薪:“梁郎。你拿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啊?”
“別提了。在北宋呆了這麼久,一點好玩的東西都沒有。前幾天我空讓找工部的人給我做了一副麻將,你還別說,工部的人手藝好,做的麻將不必二十一世紀的麻將差。”
“麻將?二十一世紀?”秦晴愣了愣,開口問道:“二十一世紀是什麼?”
“我知道。梁郎說是一千年以後的世界。 ”王詩音笑著說道。
“一千年以後?”秦晴一頭霧水。梁薪擺擺手道:“哎呀別說了,我先教你們這麻將怎麼玩。”
說完梁薪開始教三麻將的玩法,三都很聰明,梁薪隻說一遍們就懂了。於是開始玩。現在試玩兩局不算賭注,等到大家都表示會玩時,梁薪他們開始有了賭注。很不幸,沈方怡每隔三五把就會做一次相公(多牌或者牌的意思)。
又是一把。梁薪認真地看著沈方怡,沈方怡微微一驚後開始去數牌。梁薪搖搖頭道:“不用數了,多了一張牌。”
“啊?”沈方怡俏臉一紅,愣了愣後竟然眼眶一紅,哭了……
“誒,方怡,你怎麼哭了?”梁薪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沈方怡。
沈方怡起就跑,梁薪看了看秦晴和王詩音。王詩音點點頭示意梁薪去看看,梁薪趕跟過去。
在梁府的人造湖旁,沈方怡拿著石頭不斷地扔在湖裡。
梁薪笑著打趣道:“方怡啊,你再扔湖裡的魚都會被你砸死的。”
沈方怡轉頭看向梁薪,目有些閃躲。
梁薪走過去聲問道:“到底怎麼了?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遊戲而哭。”
沈方怡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後眼眶一紅,又哭了。站起來又準備跑。梁薪一把將拉住,將頭埋在梁薪懷中說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發覺我已經越來越不恨你,越來越不恨你了。可是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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