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佶要將自己送進宗人府，趙桓頓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皇室宗親只要進宗人府，哪怕最後全而退，最後也會地位大降。再加上趙桓是太子，他如果進宗人府了，出來後他還能繼續做太子嗎?好吧，即便可以繼續做太子，那麼可能也是一個無人看得起的太子。隨時都會面臨太子之位易主的危險。

趙桓的目有些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湖水了服的原因不停地在發抖。等到兩名小太監過去扶他時，趙桓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勇氣，竟然一下將兩名小太監推開起吼道:“你們滾開，不要本宮。”

趙桓目有些猙獰地看著趙佶道:“父皇！你如果不喜歡我，那為什麼不乾脆賜我一死?留我在這人世丟人現眼，這比讓我死還難！”

“畜生！你這是患了失心瘋了嗎?”趙佶怒吼一聲。

以往被趙佶喝斥，趙桓肯定會被嚇得簌簌發抖。但是這次趙桓卻沒有，他反而仰頭大笑兩聲，大聲說道:“對！我瘋了，我被你瘋了。”

“我是長子嫡孫，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可是我這個太子有什麼時候擁有過作為一名太子的尊嚴?”趙桓滿臉怒容:“母后逝世的時候年僅二十五歲，自那以後你有什麼時候關心你過我?過問過我?

我堂堂太子，卻得跟其他皇弟一般在宮外建府居住。皇弟們被封為親王，還可以派人從商賺錢補家用。而我呢?太子之尊又怎麼可以淪為商賈之流?所以我太子府的家用還得靠太子妃從家中賒借來補。

這就是太子。這就是太子?這樣的太子，甚至還不如這兩個閹人！”

趙桓雙眼瞪圓，口中的兩個閹人自然指的就是楊戩和粱薪。

楊戩和粱薪神微變，但趙佶瞬間覺自己下不來臺了。他沉著臉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堂堂太子說話顛三倒四口不擇言，你這番模樣朕未來怎麼敢把大宋江山到你手裡?”

趙佶沉聲喝道:“都愣著幹嘛，押出去，由宗人府置。告訴宗人府，再治他一條目無尊長之罪。”

“是！”兩名小太監走出來準備去押解趙桓。

趙桓沉喝一聲:“滾開！本宮豈是你們相就能的，宗人府本宮還知道路，本宮自會前去，用不著你們。”

說完。趙桓轉大搖大擺地往宮外走去。在這一瞬間，趙佶看著趙桓的背影竟然覺有些陌生。他心中忍不住低歎一句:“最是無帝王家。難道朕真的對這孩子太無了嗎?”

趙佶歎息一聲，帥帥袖轉離開。

皇宮裡有楊戩照應著，粱薪一時沒事就先行離宮了。出宮這麼久，再加上一路歷經生死，粱薪心中也有些想詩音和秦晴了。

走出皇宮之後，粱薪讓一早在外等候的梁瑞先送他回梁府。走出一段距離後，粱薪想著搖了搖頭，開口道:“三哥。暫時不回梁府了，麻煩你還是先送我去西廠一趟吧。”

“哦。好。”梁瑞立刻調轉馬頭往西廠走去。他的份很敏，並不適宜在西廠任職，所以就一直在做粱薪的車夫。不過這個職務換了其他人梁瑞也會不放心粱薪的安全。

皇宮離西廠很近，梁瑞駕著馬車沒一會兒就到了西廠。西廠如今的守衛已經越來越森然。粱薪亮過令牌後將馬車駛西廠。

經過演武場時，粱薪正看見林衝正在那裡訓練西廠鐵騎。自從上次突襲金國歸來，西廠鐵騎已經經歷過刀與的洗禮，變得越發銳起來。

粱薪從馬車下來跟林衝打了個招呼，了聲“大哥。

”林衝見到粱薪原本下意識地準備跟他行禮，可是一聽見粱薪大哥，林衝那個禮頓時沒能行得下去，隻得憨笑著抓了抓後腦杓。粱薪笑著說道:“我找元正有事，一會兒我們再聊。”

“好！”林衝點點頭道。

粱薪走到西廠後院，這裡是西廠文職人員辦公的地方。每天從全國各地會送來數不清的報到這裡，然後西廠的人會分門別類的將它們放開，並抄錄一份送給曹元正。曹元正看過之後就會選擇其中最為重要的報報告給粱薪。

粱薪問過西廠的人後得知曹元正正在書房辦公。來到曹元正的書房門口，粱薪先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曹元正的聲音:“請進。”

粱薪推門進去，見到曹元正後笑著說道:“我們的狀元郎還在忙嗎?”

曹元正抬起頭，看見粱薪後笑了笑。他剛從山東賑完災回來，此時看上去皮黝黑了一些，書生氣淡了一些，面容堅毅了許多。

“大人。原來是你，我當是誰呢。從江南回來了?剛獲得才子佳人宴的榜首之位，並且還被陛下親封為‘天下第二才子’，不多玩兩天就急著趕回來?”曹元正笑著問道。

“別提了。這次出去險些就沒能回得來啊。”粱薪笑著說道。

曹元正神一正，點點頭道:“大人和皇上遭到刺殺的事我們已經接到消息了。這段時間我們分析了一下，覺得有嫌疑的大概有三個人。”

“三個人?”粱薪神肅然，問道:“哪三個?”

“第一是太子，第二是皇三子，第三是定王。”曹元正說完分析道:“太子剛剛開始監國，如果皇上出意外他很可能會順理章的登上皇位。所以他的嫌疑最大。而皇三子一直備皇上寵，又有王貴妃、王國舅以及蔡京等人支持。如果皇上出了意外，皇三子有很大機會可以謀取皇位，所以他的嫌疑僅此太子。終於定王趙偲，原本他的嫌疑最大，但是因為明月郡主傷這事，所以我把他的嫌疑排在了最後。不過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殺手會知道你們回京的路線，並提前在那客棧設伏?”

粱薪點點頭，覺得曹元正說的很有道理。他沉片刻後說道:“算了。此事暫時不提，我這次來是想問你有關太子這次籌集軍費斬殺黃有德的事。以我對太子的了解，太子應該還想不出那些辦法去籌集軍費，在沒人慫恿的況下也不可能會貿然將黃有德以及四十幾名富商斬殺。 ”

“大人英明。太子的確不是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整件事中在裡面穿針引線的就只有一個人。”

“誰?”粱薪皺眉，雙目閃過一冷。

曹元正說道:“英國公，林英！”

“林英?”粱薪低聲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中對於此人並沒什麼印象。粱薪問道:“林英是個什麼樣的人?”

曹元正取出一疊資料遞給粱薪道:“有關於他的資料全都在這裡。祖上是開國功臣，所以一直世襲英國公一位。早年時林英曾經靠過科舉，並且得中探花。那一次是蔡京做的主考，算起來蔡京應該是林英的恩府親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後面就鬧翻了，林英和蔡京好像一直政見不合，兩人經常在朝堂上針鋒相對。”

“針鋒相對?”粱薪搖搖頭道:“當的不僅有兩張，並且還有兩張臉。一個小小的英國公居然敢和蔡京針鋒相對，這多年下來居然還活的很好，這本就有問題。好好查一下這個林英，黃有德的仇，我們必須替他報。”

“是！”曹元正應命過後問粱薪:“大人。黃有德明日出殯，你看你是否?”

粱薪想了想後道:“去！不僅要去，並且要大張旗鼓的去。我們要讓人知道，凡是跟我們西廠有關的人，絕不會隨隨便便給人欺負。

這一次是我鞭長莫及。但是這件事沒完，黃有德的公道，我們必須要替他討回來。”

“明白了大人！”曹元正應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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