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隻大木箱有十隻上了鎖,一時不便打開,既已有了那艮,張原也就不急著開另外的木箱,只是一隻隻箱去推搡了一下看看沉重與否,十隻箱當中有八隻較重,應該是金銀之類,另外兩隻較輕,想必也是書畫古籍或者珍奇古玩之類,暫時也不必去管——
再看張岱,好似猴摘玉米,把一箱的卷軸全翻出來,展開一幅,欣賞片刻,讚歎幾句,然後丟在張原床上,又取另一卷看,最後笑道:“介,董其昌最珍的書畫收藏全在這裡了,丟失了這些,董其昌真要活活氣死啊。【全文字閱讀】”
張原道:“這些前賢名作,既落到我們兄弟手裡,我們好生護收藏就是,在董的手裡和在我們手裡是一樣的,至於這些銀,這是董氏盤剝的民脂民膏,自然是歸我們了,拿出一部分做些善事,可以得些好名聲。”
張岱道:“介,倒董主要是你的功勞,我只是看熱鬧,這箱裡的東西也都是你的,任你置,那些書畫嘛送我幾幅就可以了。”
張原便與張岱商議,以山張氏的名義,對長生橋畔那些被董祖源的無家可歸的民戶進行救濟,這事可讓來福去聯絡,來福就是長生橋畔的住戶——
商議已定,兄弟二人去客棧飯廳用飯,現在已是午時,算是早飯、午飯合並一起吃了,張萼、楊石香等人也已起床,隻陸韜不在,一問ォ知陸韜帶了兩個仆人去府衙了,為營救其弟陸養芳而奔波,陸養芳是被吳龍的手下以汙良家控告獄的,現在董祖常、吳龍都抓起來了,陸養芳的案當然能翻過來,無罪出獄應該是沒問題的,當然這需要陸韜努力申救ォ行——
張萼道:“陸養芳那種人救他作甚·讓他在獄中呆著,省得出來給若曦姐和陸姐夫嘔氣添麻煩。”
張岱道:“這話只能是我們說說,陸姐夫與陸養芳是兄弟之,陸養芳再怎麼不堪·陸姐夫都要竭盡全力相救的。”
張萼點頭道:“說得也是,若是大兄獄,那我當然也要拚命去救。”
張岱正想一下,突然瞪眼道:“胡說,我為什麼要獄!”
張萼大笑,楊石香等人也都哈哈大笑。
用罷午飯,張原把來福過來·先問來福以後有何打算,若是願意留在家鄉華亭,那張原就給他購置一棟房讓他乾老本行——竹匠。
來福趕跪下道:“爺,小人來福啊,爺現在已知小人的忠心,小人當然要跟著爺。”
張原道:“那好,以後你跟著我,我也不要你簽什麼奴契·算是我雇傭你為仆。”
來福跪著不肯起來:“爺不與小人簽奴契,那小人就不能算是爺的人——爺還是信不過來福嗎?”
張原道:“不是信不過,你看華亭董氏的惡行·有一半是其家奴作的惡,那些家奴仗勢欺人,實在要不得,所以我隻雇傭,不收奴仆戶籍。”
來福賭咒發誓,跪地不起,就是要做張原家的家奴,不然他不安
張原還有事要吩咐來福,懶得和他在這事上糾纏不清,就空口答應下來·來福頓時大喜,連連磕頭。
張原讓來福去搜尋長生橋畔那些搬遷的住戶,他們山張氏兄弟將對那些貧困失所的民戶給予相應的救濟,來福喜道:“那些都是小人的左鄰右舍,他們的底細小人一清二楚,小人這就找他們去。”起要走·張原又道:“昨日那個汪大錘的母親,你也去看一下,我念汪大錘還有孝心,答應照看其母,不能食言,你需要銀錢,隻管向武陵去要。”
來福道:“小人先去把況了解清楚,
再來向爺稟告。”興衝衝去了,出門遇見海樓的掌櫃,那掌櫃大喝一聲:“來福,你跑哪裡去了,不想在我酒樓做事了是吧,哼哼,這月工錢扣一半!”這掌櫃原以為來福會驚惶失措來求他,不料來福道:“我來福現在是張爺的家人,山張爺,對,就是倒董的張公,我家爺吩咐我辦事,沒空搭理你,掌櫃的,我那差事你另找人吧。”說罷,大步而去。
來福走後,張萼和洪道泰等青浦諸生去府衙為陸韜助威,要求嚴懲董祖源、董祖常還有松江打行,這案必須盯著,一定要給府持續施加力—
張原現在不出面了,大局已定,他還有別的很多事要做,他邀大兄張岱和楊石香與他一起審閱那五百篇八文,這是楊石香托他選評的,楊石香見張原沒忘了這事,大喜,今日的張原,名聲更非去年可比,趁此倒董的聲勢迅速推出張原選評的時文集,那肯定是大賣啊,絕對松江紙貴——通過這一次倒董,楊石香對張原的心計和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張原何止是八文作得好,這樣的心計和手段,他日必青雲直上,且不說其他,單就張原為他青浦書鋪選政,他楊石香就能大賺,所以楊石香決定以後張原編造的時文集的收益與張原五五平分——
松江三縣諸生的五百篇製藝也有近二十萬字,一篇篇看完需要不時間,三個人看當然快許多,楊石香和張岱各分到一百五十篇,張原請他二人從這三百篇中初選出一百篇,然後由他再選並進行點評。
三個人還沒看得幾篇,武陵進來道:“爺,翼善公來了,還有翼善公的父母。”
宗翼善曾在張原家裡住過幾日,武陵一直都是稱呼其為翼善公,現在雖然知道宗翼善和他一樣是奴籍,但因為爺對宗翼善相敬如初,所以武陵、穆真真等人見到宗翼善依然以翼善公相稱——
宗翼善的父母都有五十多歲了,一看就是長年卑微生活著的,見到迎出來的張原,便要跪下見禮,張原搶步將二老扶住,說道:“兩位老人家,我與翼善同手足,兩位也是我的長輩,快請坐,請坐。”
張原讓穆真真陪這兩位老人說話,他挽著宗翼善的手進到客房,說道:“宗兄,因我之故,讓宗兄了很多苦,現在,應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宗兄放心,我必設法為你另造戶籍,擺董氏的束縛,當然,需要宗兄改名,以後宗兄也可以參加科舉。”
晚明時奴仆之參加科舉的很多,甚至一路高中進士的,在戶籍和報名上有很多可鑽,在張原看來這不是舞弊,而是爭取一個公平的機會,張原願意幫助宗翼善爭取到這個機會——
卻聽宗翼善道:“介兄,科舉之事我沒去想,有生之年,奉養雙親足矣,還有,若介兄覺得我不是百無一用,他日介兄為,我願為幕僚。”
張原道:“先不說那些了,翼善兄這次且與我去南京,焦太史見到你必大悅,翼善兄的父母要住在青浦我姐姐家也可,若是願意,可到山覓房居住,看兩位老人家的意向,我會安排妥當的。”
宗翼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執著張原的手使勁搖了搖。
張原繼續看八文,宗翼善自然也參加進來,宗翼善深明“九字決”,對八文的式的了解猶勝張原,有宗翼善相助,張原大為輕松,就好比當日王靜淑和王嬰姿姐妹幫他選文一樣——
午後,陸續有華亭、上海的生員來拜訪張原,張原相見應酬,很是忙碌,選文的事就由宗翼善負責了,楊石香起先還有點不放心,但看了宗翼善評點的幾篇八文,的確不在張原之下,這ォ轉憂為喜,反正是借張原的名氣,至於到底是誰評點的反而是次要的,更何況宗翼善的點評實在是妙-,楊石香自己就是廩生, 這點眼還是有的。
這日傍晚,華亭諸生三十人出面請張氏三兄弟還有青浦諸生在海樓聚會飲宴,張原展現他的際手腕,見過一次的人、聽過一次的名字他都記在心,讓每一個與他往的人都覺得張原很重視自己,而不只是客套敷衍,張原的際魅力讓人傾倒—
諸生在酒樓笑談今日見聞,說午前有一個上海老生員來華亭,這老生員還不知倒董之事,手持折扇,扇面有董其昌題字,正持扇遮呢,忽被人奪去,將扇扯破,這上海生員大怒,要揪那人去見,那人大說這上海生員是董其昌親戚,即有一群人圍住這上海生員毆打,扯破巾服而去,可見董其昌名聲臭到了什麼地步,現在松江府衙、華亭縣衙狀告董氏父的狀紙是厚厚一疊,新仇舊恨要一起清算了——
在座的上海縣生員潘若甫大笑道:“上海蔽塞啊,還把董其昌的字當墨寶。”
潘若甫邀請張原等人去上海一遊,與上海諸生一晤,潘若甫是名門之後,其祖父潘允端曾任四川布政使,家有園林“豫園”,是松江第一名園,張原聽說是豫園,答應前去,並向潘若甫詢問可否在豫園舉辦一個松江三縣諸生的雅集,潘若甫欣然應允,約定在本月二十三日齊聚豫園。
第二更送到,新的一周到了,小道想向書友們求一張推薦票,好讓雅在歷史推薦榜上排名高一些,謝謝書友們。
另,不知有多書友去過上海豫園,小道二十多年前隨父親去過,忘了什麼樣了,隻記得人多。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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