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下午,張原與楊石香、陸韜、洪道泰立下了翰社書局的契約,十二名東各持一券,書局暫由楊石香、陸韜和洪道泰管理,遇事三人共議,將聘用通做龍門帳和四腳帳的人負責核算翰社書局的銀錢進出,定期編制“進繳表”和“存該表”,每年各大東齊聚審核,翰社書局不是小打小鬧的小書坊,要有長遠發展的眼,月計歲會,必須嚴謹——
楊石香經營書鋪有年,自以為頗商賈之道,但與張原接洽,發現張原在經商方面的學識遠勝於他,楊石香的家庭書坊只有一本進出帳,“進繳表”和“存該表”他倒是聽說過,這是管理錢糧的老吏和大商賈聘用的帳師有的本事,是萬歷以來出現的新式記帳法,沒想到張原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張原解釋說這是對每一筆帳款既登記“來帳”,又登記“去帳”,以反映同一帳款的來龍去脈,如此,書局收支盈虧一目了然——
楊石香心道:“所謂天縱其、高深莫測,就是指張介這樣的人了,這樣的奇我楊石香生平僅見,看其立文社、建書局,有大志啊,八文作得好、人又練達,這樣的人不青雲直上更待何時!”
同一日,陸韜向父親陸兆珅稟明,與山張氏合辦“盛商號”,經營棉布、綢、織繡,要在華亭、上海、蘇州、南京、杭州開辦分號,陸兆珅道:“你看著辦就是了,現在是你當家作主。【無彈窗小說網】與張氏合夥很好,張氏是一大靠山。”
要經商、要發財,朝中無人是行不通的,大商賈都是延請名師教弟讀書,希本家有通過科舉做的,還有就是以大筆銀錢攀結朝中高,關鍵時刻有高一封書信撐腰。就能渡過危機,不然的話,錢再多那都是讓人宰割的羊,所以一些家財億萬的大商賈在朝中都是有代言人的,陸兆珅原以為自己有舉人功名也勉強能鎮得住了,沒想到遭遇董氏侵凌,差點家破人亡,的教訓哪。,所以聽兒陸韜說要與山張氏合夥開辦布行商號,當然是讚的——
張萼現在也知道張原從董氏沉船裡發了一筆大財,張萼雖然心直口快,但不是傻,也知這事利害,當然不會在外人面前說。張原投資翰社書局和盛號布行都是以他三兄弟的名義。這讓張萼很滿意,介還是很顧兄弟義的——
五月二十八日,“盛商號”的合契約也已訂立,張原將一萬兩銀給姐姐張若曦,這些銀將用來收購蠶、購置織機、招攬織工,按照張原的意思,盛商號還要設計一個標志,也就是商標,店鋪門前要有醒目的標志。出售的每匹布的布頭也要印上這商標,當然,店鋪門前的商標要大,布頭上印的商標有瓜粒大小即可,這商標一時想不好,也不要急,多設計幾個再定奪。要讓人看了就記得住,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不要過兩年又換個標志,那是愚蠢的——
那冊時文集也選評已定,隻待刊刻印刷了。這將是翰社書局刻印的第一本書,松江之事大致已了。張原與大兄張岱、三兄張萼要去南京國監就讀,他們是端午節後從山啟程的,這都已經五月底了,在蘇州還要耽擱幾天,所以必須抓上路,宗翼善隨張原去南京,張原在南京讀書,他就去幫助焦太史整理藏書樓書目,宗翼善的父母暫時留在青浦,待張原年底歸紹興時,宗翼善再把雙親接去,青浦離華亭太近,宗翼善不大放心,還是想讓父母在山安家——
張原以白銀五十兩酬謝柳敬亭,柳敬亭卻隻肯要二十兩,隻當是張原這些日請他說書,
每日酬金一兩銀,張原也就作罷,二十八日一早送柳敬亭和隨侍小僮上船回杭州,相約下次杭州再會——傍晚,張原兄弟三人收拾好行裝,準備明日一早啟程,張岱問張原:“介,要不要派人去東佘山告知陳眉公一聲,就說我等明日啟程,若眉公弟王微姑要與我們同行,就請明日一早來青浦,如何?”
張萼忙問:“什麼弟?”
張岱笑道:“就是上次在西湖月夜遇到的那個似狐似鬼又似仙的郎,卻是陳眉公的弟——”
張萼暴跳起來,嚷道:“好哇,張宗、張介,你二人瞞得我好苦,這哪裡是兄弟,簡直惡劣!”
張原笑道:“這怨得誰來,是你自己不肯與我們一道去訪陳眉公——”
張萼道:“那你們一回來也應該立即告訴我嘛,竟然瞞到現在,可惱!可恨!”
張岱道:“不是接著就去華亭了嗎,誰耐煩在那當口和你說這些。”
張萼白眼向天道:“罷了,兄弟也是靠不住的,見忘義——”埋怨了一陣,卻又道:“大兄,快把那日之事與我仔細說說,竟有這等豔遇,真是巧極,那日我追到嶽王墳摔了一跤,爬起來看時,就已蹤影不見,真以為是鬼。”
張岱便將那日去東佘山拜訪陳眉公,介與陳眉公、王微姑分別對弈之事說了,張萼連:“妙極,妙極,原來那郎並非良家,那正好勾搭。”又大發慨道:“這世間都藏在深宅大院,我等想看一眼都難,天教有這一等曲中,既貌又多,可我等寂寥。”
張岱搖著頭笑:“燕客,你倒是大言不慚,敢稱。”
張萼道:“難道會寫些臭八、歪詩詞就是了,我博陸鬥牌、箭走馬、撾鼓唱曲、撥阮投壺,樣樣來得,豈不能稱作紈絝,對了,那西湖狐仙郎過兩句詩‘如今男知多,盡道高即是仙’,這豈不就是暗讚我,我視功名如糞土,不象你兩個盡道道即是仙,一心隻想著科舉名。”
張原和張岱對視一眼,二人無語了。
張萼踴躍道:“我這就去東佘山告知那王微姑,邀明日與我們一道啟程。”說罷,讓陸大有領路,帶上能柱和馮虎興衝衝去了。
張岱無奈道:“介,你看燕客這如似的樣,怕不要嚇壞那郎,那郎怕是不肯與我們同舟了。”
張原笑道:“三兄還是有分寸的,貌似惡俗卻有真氣,嗯嗯,真說啊。”
張岱也笑。
從青浦陸府去東佘山眉公山居往返有三十余裡,張萼急著趕路,顧不上藤轎,從傍晚酉時初出發,戌時末回來,見到張岱和張原就大道:“都快走斷了,都快走斷了。”一屁坐在醉翁椅上,小廝福兒趕過來給三爺捶,陸氏仆人上茶。
張岱笑問:“燕客,怎麼樣了,見到狐仙郎沒有?”
張萼喝了幾口茶,說道:“晦氣,沒見到,和一個酸儒、一個禿驢胡扯了半天,大談什麼儒釋合流。”
張原、張岱哈哈大笑,問哪裡來的和尚?張萼道:“說是寶華寺的和尚,我聽那和尚說佛法沒完沒了,聽得不耐煩,便問那和尚可識得陳賓竹,那和尚說不認識,還向我請教陳賓竹是誰,陳眉公就不悅了,說天黑了,讓我趕回來——這酸儒,一點也不念大父與他的,竟不留我過夜。”
張岱忍著笑,問:“這麼說你白跑一趟了,我就知道你去就會壞事,這下那狐仙郎不會與我們同行了。”
張萼也甚是沮喪,來回跑了三十多裡路, 自沒吃過這樣的苦,氣忿忿罵著禿驢和酸儒,洗浴睡覺去了,今天他實在是累到了。
張若曦過來問:“燕客他罵誰,什麼禿驢、什麼?”
張原、張岱對視一眼,二人忍著笑,齊聲道:“燕客一向胡說八道,姐姐莫要聽到他的。”
張若曦在弟弟張原房裡坐了一會,看著弟弟給母親寫信,想著明日一早弟弟一行便要離開青浦,張若曦心裡很是不舍,待張原寫好信,取過來看,笑道:“華亭倒董之事就這麼輕描淡寫呀,你膽大妄為,就要讓母親責罵你好。”嘻嘻的笑,又道:“不知父親有沒有從開封啟程回鄉,你到了南京要注意打聽一下,父親若回來一定要經過南京的。”
張原道:“我知道,我到南京後就以驛遞給周王府發信詢問,看父親了沒有?”
姐弟倆說了一會話,張若曦見夜已深,弟弟明日一早還要趕路,便吩咐弟弟早些歇息,起離開。
五月二十九日辰時初,張原一行二十人來到青浦城南大黃浦碼頭,準備乘船溯流至薛澱湖,再轉到大運河去蘇州——
來碼頭為張原兄弟三人送行的青浦諸生有數十人,一一道別也很要一些時間,張原正揖讓間,忽然看到一個披發雜在諸生間,這年約十來歲,左眉有一粒紅痣,見張原看到他,乃上前叉手道:“張相公,我家郎已經到了,在那邊香椿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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