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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騷》 第290章 誰是懸崖采蘭人?

《幾何原本》原書十五卷,是利瑪竇從意大利帶來的,與徐啟合作譯出了前六卷,後面九卷也許是利瑪竇自己也不jīng通,所以未能翻譯,這《幾何原本》前六卷屬於平面幾何范疇,基本是初中、高中學過的知識,對於張原來說當然沒有難度,微笑道:“我也是初讀。”嘿,不妨讓這個聰明絕頂的黃尊素震驚震驚——

黃尊素果然震驚了,歎服道:“賢弟真是我見過的絕頂聰明人。”仔細研讀《幾何原本》,不懂就問張原,每有會心,手舞足蹈,這才是真正求知識的人,不是那種讀書隻為科舉或者空談義理之輩,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老爹,才能有中國的伏爾泰——黃宗羲。

張原在看《泰西水法》這部水利工程書,此書也是六卷,前四卷分別介紹了提取江河之水的龍尾車、提取井泉之水的yù衡車、恆升車等提水工,以及收集儲存雨雪之水的水庫建造方法,還有如何尋找水源、確定打井位置的方法,第五卷以問答的形式對灌溉、排水難題予以論述,第六卷是圖譜,教人們怎麼製造這些水利工程和——

晚明旱澇災害頻繁,這部《泰西水法》大有用武之地,從後來宋應星編著的《天工開》來看,晚明的科技達到了很高水平,關鍵在於推廣啊——

張原合上書冊,róu了róu有些酸的眼,忽聽舟子道:“落雪了。”側頭向篷窗,起初並無所見,凝目再看時,小片小片的雪huā如白蛾飛舞,飄飛一陣,又沒了蹤影,仿佛是在試探——

臨到黃昏,雪逐漸下得大了,船抵無錫運河埠口時,岸上已積了薄薄一層雪,張萼道:“不知我那弟祁虎子還在不在東林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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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原道:“應該在的,阮集之說東林書院要冬月底才休學。”

倪元璐道:“我們一起去拜見景逸先生。”

張岱道:“明日一早去吧,現在雨雪日暮,怕一時找不到。”

張原道:“先問一下岸上腳夫,東林書院離此遠近,不遠的話現在就去,左右也無事,踏雪而行,也是一趣。”

來福上岸去找人一問,回來道:“就在北岸,離此四、五裡。”

張岱、張萼、張原、黃尊素、倪元璐五人各帶一健仆,由一名當地腳夫帶路,冒雪步行四裡,遠遠就看到兩旗桿在北風中烈烈招展,走近些,看到左面旗上四字是“聲徹瓊林”,右旗是“香飄桂殿”,旗桿石後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石質很新,就是近年才修建的,石牌坊後就是東林書院儀mén,一個守mén人迎出來道:“幾位公子請留步,書院已閉mén,講學之期是每月逢丁後三日,幾位公子到時再來聽講吧。”

張原拱手道:“請問院中有哪些先生在?”

守mén人道:“景逸先生在,還有江西的南皋先生也在院中。”

南皋先生便是鄒元標,也是東林首領之一,與顧憲、星合稱三君,萬歷五年的進士,因反對張居正奪被貶,從萬歷十八年至今一直未出仕,聚眾講學,劉宗周曾向鄒元標請教過《周禮》,青浦原縣令李邦華就是鄒元標弟子——

張原五人遞上名帖,請守mén人代為通報,守mén人lù為難之sè,來福不等張原吩咐,就塞過去兩分銀子,守mén人不收,張萼一看,嫌?讓能柱取一兩銀子出來,那守mén人“砰”的一聲把mén關上了——

張原幾人面面相覷,黃尊素笑道:“諸位到東林mén前行賄,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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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萼道:“一兩銀子還是,若砸個百兩、千兩,不信他不去通報。”

眾人大笑,倪元璐道:“也只有山yīn大紈絝張燕客,才會想到給一個閽者行賄百千兩,哈哈。”

仰頭著暮sè下那兩面大旗,張岱笑道:“吃這樣的閉mén羹回去,我等面何存啊。”

張萼是不信權威的,說道:“介子、真長兄,你二人的學問不會差於什麼東林三君,我們就說來與高、鄒辯論的,讓那人開mén。”

黃尊素忙道:“在下豈敢。”看了一眼張原,含笑道:“或許介子賢弟能與景逸先生一辯。”

張原道:“豈敢曰辯,隻想向高、鄒這兩位大賢請教。”

高攀龍、鄒元標是張原迫切想了解的人,他要親眼看看這兩個東林魁首,與之jiāo談並深了解他們,與自己從歷史上了解到的相印證,劉宗周說“天下事可以一人理乎?”;顧憲說“外人所是,廟堂必以為非;廟堂所非,外人必以為是。”這種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共識使得東林黨人自覺或不自覺地與皇帝對立起來,反對獨裁要求民主是東林黨人重要的政治主張,縱使東林黨人各有sī心、縱使東林黨人認不清憂外患導致了惡果,但這種反獨裁主張總是進步的,絕不能說反獨裁招致亡國,後世史家對這二人、對東林黨的評價也大多是正面的,然而在翻案之風以及己巳之夏以後的某種奇怪思cháo影響下,顧、高以下的東林黨人被惡意醜化了——

黃尊素道:“我去叩mén試試。”

黃尊素持了五人名帖再去叩mén,隔mén與那守mén人說了幾句話,將名帖遞,轉回來對張原四人道:“已經去通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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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萼大為佩服,問黃尊素對那守mén人說了一些什麼?黃尊素笑而不答,被張萼bī問得,乃笑道:“我誇那閽者拒賄高潔,不愧為東林書院守mén人,可見人人皆可為聖賢誠非虛語,又說我等是祁彪佳同鄉,冒雪來求見景逸先生,煩請通報,景逸先生若不肯見,那我等就過兩日再來。”

張萼著眼問:“就這麼簡單?”

黃尊素微笑道:“嗯,就這麼簡單。”

張萼說話又不中聽了,說道:“有時阿諛奉承的確勝過銀子哪。”

張岱趕忙道:“三弟又胡說,真長兄這是dòng察人,怎麼能說是阿諛奉承。”

黃尊素不是第一天與張萼接,早知道這個紈絝的德xìng,黃尊素是聰明人,不會把張萼的話往心裡去,一笑而罷。

主仆十人在東林書院儀mén外等了大約一刻時,大mén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年書生,小小年紀卻是方巾襴衫,已有秀才功名,正是山yīn神祁彪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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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送上,明日將是介子與東林黨魁相見的重頭戲,不見得有多曲折jīng彩,但很重要,需要小道查閱大量的資料才能寫出來,小道對晚明史有自己的看法,不人雲亦雲,也不會刻意翻案求奇,小道隻想把自己理解的晚明人寫出來,不敢標榜還原真實,只是一家之見而已,也許你不認可,但若能引起一些思考,那就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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