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冷了,宋謹和宋星闌去山里挖冬筍,還是鄰居告訴他們的,說今年的冬筍冒頭得早,特別,現在正適合吃。
早上的時候,宋謹拿了個塑料袋和一把小鋤頭就帶著宋星闌出門了,他們也吃不了多,就是去挖幾嘗嘗鮮。
從家里到山上大概要走二十多分鐘,宋星闌把東西拿在手里,早上溫度低,他問宋謹:“哥,你冷不冷啊?”
宋謹把半張臉埋在外套領子里,說:“還好吧。”
“我有點冷。”宋星闌說,“手冷。”
宋謹剛想問他要不要回去拿手套戴上,宋星闌就把他的手牽起來了,地握在手心里,轉過頭來一臉正經地說:“這樣就不冷了。”
周圍沒有人,宋謹沒把手出來,只是別過頭不和他對視。
一路手牽手到了山上,大概是最近挖筍的人還不多,所以走幾步就能看見在泥土外的筍頭,宋星闌蹲在地上小心地挖,想挖出最完整的筍。
兩個人邊說話邊找筍,時間過得很快,再加上宋星闌第一次進山,像個好奇寶寶,什麼都想一,什麼都想看一看,結果越走越往里,宋謹覺得自己的有些吃不消了。
他那條自從在測繪作業中傷之后就承不了太大的運量,于是宋謹說:“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累嗎?”宋星闌立刻起,拎起袋子,說,“那我們這就回家,哥,我背你。”
“?”宋謹微微瞪大眼,“什麼?”
“你累了,我背你回去。”宋星闌說著就走到宋謹面前蹲下,回頭說,“上來吧,哥。”
“不用的。”宋謹說,“我又不是……”
“快點!”宋星闌催他,“快點快點,我背你下去,讓我背一背你吧。”
宋謹猶豫了兩秒,然后趴到了他的背上。
宋星闌毫不費力地就把他背了起來,一步步走得穩且慢,宋謹環著他的脖子,問:“我重嗎?”
“太輕了。”宋星闌說,“哥,你要多吃點飯,多長點。”
宋謹把頭靠在宋星闌的肩上,看著路邊的風景,沒有說話。
宋星闌突然問:“哥,你的怎麼了?”
自從那天他看到宋謹上的疤,就一直有這個疑問,他當時就想知道原因,可是宋謹抗拒他自己,踢了他一腳。
宋謹說:“幾年前,我出去實習,搭儀支架的時候,我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下去。”
“其實不算高,但是石頭太多了,我滾下去之后腳被劃傷了,傷口很深,還骨折了。”
“了好多針,醫生說我好了之后不能走太久的路,會不了的。”
山林空遠,細細碎碎地穿過斑駁的樹枝落下來,偶爾有飛鳥途徑啼鳴,宋謹慢慢地說著話,宋星闌一字一句聽得認真。
他說:“哥,以后什麼事都我來做,你不要這麼辛苦了。”
“還好吧。”宋謹說,“現在也沒有很辛苦,都過去了。”
走了幾分鐘之后,他們到了一個村民。
“小宋?你怎麼了?”村民見宋謹被宋星闌背著,問他。
宋謹有點窘迫地正想宋星闌把自己放下來,宋星闌就開口了,十分振振有詞:“我哥的不舒服,我背他回家。”
“那你們騎我的車吧。”村民說,“自行車騎到你家會快一點,讓你弟帶著你。”
宋星闌又搶在宋謹之前開口,他說:“好啊!謝謝叔叔!”
宋謹:“……”
“你會騎車嗎?”宋謹問他。
宋星闌說:“應該會的!”
他把宋謹放下來,把筍掛在車把手上,然后自己抬上車,扭頭對宋謹說:“哥,上來!”
宋謹走過去坐在后座,還是有點不放心。
“到時候讓你弟把車騎到我家吧。”村民說,“你們回去會路過我家,你給你弟指一下。”
“好的。”宋謹說。
“別忘了啊,記得早點還回來,我下午要出門。”
“肯定給您還回來。”宋謹笑著說,“賭上我弟的明天。”
被賭上明天的宋星闌傻笑了一聲,踩了一腳腳蹬,直接往山下疾沖,等宋謹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的速度已經快得要飛起來了,他慌忙地抱住宋星闌的腰,喊他:“你慢點!”
“喔~!”宋星闌迎著風和大笑,“哥!我們回家了!”
“我知道!”宋謹地摟住宋星闌的腰,忍不住笑著說,“但你還是要騎慢點!”
他們沒花多久就回了村子,宋星闌到了山下的平地之后就騎得慢悠悠,宋謹帶他在半路就把車子還回去了,然后兩個人一起走路回家。
回到家之后,宋星闌躥進宋謹的房間,拿了他的足療桶,去洗手間接熱水。
“哥,你去床上坐著,我馬上就來。”
宋謹于是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宋星闌沒過多久就端著桶過來了,蹲下放到宋謹的面前,然后小心地握著他的雙放到桶里。
“會燙嗎?”他抬頭問宋謹。
宋謹搖搖頭:“剛好,你起來吧。”
宋星闌置若罔聞,手進水里,替宋謹按腳腕。
“我上次打籃球以后腳很酸,就自己這麼按,覺會好很多。”宋星闌埋頭幫宋謹按,一邊說,“哥,你應該每天泡腳,我每天給你按,會舒服一點的。”
宋謹看著他,宋星闌還在說著話,低著頭出一點點眉眼,極其認真專注。
泡完腳之后,宋星闌拿了布,替宋謹干凈,還去柜子里拿了子替他穿上。
宋謹說:“我又不是不能了,自己來就行。”
“我也不是不能啊。”宋星闌頗有道理地說,“我來也行。”
宋謹竟無從反駁。
宋星闌去衛生間洗過手,又去給宋謹倒了杯熱水,宋謹已經挪到床上坐著了,兩只腳暖融融的,被宋星闌按了一陣之后,好像確實不難了。
他接過宋星闌遞來的水,宋星闌順勢坐到床邊,問他:“哥,還難嗎?”
“不難了。”宋謹說,“你中午想吃什麼?”
雖然宋星闌答應過宋謹不再讓他辛苦,但做飯這事兒,宋星闌確實沒辦法代勞,他咂咂,說:“想吃翅。”
“你去冰箱下面那層把那半包翅拿出來吧。”宋謹說,“放著化一會兒。”
“好的。”宋星闌回答完之后卻沒立刻起,他湊到宋謹面前,說,“哥,我今天早上的表現怎麼樣?”
宋謹有些不解,但還是說:“好的。”
“那你親我一下。”宋星闌歪了歪頭,又往宋謹跟前湊了湊,“親我一下吧,我想要獎勵。”
宋謹愣住,可能是水太熱了,他覺得自己耳有點燙,不知道怎麼辦。
“哥,你親我一下……”宋星闌用腦袋蹭宋謹的肩膀,跟他撒,“我要枯萎了,你快點。”
他的表又迫切又委屈,宋謹想了想,低下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結果宋星闌立刻反客為主,側頭去親宋謹的。
宋謹覺自己被擺了一道,但是宋星闌作快得很,速度地撬開了他的齒關,上來就是吻,宋謹手一晃,水差點倒在被子上,他想往后躲,卻被宋星闌按住了后頸,更深地親了上來。
稀里糊涂的幾分鐘過后,宋星闌和他分開一點,看著正在氣表有些失神的宋謹,說:“哥,我喜歡你。”
然后他飛快起:“我去拿翅了!”
剩下宋謹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水杯里搖晃的水,趕不上他的反應。
晚上的時候,宋星闌先洗了澡,宋謹在進洗手間之前讓他去樓上收一下服,看都干了沒有。
宋星闌應了一聲,立刻上了樓。
他很聽宋謹的話,每一件服都仔仔細細地過去,看看有沒有哪件是沒有干的。
于是宋星闌在樓上了整整十分鐘,等他抱著服下樓的時候,宋謹已經洗好澡了。
宋星闌把服抱到宋謹的房間里,剛準備疊服,就聽見洗手間里傳來響,然后宋謹了一聲。
宋星闌立刻起沖出房間,手都按在洗手間的門把手上了,卻還是拼命忍了忍,著急地問:“哥,你怎麼了,又痛了嗎?”
“撞了一下……”宋謹的聲音有些悶,好像了口氣,“沒事……”
但是宋星闌覺得他有事,于是他推開了門。
一片水霧之中,宋謹正側站著在看自己的大,他沒想到宋星闌會直接推門,有些慌張地轉過頭,隔著霧氣跟宋星闌對上了視線。
宋星闌看著他,先是確定了他確實沒事,然后目往下,落在宋謹赤的側上。
他的眼神好像有了重量,很分明,擔心的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的本能,對吸引自己的人或的直接打量。
傻了的狼也是狼,本還在,宋謹別過頭,扯了浴巾圍住自己的下半,沒說話往外走,宋星闌一直愣愣地看著他,直到宋謹和他而過,他說:“哥,你真好看。”
宋謹停下腳步,頓了頓,沒轉頭也沒看他,低聲問:“哪里好看。”
宋星闌盯著他氣猶帶的干凈側臉,說:“哪里都好看,眼睛鼻子好看,手好看,長長的,很白,好看……屁,也好看。”
他的目落在宋謹未著寸縷的上半,輕聲說:“真的哪里都好看,我很喜歡。”
宋謹終于側頭看他,臉上的紅不知道是被水汽熏的,還是別的原因,那雙眼睛好像被洗過,連睫都是的,他微微張了張,好像是要說什麼,然而尚未開口,宋星闌就低頭親了過來。
寒夜太冷,宋謹只圍了一條浴巾,在宋星闌的手心無阻擋地上他的后腰時,周的冷意好像一瞬間被燃得干凈,只剩下灼灼升騰的熱量,來自于許多個無法言說的緣由,但此時已經沒有時間、沒有余力再去思考了。
宋謹抬手摟住宋星闌的脖子,仰頭勾住了他探過來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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