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城實業員工私下發起的聚餐,酒桌上,羅一被馮卓越問道幫程豔追任務的事。
“馮哥,既然您問到了,我也就直說好了,我本來想耍個小心思把這個項目留在下個月提貨,為新年度減輕力,還想在RE開盤大會上爭取開門紅大獎的,無奈啊!”羅一搖了搖頭,“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提前和甲方打過招呼了,誰能想到甲方又突然催工期,德國人的企業,做什麽都講求一個效率!”
“所以你就不負眾,幫公司把全年任務僅差的二百萬給追上了。”
“用大馮總的一句話說這順其自然。馮哥,我敬你一杯吧,就為了我的小心機沒得逞,反倒為公司做貢獻了。”羅一恭敬地兩手端起酒杯。
“那我還要代表公司謝謝你了?”
“慚愧慚愧,這杯我幹了,馮哥您隨意啊。”羅一低酒杯在馮卓越的酒杯中間部位輕輕了一下,手稍微抖了抖晃出去一些酒,又快速地把酒杯送到邊,酒又稍微撒了點,但是杯子裏剩下也有不到三兩酒,他一仰脖就都幹了。馮卓越喝了一大口。
羅一麵不改,依舊談笑風生,左右逢源。肖景峰叼著煙端著酒杯從另一桌剛喝了不,走過來又向馮卓越敬酒。羅一對肖景峰使眼,問道:“老肖,一會兒散了是各回各家,還是二場找個地方大家繼續!”
肖景峰叼著煙,使勁吸了口,又慢慢地吐出煙霧,說道:“這你別問我,今天是售後部組織的,又有小馮總在這,他們定,對不對同事們?”其他同事都異口同聲說要繼續。
“依我說,一件事不能有兩個牽頭的,既然飯局售後部牽頭,我馮哥又賞參加了,那下麵的節目就不到售後部做決定,你們還別怪我。”羅一裝模作樣地指了指售後部的幾個人,接著說道,“馮哥,大家以後都是跟著你混的,等你拿主意了。”
肖景峰轉對其他人努了努,馬上有人起哄喊道:“馮哥!馮哥!馮哥!”
馮卓越笑了笑說:“別鬧,一會兒我請大家唱歌,不過話可說在前麵,唱歌喝酒我負責,誰要是耽誤明天的工作我可不負責。”
“對,唱歌喝酒馮哥報銷,找小姐的都自費啊!”羅一說完大家都笑了。
飯局散了,有的人沒參加接下來的活,但是留下的人不,羅一提議去夜中環唱歌,他打的主意是離自己家近,而且帶人去消費,在哥那裏也顯得有麵子。有別人提議別的地方的,張雯心出人意料沒走,說上次和羅一去過夜中環,環境好。馬上有人支持張雯心,很快就達了一致。眾人有打車的,也有沒喝酒開車去的。
張雯心也喝酒了,了代駕,帶上了肖景峰和另外一個同事。羅一則一個人坐在陳娟的車上,還發酒瘋不讓別人上車。羅一在路上給夜中環打電話,由於人太多,說了是去唱歌,所以不宜在上次去的酒吧,他定了一個大包間。陳娟看他定好了房間,邊開車邊說道:“我都你專職司機了,你說說你,剛才別人要上車愣是把人家推下去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有點多,謝謝姐了,我就是想自己坐車裏,姐你別介意。”
“喝這麽多,還要慫恿大家去唱歌,回家多好?”陳娟看著後視鏡,羅一的眼神也通過鏡子傳了過來。
“我一個人回家有什麽意思?大家在一起才高興!對了姐,昨天你說姐夫出差回來了,你回去晚了沒關係吧?”
“算了,我打過招呼了,昨天和他一起陪孩子,今天讓他單獨和孩子相一下也好,他出差我支持他工作,我公司聚會他不會說什麽。”陳娟說著臉上泛起了憂愁。
“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一會兒到了夜中環,你就回家吧。”羅一關心道。
“也好,散了之後,你自己回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提議在夜中環不就是為了離家近?”羅一過反鏡看著陳娟,雖然比自己還要大一歲,長的不算出類拔萃,但是看起來溫可人頗有古代的風韻,帶著眼鏡顯得很有涵。陳娟平日裏對羅一算是很照顧的,羅一很喜歡的溫和善良,兩人關係很好,外表顯得曖昧,其實總在對方需要時主提供幫助,算得上是知己。
“別看我了,我提醒你一句,剛才酒桌上,總是盯著張雯心看,那是老板的兒,你自己擺正位置,注意作態!別喝多了就忘了自己的位置!”陳娟教訓道。
“是了,聽姐的,我端正態度。”
到了夜中環,陳娟就開車走了。留下的十幾個人進了羅一定好的包間,開始唱歌喝酒,屋子裏被震耳聾的歌聲和嘈雜的喊鬧聲充斥著,煙味酒味混雜在一起,但是好在夜中環的包間裏排風係統很好,沒有一般KTV特有的那種氣和黴味。
羅一和肖景峰勾肩搭背唱了幾首老歌,後來又特意點了一首《刀劍影》,唱到那句“刀劍影讓我闖為社團顯本領,一心振家聲就算死也不會驚”,他故意與馮卓越地握了握手。
一曲唱畢,羅一看張雯心喝的是水,而且似乎被冷落了,他趕忙站起來找了服務員吩咐了幾句。服務員很快送來了一紮橙,羅一拿了個幹淨杯子給張雯心倒上橙遞了過去,張雯心接過去說了聲謝謝一哥,羅一順勢坐在了張雯心旁邊,問道:“是不是有點太鬧了。”
“還好吧,就是一哥你比較能鬧!”張雯心笑著說。
“有個小小的請求,能不能答應我。”羅一嚴肅地看著張雯心,兩人離得很近,他貪婪的吸食著張雯心上傳來的香水味,眼神真誠而又有穿力,看得張雯心有些不好意思,聲問道:“一哥,什麽事?”
“一定答應我!”羅一更加認真,語氣中又帶著殷勤,他想借著酒勁一下張雯心的手,但是想起了陳娟的提醒,沒敢。其他人有看到的,互相提醒了一下,大家都不唱歌了,等著看羅一要做些什麽,本來嘈雜的屋子裏一下子雀無聲,眾人的目就像聚燈一樣打在羅一和張雯心上。
“什麽事?”張雯心把子向後靠了靠。
“那我可說了!懇請你答應!”羅一似乎鼓了鼓勇氣。
張雯心眼神裏帶著些張,口一起一伏顯得呼吸急促,默不作聲地等著羅一說下去。
“請你,為我。”羅一有意放慢語速,最後說道,“再唱一次《加州旅館》!”
“切!”所有人有起哄的,有口的,喝著一半啤酒噴出來的。
張雯心的臉蛋白裏紅,在昏暗的屋子和和的燈映照下,顯得那麽迷人,如釋重負,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走到了大屏幕前。這時已經有人點好了《加州旅館》,優而又詭異的旋律響起,羅一沉醉在張雯心的歌聲和曼妙的影裏,沉醉在這五十的環境中。
直到晚上十一點,羅一等人才散場,馮卓越不勝酒力,十點半就留下信用卡,找人送走了。羅一也顯出醉態,在同事麵前他故意放慢腳步,盡量把路走直,保持著清醒的姿態,肖景峰一步三晃走在最前麵,還不時地喊羅一走快點。
羅一掏出手機看時間,有陳娟發來的信息“散了嗎,沒喝多吧?”,之前屋子裏太吵沒聽到,他到一陣欣,趕忙回複“剛散,還好,都沒喝太多,放心。”
張雯心走到羅一旁邊,問道:“一哥,沒喝多吧。”
“誰說的,我已經喝多了。”
“不像!”張雯心抿著說道。
“不管喝沒喝多,有人關心有人問候還是比較幸福的。剛才我跟你開玩笑,你沒生氣吧?還有謝謝你剛才唱的《加州旅館》。”
羅一看著張雯心小的材,酒氣上頭,醉眼迷離。
“你這麽喜歡這首歌?”張雯心滿臉好奇地問道,一對大眼睛靈可人。
“不瞞你說,每當聽到這首歌,都讓我想起我的初友。”惆悵的表爬滿了羅一的臉龐,他的眼神飄忽,繼續說道,“在大學時,這是我們一起聽的第一首歌,當我在球場獨自練球時,在校園廣播站也會為我播放這首歌,而後來我們逐漸疏遠,一起聽的最後一首歌也是這首《加州旅館》。”
“好浪漫,你的初故事一定很好。”張雯心畢竟年輕,懷還沒有被殘酷的現實衝淡。
羅一自嘲地搖了搖頭:“說起來很丟人,我的初,其實隻是我對那個孩子的暗,到極致,卻沒有膽量表達,最後終於失去了。”
“抱歉,勾起你難過的回憶了!”張雯心滿懷愧疚。
“這段回憶,對我來說好卻很難過,但終究是很珍貴的。”羅一顯得很淡然,說道,“雯心,你的頭發有點了。”
張雯心兩手整理了一下馬尾辮。
“太晚了,開車回家小心點。”羅一說道。
“一哥,我記得你家就住在附近?不邀請我上去坐坐?”
嗡的一聲,羅一腦袋頓時就蒙了。
“這。”他居然結結半天沒說出話來。
“嘻嘻,逗你的,我走了,你回家早點休息吧!”張雯心說完,就像一隻快樂的小白兔一樣歡蹦跳的跑了。
羅一搖了搖頭,開心地笑了,既然對方能和自己開玩笑,說明已經不再那麽警戒。他慢慢地步行,後夜中環的霓虹燈依舊閃爍著,映照著大街上他那孤單的影,茫茫夜之下,也許很多人都像他這樣,獨自一人走在影迷醉的大街上,不是因為無家可歸,隻不過不知道心該歸往何。走到了小區門口,他回頭了斜對麵小區的轉角,似乎在尋找什麽,但是終究沒有找到,苦笑著走進了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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