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然無聲。

又接連追問了好幾遍，不見人影，對方避而不見。

懊惱地一把丟了手裡的木，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將臉埋在臂彎裡，頓時忍不住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像小孩子一樣數落。

“嗚嗚，我就隻是擔心你的傷而已，大半夜跟了你這麼久，都快要嚇死了，還差點給野狗吃了。你還答不理的......嗚嗚，算什麼俠士？我姐姐纔不會認識你這麼不講道理的朋友。”

越想越覺得委屈。自己一片好心，對方傲什麼傲？人不求人一般大，自己堂堂相府小姐，還低人一頭怎麼滴？

越哭越傷心，眼淚止不住，鼻涕也淌出來了，乾脆往地上一坐，跟耍賴似的，破罐子破摔。

有腳步聲，向著自己走過來，在跟前停住。

清畫慢慢抬起腦袋瓜，黑的白底兒皂靴，黑的襬，古樸清幽的劍鞘。

再往上，使勁兒仰著脖子，纔看到那張猙獰的骷髏麵，在月下閃爍著銀。

就知道，這人是麵冷心熱，俠肝義膽，怎麼放心丟下自己一個人？

胡地用袖子抹抹臉，可憐兮兮地張口：“我害怕！我從來冇有一個人走過夜路！”

鬼麪人的聲音很沉，似乎是刻意在改變著自己的聲音：“我傷了，不能送你回去。”

“可你能陪著我啊，否則，那些野狗再回來欺負我怎麼辦？”

“你就不應該跟著我。”

清畫癟癟，理直氣壯：“可我就是跟了！”

的胡攪蠻纏令鬼麪人看起來有些無奈，以劍拄地，吃力地去一旁坐下，離有點遠。

清畫歡喜地乾淨自己臉蛋上的眼淚，頓時破涕為笑，就像搖尾的小狗一般，顛兒顛兒地湊到跟前坐下。

對方以手拄地，往一旁挪了挪，離三尺之外。許是牽扯到了傷口，自牙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既然傷了就不要逞強，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不用。”

鬼麪人清冷地一口拒絕了，自顧開襬，挽起。

冷清畫看到，他的膝彎，果真有傷，鮮已經將全都浸染了，傷口隻有一寸多長，但是應當很深。

鬼麪人仔細拭了手上的劍，將附近的枯枝乾草劃拉一堆，從懷裡出火摺子晃燃並引燃，用火燎了劍尖，消毒止。然後藉著火，毫不猶豫地進了傷口之中。

清畫嚇得一哆嗦，立即捂臉，不忍再看。

鬼麪人咬著牙關，從傷口裡竟然剜出一塊鐵片來！

清畫忍不住從指裡瞧，火跳躍下，看到他骷髏麵後，已經是大汗淋漓，腮幫咬，青筋暴突，充滿剛堅毅的味道。

鬼麪人痛得手直打，握劍都有些吃力，想要割斷襟，一使勁兒傷口痛得變本加厲。

清畫忍不住，湊過去，奪過他手裡的劍。

“你做什麼？”

清畫冇有回答，而是轉過，開自己的襬，費力地割下一角襟來，小心翼翼地拭乾淨他上的傷。鮮淋漓，傷口猙獰，令的心都跟著。

鬼麪人冇有拒絕。默默地看著手裡小心翼翼的作。

傷口清理之後，清畫從懷裡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幫他小心包紮上。

火堆很快奄奄一息，清畫懷著彆樣的心思，不想火引來王府的侍衛，用子將火堆撥開熄滅了。然後微微側臉抬起，眸子裡倒影著一片星輝，很純淨，如黑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