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背是不是也有傷？”

鬼麪人搖頭：“區區皮外傷，無所謂。”

“是不是，很疼？”清畫眼尖地看到了他微微抖的手。

“習慣了。”

三個字很簡單，很乾脆，也蘊含了太多的苦，艱難，與難熬的過往。

“你經常會為了陌不相識的人不顧嗎？”

鬼麪人鼻端輕嗤：“彆人死活與我何乾？”

清畫抿抿，狡黠一笑：“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我大姐很要好的朋友。”

“錯，”鬼麪人冷聲道：“我隻是個罪人而已。”

清畫笑盈盈地著他：“江湖上的人都像你這麼奇怪，拒人千裡嗎？”

鬼麪人抬臉，著廣袤的夜空：“你知道什麼做江湖？”

“當然知道！”清畫有些雀躍與嚮往：“江湖就是劫富濟貧的武林豪傑行走的路，生活的地方。”

“錯了。”鬼麪人一言否定了的話：“江湖就是指爾虞我詐，波雲詭譎，是非紛爭。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宅如是，朝堂如是，市井如是，生意如是。這些江湖我都待過，所以，我深知江湖險惡，不由己。我討厭並遠離江湖，並非江湖中人。”

清畫聽得似懂非懂：“你說的，與我在書上看的不一樣。”

骷髏麵之後，逸出一聲愉悅輕笑：“書上都是騙無知小孩的。”

“原來你也會笑！”清畫眉眼彎彎地瞧著他：“可我不是小孩，我清畫。”

鬼麪人瞬間收斂了自己的笑聲：“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臭未乾的小黃丫頭。”

清畫有點惱：“我隻比我大姐小十歲！”

“你大姐......”鬼麪人猶豫了一下：“看起來，如今生活得不錯。”

“那是當然。”冷清歡一直都是清畫的驕傲與榜樣，提起大姐，便眉飛舞：“麒王爺對深不移，如珠似寶，羨煞了整個上京城。誰人不想做冷清歡？”

鬼麪人低沉的聲音變得和起來，似乎是含著和煦春風：“有一種人，無論嫁給誰都會幸福。值得任何人敬重與疼。”

“那你也喜歡我大姐嗎？”

鬼麪人渾一僵，寒氣瞬間籠罩，鼻端一聲冷哼，費力地站起來：“我不配！”

清畫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痛了他心裡的某個點，頓時有點慌：“對不起，我，我就是......”

鬼麪人卻已經轉，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瘸一拐，孤零零的背影分外落寞，聲音冷冷地順著風飄過來：“麒王府的人已經來了，回去做你的四小姐，彆再跑，讓你大姐擔心。”

清畫往前追趕了兩步，心裡竟然生出些許不捨：“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不能！不必！”

回答得乾脆利落，冇有毫猶疑。

“我不想再見到你。”

冷清歡這次，可真有個孕婦的樣子，幾乎腳不沾地，一整天都靠在榻上歇著。

初步估計，怎麼也要在床上歇十天半個月。這兩個小傢夥可冇有雲澈那時候堅強。

昨日裡的一場驚心魄，令仍舊心有餘悸。這要是子板不好的，經此一嚇，怕是這胎兒也保不住。

冇敢逞強，老老實實地喝藥，然後靜養。

小雲澈終於如願以償，著床沿，好奇地出手來，冷清歡的肚子，小嘰嘰喳喳冇完冇了。

“孃親，你為什麼要把小弟弟吃進肚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