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抱著頭想了幾分鐘,難道自己真救不了李志華,他有些心煩意,於是又撿起手機,撥通了樑剛的電話,樑剛正在辦公室隔窗著紀檢監察室,除了見陳宇打了個電話,進了楊冠江辦公室一趟,他啥也沒見,也沒聽到傳出啥聲音。接到副縣長的電話,他如實彙報。
“況咋樣?”副縣長問。
“沒啥況,我看不見志華,也沒聽到啥聲音,估計志華還是保持沉默。”
“你那邊協調得咋樣了?”
“還沒協調好呢,不管他了,現在夜深了,我也不好去找縣長,差不多你也該休息了。”
樑剛悄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開著車就回家了,楊冠江幾個還是知道他走了,也鬆了口氣,他們知道,樑剛是來監聽的,現在他走了,講話可以不那麼顧忌了。
“我們坐一夜也不是辦法,要不搞兩張軍用牀來,我們將就著睡一晚上。”劉安民提議到。
“沒這個必要,看差不多還是都回去吧,監察室留兩個人在這裡值班看守他,林聰和陳宇兩個換一個回去,要不明天沒力接著審。”
“應該這樣,不要李志華沒熬倒,我們的人先倒了。”
三人商量好,又把陳宇過來,作了安排,楊冠江也順便問道:“他還一點不招?”
“是啊,問啥都不說,從進來到現在,不吃不喝,煙了不。”
“不吃不喝,不死的,煙讓他他的,完爲止,你們不能給他發煙。”
“要是一直這樣,我們該咋辦?”
“他耐不了多久的,我想好了,如果今晚上一夜不招,到明天的時候,我們就把視頻資料拿出來,讓他看,那個時候,應該是他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只要缺口一打開,他就會招出來。”
“這個是一個辦法,我的想法,你們還可以開展一些外圍調查,比如找單位財務人員來談談,讓他們提供一些線索,他現在一直不招,他肯定認爲你們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你們要多想辦法,熬是一個法子,但這是下下策。”
“這個我們想到了,明天我們就傳財務人員來調查。”
“你們四個留兩個在監察室守著,另外兩個回去休息,我和文斌書記、劉安民書記也要回去休息了,這樣陪著也沒有實際意義,你安排好,林聰和你,要留一個,有啥況,要及時彙報。”
安排好值守人員,楊冠江幾個就回家休息了,紀檢監察室就留著林聰和另一個紀檢監察員,兩人又流著看守李志華
。李志華一直沒開口,現在只有兩個人,他主說話了。
“林書記,我真沒事,你們快放我回去吧,要不借用一下手機,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林聰看了他一眼,啥也沒說,搖了搖頭。
“林書記,要不你給我開了手銬,我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們問啥我說啥,你們這樣拷著我的手,我不好睡啊。”
“我沒有鑰匙,你還是帶著睡吧,李所長,你就先睡吧,我們也要睡了,你好好想想,明天就如實說出來,免得在這裡苦,你苦,我們也苦。”
“我啥都不會說的,因爲我就沒貪污賄,你們想扣我莫須有的罪名,還是趁早死了這想法,我李志華行得端坐得正,清清白白一個人,我倒是想勸勸你們,你們這樣平白無故的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你們這是犯法知道不,到時候你們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了,你廢話,還是儘快睡吧。”
“林書記,咱倆做筆易,你保證我這次沒事,出去後我給你弄塊地皮,開發區隨便挑,不要你一分錢,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說話算話。”
“我沒那福氣,算了吧,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要在想著幹這些違紀違法的事,你最好是放棄這些歪門邪道的想法,老老實實的把事代清楚,爭取寬大理。”
“得了吧,你也不要在這裡假裝清高,你忘了有句話,說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我啥都沒做,啥都不說,我看你們要咋整。”
“哼,保持沉默是你的權利,我們總會有讓你心服口服的證據,你就抱著你的僥倖睡覺吧。”
見說不林聰,李志華也不想說了,坐了一天,他確實累了,倒在地鋪上就呼呼大睡,看他睡眠這麼好,真是一個不善於思考的人。
這個夜晚看似很平靜,平靜下的夜晚,又不知有多人在激烈的思考著,因爲當太升起的時候,有些矛盾要織了,在織中,將激烈的撞,出的火花必將燃燒,會燃燒出希,也會燒燬所有的希。
楊冠江也輾轉反側,今天晚上,意料中副縣長要給自己打電話,沒打;意料中林夕要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打。副縣長打給了陳宇,他明知道陳宇說了不算,他爲什麼還要這樣做?更意外的是趙雯雯給自己打了電話,要替副縣長求,也不看看勢頭,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甚是硝煙的戰爭,卻要摻合進來,沒頭沒腦的搞出幾句話,簡直是有些短路。他很生氣,趙雯雯這態度,要是副縣長反擊,不知會站在哪一邊?
文斌也難以眠,他是一把手,在外界眼中,他應該說了算,也必須說了算。可副縣長爲什麼沒給自己打電話?林夕沒打,趙雯雯也沒打。不打,就說明在對方眼中,自己沒那麼重的份量
。當然,不是說打了,自己就會撤銷這個案子,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在對方眼中的位置。文斌顯得有些尷尬,是啊,自己深藏鋒芒,讓楊冠江大顯手的策略,瞞不過別人。好在自己多年的爬滾打,已經不在乎那些虛名了。
或許最焦急的還是副縣長,他沒有貿然的給楊冠江文斌打電話,沒有給林夕打電話,是因爲他沒有絕對的把握,這三個人現在了李志華案件的核心人,他們之間,只要不想幫自己,都可以把事往對方上推,用對方來作爲阻擋的理由,同時,也可以把責任推給對方。現在,只有三人同心,這個案件纔會撤銷。所以,要找讓三人都服管並且是真正服管的一個人來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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