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聲,就是從南天門下傳來的。一共有兩個傢伙,遙遙對我指手畫腳。雖然他們材魁梧高大,但站在南天門下,像兩隻不起眼的小螞蟻。
“撲通撲通”,龍眼、絞殺和甘檸真也順著藤蔓下。在我們四周,飛舞著千萬只車大的灰白蛾子。隨著蛾翅扇,落下麻麻地翠綠小卵,鑽進地裡,立刻長出無數不斷攀的藤蔓,向半空中的藤門爬去。
“這兩個人什麼來頭?”我一邊向南天門走去,一邊問甘檸真。
“是鎮守羅生天天門地守衛。羅生天共有四大天門,北天門在通往紅塵天的天壑,西天門位於清虛天地天壑前,東天門則通往吉祥天的星海天壑。不過除非吉祥天主派出無底舟接引,否則茫茫星海,神仙難渡。”甘檸真道:“羅生天的守衛們負責看守天門,等閒雜人是進不了的。如果是修煉甲的門派想要遷羅生天,必須遞上拜帖申請,由十大名門決斷、考覈後,才能定奪。”
“羅生天的門檻還高嘛,居然還弄什麼守衛。看來咱們這幾個小老百姓。多半要被攔在門外了。”我冷笑著,大搖大擺走到兩個守衛面前。
兩個傢伙比我要高出兩個頭,金冠束髮,銀環護額,臉板得像兩塊溜溜的玉牌,鬚髯修剪得整潔考究,打了蠟似地閃閃發亮。上地雲蟒戲日大紅袍簇新筆,一褶皺也沒有,外罩一件鎖子暗紋亮銀甲,翡翠腰帶束。腳踏厚底大頭嵌珠靴,靴幫還著燦燦的金線。
“哇靠,兩位可以去選了!”我捂住鼻子,他們的上散發出濃烈的薰香,快把我薰昏了。
“借借,看到小孩子主讓路知道嗎?沒規矩,怎麼北境不講文明禮貌的人越來越多了。”龍眼吵吵嚷嚷,乜斜了我一眼:“你別東張西地裝沒聽到,你也有份。”
兩個守衛正要發作,見到甘檸真。不由一愣,齊齊拱手:“甘仙子好,您真是稀客啊。”,“仙子大駕臨,羅生天蓬篳生輝。您是來觀長春會的吧?快請進。”向兩側閃開。
甘檸真點點頭。徑直穿過南天門。龍眼跳上絞殺。裡嘮嘮叨叨:“拜託,是玉駕臨,不是大駕,用詞不當還守門迎客呢,明顯靠關係混來的職位。”正要跟在甘檸真屁後面進門。被兩個守衛攔在了外面。
左面的守衛強陪笑臉,雙目狠狠地瞪著龍眼:“甘仙子,您也知道羅生天的規矩。閒散人等是不能隨便進的。相信這位小哥也不是出自碧落賦,您就別讓我們爲難了。”
“錯!”龍眼紅鼻子一翹:“我不是閒散人。而是閒散妖,你眼大無嘛。早說了,話都說不清楚還守門,你不嫌丟臉我還替你臉紅呢!”
兩個守衛拳頭,目噴火,要不是顧忌甘檸真,早就撲上去狠揍龍眼了。
甘檸真微微蹙眉:“他們是我地隨從,還兩位行個方便。”
兩個守衛換了個眼,右面的守衛笑了笑:“行個方便呢,不是不行,只是與人方便,也要與己方便。”乾著雙手,目在絞殺揹著的三個大包袱上溜來溜去。
另一個守衛乾脆單刀直:“記得前幾個月,有個什麼兵甲派的來投,送了一堆珍寶,我們才勉爲其難,替他遞送通報。仙子冰雪聰明,當然明白我們的苦衷。”
龍眼怪起來:“你們擺明了要勒索,要賄賂啊!”
兩個守衛立刻面難看,其中一個道:“勒索?賄賂?這規矩!食住行,醫卜農商,哪樣離得了這門規矩?給你機會守規矩,已經算是難得的恩典了,還是看在甘仙子的面子上。哪怕北境住壞空無數次,這規矩也不會壞!懂嗎?”
另一個索罵道:“真是鄉佬,是我們守衛一日一套的這行頭,上抹的七里香,就夠你吃喝一年的了。羅生天地門面要我們裝點,花費當然就得由你們出!”
龍眼氣得哇哇,我白了龍眼一眼:“浪費口舌,學著點,別作對牛彈琴的傻事。”對守衛微微一笑,一記脈經刀猛然劈出,斬中守衛膛。“呲啦”一聲,鎖子甲被刀氣剖開,餘波震得守衛腳步跟蹌,要不是鎖子甲保護,絕對被脈經刀一劈兩半。不等對方招架,我盪出璇璣氣圈,纏得他東搖西晃,順手揮出一記飽含龍虎道的鐵拳,左輕勾他的腳踝,將他擊倒。
另一個守衛怒吼一聲,剛要撲來,我已經以一個魅舞的姿勢撞他地懷裡,千千咒纏住對方四肢,雙肘施展兵甲,化作鐵錘,不停頓地搗向他地心窩。“彭”,對方角溢,頹然倒下,被打暈了過去。
“林飛,你好卑鄙,居然用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龍眼不屑地道,撲到那個暈倒的守衛上,舉起拳頭,對準對方的臉,“砰砰砰”一頓飽打。裡道:”還是讓我用正大明的手段擊倒他吧。”
這時,第一個守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拳向我擊來,拳眼裡閃爍著藍地電。別看他法不行,抗擊打能力倒是一流。我當然不會客氣,閃過拳頭,咒倏地纏住他,然後步履悠閒地走到他面前,揮拳痛揍。這些天,老子先後遇到夜流冰、碧戈、龍眼雀這些絕頂高手,總是落下風,心裡早憋了一肚子火。難得遇到兩個不識相的蛋,當然要好好發泄一下。
“砰砰砰砰”,一連捱了我十多拳,守衛才緩緩向後摔倒。面對朗朗夜空,皎皎明月,我忍不住心懷舒暢,大吼一聲,響徹雲霄。以弱勝強,固然過癮,但以欺,才爽!
“好了好了,別把他們打死,點到爲止就好。”我阻止了氣吁吁的龍眼,後者不甘心地嚷著“除惡務盡”,一邊拽下守衛地翡翠腰帶,系在自己腰間,又下守衛的金冠,戴在頭上,幾乎遮住了整個頭臉,兀自沾沾自喜地炫耀:“帥就一個字!”
我得意地大笑,用力踩踩腳下守衛地臉:“日他的,羅生天就這種膿包貨?還自以爲門弟高貴呢。裝點羅生天的門面?我呸!”
甘檸真回過頭道:“羅生天的守衛只是應個景兒,你以爲多人敢闖?十大名門高手如雲,底蘊深厚,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再加上幾萬個大小門派,來的話你只會吃虧。”
我滿口答應,穿過南天門,羅生天猶如一卷華緻的刺繡,在眼前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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