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豁然開朗:“哇靠,盡信書不如無書,就是這個理!”想,道:“芨裡的法訣竅,就像是許多做菜的原料。如何把它們搭配一盤盤的味佳餚纔是關鍵。你地法和我似是而非,是因爲你把這些訣竅融會貫通了,創出新的天地。”
“有棄有取,因人而異。如同你的胎化長生妖。”楚度微微一笑,遙指下空:“沿途風景無限好,但真正的景,只存於你我的心中。”
我聽得喜不自勝,如同被搔到了最,暢快極了。所謂一理通,百理通,許多平日裡修煉的不解之,這時通徹了不。要不是我誓殺楚度,真想拜他爲師,好好學幾年。只是就算我把幾百種法芨熔爲一爐,還是比不上楚度,畢竟他修煉地時間比我長多了,妖力的差別是明擺著地。
一時間,我陷了沉思。沿路,到一些騎著奇禽異,在空中晃悠的羅生天門人,看到楚度像老鼠看到貓,隔得很遠就紛紛避讓。日他,連過路費都不用,羅生天的所謂規矩。原來也是欺怕的。我扯起嗓子,向遠大喊:“收費啦,養橋費啦!有沒有人來收費啊!”
“小循環外,是大循環,大循環外有更大的循環。修煉的過程,便是從有限邁無限,也是一條無比孤獨的道路。”楚度輕嘆一聲,驟然下沉,前方錐形山尖集分佈,赫然已是迷空島。
紅日剛剛西沉,在湖岸線上半半現,水半紅半碧,乍明乍暗。迷空島的火山很平靜,還沒有到噴發地時候。山頂瀰漫著茜紅的煙,向天際延過去,朦朧一片溶溶暮。
落在白玉橋頭,我嘖嘖讚道:“一天不到,你就飛來了迷空島,乾脆改名神行太保吧,比魔主的萬兒響亮多了。”
楚度隨手一拋,把我丟在地上,目視迷空島:“島上充滿了一種奇異的波。”
“要等火山噴發時才能島,現在還不行。別問我爲什麼,脈經海殿的人比我清楚。”楚度勢必要帶我一起上島,我不得不老實待。
楚度前一步,一道無形的氣勢而出,延向迷空島。霎時,楚度的衫激烈飛揚,啪啪作響,整個人似有似無,融了沉沉暮靄。分不清這是個之軀,還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片刻後,楚度悶哼一聲,面不舒:“像是一個有吸噬力量的宇。”
我佩服地道:“火山沒有噴發時,島上的無數個小宇會彼此聯通,構一個超強地宇。你足不踏島,竟然搞得一清二楚。”
“用神識便可清晰應。”楚度隨意道:“一旦邁阿賴耶態,能神遊萬里,完全代替的五。神識就是,就是神識。”
我心中一:“神識是虛無地神,怎麼能和實實在在的混爲一談?”我的神識大法只能到神、分離的狀態,聽楚度談起其中奧義,趁機追問。
“什麼是虛?什麼是實?”楚度在橋上徐徐踱步,反問道:“你我腳下的這座白玉橋,可算實?”
“當然。”
“然而億萬年前,此橋並不存在。現在的白玉橋對當年而言,可是虛幻?”
我一愣:“倒也是。”
“北境一旦壞空,此橋也不復存在。對未來而言,此橋可是虛幻?”
“哇靠,腦子都被你繞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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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實,或是昔日的虛。今日的虛,或是未來的實。良辰景,黃花殘夢,一切都是相對,沒有絕對的虛實。等你煉到虛實自如互換的境界,自然明白。”
我苦苦想了一會,搖頭道:“你說得也不完全對。既然一切相對,那你所說的也只是相對的道理。”
楚度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會詭辯。”
我正道:“我認爲此橋是實。”
楚度生出好奇之:“此話何解?”
“存在一刻,便是一刻。在相對的漫長過去和未來之間,你我落足橋上的這一瞬,此橋就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此時此地此橋此中的你我,已爲絕對。”我微微一笑,凝視著水波中虛幻盪漾的浮影,緩緩地道:“凋謝之花,綻放於心,哪怕虛幻也是一種永恆。”
楚度沉不語,半晌,目灼灼地盯著我:“存在一刻便是一刻,只是自欺欺人的廢話而已。存在,何謂真正的存在?”
我衝他一翻白眼:“道不同不相爲謀,沒什麼好爭的。”
“轟隆”,島上羣山咆哮,滾滾的紅黑煙火衝空,白玉橋面。火山開始噴發了,楚度抓起我,掠向迷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