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嗎？”

    賈裡玉看著吳海濤，臉溫和地問道。

    吳海濤愣了一下，竟然不自覺地低下頭，然後猛地又抬起來，道：“既然他已經認輸，那……就算了。”簡單一句話像鼓足了老大的勇氣。

    賈裡玉點點頭，轉跟郭大強說道：“走嗎？”

    郭大強也有些惘然，愣了一下，道：“走。”

    然後307四人在吳海濤等人的注視下離開朝公園。

    “海濤，為什麼那麼輕易讓他們走？”一個高個子不解地問。

    吳海濤看著賈裡玉漸行漸遠的背影，道：“不讓他們走，我們今天就走不了了。”

    “什麼意思？我們幾個用得著怕他們幾個弱鳥？”

    吳海濤問道：“你們有注意那個穿黑T恤的男生嗎？”

    “那個在旁邊嘰歪冒充高手的？”

    “他不是冒充。”

    “海濤，你看走眼了吧，我敢說那小子架不住我一拳。”

    “你們不懂的。”

    “有什麼啊，他不就旁觀者清嗎？”

    吳海濤沒有多解釋，腦海中那道深不可測、危險至極的目卻更加清晰了。

    “或許只有二爺爺的目才能讓我產生那種倒的挫敗，那小子到底是誰？”

    吳海濤帶著這個疑問回到學校，立即給家裡打了電話，說起和賈裡玉目對視的經曆，電話裡那道老態的聲音說道：“他也可能只是練了一套專門練眼睛的功夫，未必就是氣勢強過人，不能妄下結論。”

    “爺爺，我記住了，有機會我再試一試。”

    “切記不要太過火。”

    “是。”

    ……

    郭大強現在上簡直無不痛，他赤著上坐在床上塗抹藥膏，搖頭歎：“還是咱們中國功夫老道。”

    賈裡玉道：“但是沒辦法高考加分？”

    “對。”郭大強應了一聲，抬頭看向賈裡玉，“裡玉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王許說郭大強大智若愚，自然有其道理。

    “我沒有扮豬，小時候看過一些武林籍，有些心得，而且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反應很快。”

    郭大強想了一會，道：“你這樣的反應速度，沒有接系統訓練的話，實在有點可惜。”

    “所以我加武協會啊。”

    “經過今天的事後才知道，京城果然藏龍臥虎，以後不能再那麼高調了。”

    王許突然接道：“有收獲就好。”然後有意無意看賈裡玉一眼：“大強你要記住一點，神仙一般是不玩凡人的遊戲的。”

    郭大強問道：“那半仙您呢？”

    王許白了郭大強一眼，賈裡玉沒事人似的笑了笑。

    一會郭大強去衛生間，王許抓住機會問賈裡玉：“吳海濤是不是你拽倒的？”

    “是。”

    “你是不是比大強、吳海濤他們厲害得多？”

    “嗯？”

    “我看到吳海濤看你的眼神了，明顯就是恐懼，他甚至都不敢直視你。”

    賈裡玉盯著王許的眼睛，問道：“你覺得我的眼神可怕嗎？”

    王許看了一會，悠悠道：“你現在沒發功。”

    賈裡玉汗：“……王老大，你要知道心理學家也是科學家，居然說出發功這種話。”

    郭大強正好出來，問：“什麼發功？”

    賈裡玉猛地出拳頭，喝問一聲：“砂鍋這麼大的拳頭，見過沒有？”

    “拜托能不能點，你們兩？”郭大強特認真地說說這句話，所以就顯得特違和。

    周日，葉靈嬋突然來到北大，難得的穿著一白連，更顯氣質俗，符合北大男們對白飄飄形象的全部幻想。

    然後，賈裡玉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跟並肩而去。

    “賈裡玉！”郭大強怒從中來，“為什麼又是他？”

    不要說郭大強，富二代涓和心理學家許也很難理解這樣一個除了考試分數高，其他什麼特長都沒有的男生，為什麼會那麼孩子青睞。

    “無勝有啊。”林涓再度回歸到這個觀點。

    王許道：“也許是他的另外一個家教學生呢？”

    ……

    “我不久後要離開一段時間。”

    安靜地走了一段路之後，葉靈嬋開口打破沉默。

    “去哪？”

    葉靈嬋看了賈裡玉一眼，沒有回答，眼裡掠過“這也問太不專業了吧”的嘲諷。

    賈裡玉知道要去出任務，沒有繼續追問，道：“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傳你一招實用的吧，不然這個師傅也做得太不稱職了。”

    葉靈嬋口道：“我不讓你教！”

    “嗯？”賈裡玉對這麼大的反應表示不解，轉頭看到的表後，又仿佛明白了什麼，道：“是一套我自己琢磨出來的步法。”

    然後又是尷尬的沉默，葉靈嬋見賈裡玉沉默，立即知道他也在想那天在山上的事，於是更加尷尬，更加沉默。

    “鯉魚步。”賈裡玉盡快轉移話題：“用現代科學的方法來說，就是選擇最合理的挪角度，借助子晃迷對手。”

    葉靈嬋默不作聲，排除心中的雜念，盡量認真地聽賈裡玉說話。

    “用我們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踏罡步鬥，就是五行八卦，世間萬不出五行，你移方式依循了他們運轉的規律，就能將法速度提升到極致。”

    賈裡玉說了大致原理之後，然後把“鯉魚步”的口訣和心法傳給了葉靈嬋，原本心裡還存著一排斥的緒，聽了幾句口訣後，立即留神起來。

    歸，葉靈嬋同時還是一位天才橫溢的化勁高手，只有面對“心結”賈裡玉時，才會稍方寸，其他無論面對誰，都能從容以對。

    “我仍然不會激你。”葉靈嬋知道那套法口訣的價值和意義，但是仍舊沒辦法坦然面對賈裡玉，那種複雜的心理不減反增。

    “我是你師傅，教你一點東西是應當的。”

    葉靈嬋搖頭，眼神出現片刻的迷離，隨即鎮定下來，道：“你可知道，你助我破關，同時也在我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破綻，直到現在，我仍然……”

    賈裡玉暗暗歎了一口氣。

    “……仍然沒辦法忘記。”

    賈裡玉不吱聲，當初打在屁上的那一掌，除了要激發的怒氣，自然也有其他不足為外人道的意味，如今放不下那一掌，在修行的路上勢必難以達到真正圓滿的地步。

    “我做什麼可以讓你放下？”

    “陪我醉一場。”

    “你要喝酒？”

    葉靈嬋盯著賈裡玉：“你不願意嗎？”

    “願意。”

    兩人去了酒吧。

    葉靈嬋直接了八瓶啤酒：“不準用功酒，喝到怎樣是怎眼。”

    賈裡玉頷首。

    然後他們開始對瓶。

    葉靈嬋顯然不經常喝酒，今日舉瓶的豪邁，帶著明顯的稚，讓賈裡玉有種異樣的覺。

    喝酒壯膽？

    賈裡玉心裡模模糊糊猜到什麼，但實在不敢肯定。

    轉眼每人三瓶酒下了肚，葉靈嬋已然抵達自的極限。

    “剩下兩瓶都給我吧。”

    葉靈嬋手去搶酒瓶，恰好抓到賈裡玉的手，賈裡玉愣了一下，以為會很快走，但是葉靈嬋沒有，的氣息紊，眼神奇怪，雪白的手背微微抖，就那麼抓著賈裡玉的手。

    “你不要喝了。”

    “我要喝。”一種變了味道的倔強。

    賈裡玉不知如何勸解，看著葉靈嬋，葉靈嬋也看著他，比之平時，多了一層肆無忌憚。

    “你答應我要陪我醉一場的。”

    “嗯。”

    葉靈嬋拿過酒瓶，對著賈裡玉舉起來，道：“來。”

    第四瓶喝到一半，葉靈嬋就忍不住沖向衛生間。

    賈裡玉也跟了過去，站在洗手池旁邊等待，聽到對著馬桶嘔吐的聲音。

    不一會，葉靈嬋出來，漱口、洗臉。

    賈裡玉道：“你勁力化，可以將酒出來。”

    葉靈嬋洗完臉，看了一會鏡子裡的自己，然後轉走向賈裡玉，走到他面前，靠得很近。

    賈裡玉不，看著。

    “抱我。”

    賈裡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覺。

    “你不是說什麼都答應我嗎？我讓你抱我。”

    賈裡玉手抱住葉靈嬋，葉靈嬋微微轉腦袋，湊到賈裡玉耳朵邊：“把手移到那裡。”

    賈裡玉到耳邊在燒著一團火，氣息灼熱。

    “什麼？”

    “把手，移到那裡。”葉靈嬋重複了一遍。

    到如今，賈裡玉也算是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經曆各種千奇百怪的人，可是今天這事他是頭一回到。

    然後他照做，手掌下移，按在“那裡”。

    “拍它。”葉靈嬋幾乎是吐出了一團熱氣，不再是正常的話音。

    賈裡玉腦子一懵，隨即恍然大悟。

    葉靈嬋找自己來不是要喝酒，不是要親熱，而是要消除那個破綻。

    當初卡在化勁的門檻外，遲遲不能突破，直到白鹿山上，賈裡玉在屁上拍了一掌，怒氣攻心，龍再升，才得以一舉破門。

    可是賈裡玉沒有想到的是，破化勁的門是葉靈嬋的第一次，私的部位被一個男生那樣侵犯也是的第一次。

    一般的印象深刻，難以抹除。

    所以那一掌一直困擾著葉靈嬋，是辱之憤，是破關之恩，聚在一起就是放不下的破綻。

    打不過賈裡玉，還被的認他做了師傅，似乎今生都沒有希依靠自的提升，狠扁他一頓以解那段心頭之恨。

    天賦橫溢，他天賦豎溢，特別是看了他和日本武士的比武後，更覺得要超過他，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於是劍走偏鋒，另辟奇徑，案件重演，要達的結果就是：“這是我讓你拍的。”

    糾結的地方在於，賈裡玉那一掌是對自己的冒犯，如今讓他拍，是主要求，是的命令。

    這是我讓你拍的，我同意了的，我允許了的，因為這樣，你才可以拍，你才可以跟我那麼親近的接。

    可以說是以毒攻毒，也可以說是順水推舟，葉靈嬋要將那一掌合理化，要將那件事捋得順了自己的心意，唯有如此，才能平心中破綻。

    這就是葉靈嬋的辦法，這就是心如海底針般的人的心思。

    賈裡玉只能照做，雖然他現在心中毫無旖旎的緒，他抬起手，然後拍了下去。

    “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