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放歌和珍珍寫手走出臥室的時候,那洋妞已經在吃方便麪了。真不愧是洋鬼子,都淪落到要吃方便麪了,還不忘了來個營養均衡,蘋果下方便麪,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這個洋妞看來是個不折不扣的俄羅斯人。自從蘇聯大廈一夜崩塌變了獨聯之後,來中國境淘金謀生的俄羅斯人其實不,但是如此深到中國腹地的人卻並不多。前段時間有個什麼烏茲別克斯坦的籃球隊倒是來混了幾天,打了兩三場球,到賣出了十幾條據傳說是純統的哈狗兒,也說不清到底是籃球隊還是狗販子。可眼下這個洋妞卻不知是個什麼來頭。也許是洋妞天生就豪爽大方吧,看那丫頭的樣子,的確沒把自己當外人。可眼下最大的問題是解決通的問題。
“只能賭一賭了。”吳放歌對珍珍說:“你給我家打個電話,問問我父親,他們大學裡有沒有會俄語的,我出去一下。”
珍珍應了一聲,吳放歌就出去了。然後就依著吳放歌的吩咐打電話給吳恕文,吳恕文接到電話一愣:在他的印象裡好像偌大的金烏大學會英語的比比皆是,會德語和法語的也不,獨獨沒有會俄語的。但是他對珍珍比對自己兒子尊重,允諾幫忙給找找。
珍珍當下電話和那個洋妞相視一笑,沒辦法,語言不通,真的不方便流。不過那洋妞很機靈,從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又從筆記本里拿出一張紙,遞給珍珍看,珍珍接過去一看,上面居然有一行中文,是個地址‘金烏市南坑區金符路87號’。
珍珍指著紙條問:“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有地址你怎麼不早拿出來呀,早拿出來我早就帶你去了。”
那洋妞好像弄明白了珍珍的意思,也好像沒弄明白,反正一個勁兒地點頭說:“達,達。”(是的=Да發音達)珍珍又看了一下地址,惋惜地說:“可惜了,我來這裡也沒多久,路都不,等下他回來了一定認得。”
那洋妞又嘟嚕嘟嚕了說了一通,還笑,珍珍雖然沒聽懂,但大致猜出可能說的是‘謝謝’一類的話。
又過了一陣兒,吳放歌笑瞇瞇的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個包裝盒,珍珍高興地迎上去說:“你回來啦。”
吳放歌給了一個歡迎擁抱,然後說:“你打電話回去,爸爸怎麼說?”
珍珍說:“伯父說他們那裡通英語德語的一大堆,就是沒有通俄語的。”
吳放歌笑著說:“也難怪,咱們這裡太靠南了,北方學校好像以前有俄語班兒,現在咋樣了不清楚。”說著做在沙發上拆包裝盒。
珍珍挨著他坐下問:“買的什麼好東西呀。”
吳放歌說:“電子詞典。”
珍珍拿過說明書問:“俄語版的?”
吳放歌苦笑說:“英語版的,我現在就希過的教育程度還不錯。”
他說這話的時候對著洋妞善意地笑了一下,那洋妞也回了一個微笑,那笑容甜的發膩。
弄好了電子詞典,吳放歌正要開始和洋妞流,那洋妞卻又把剛纔給珍珍看的紙條主給吳放歌看,吳放歌看了一下直皺眉頭。珍珍擔心地問:“你不是本地人嗎?知道這個地方不?”
吳放歌搖搖頭說:“聽都沒聽說過……不過沒啥,我離開這幾年,城市擴建,這是某條新命名的街道也說不定,明天我再找人問問就行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幫忙的。”珍珍笑著,看了洋妞一眼,突然在吳放歌的臉上啄了一下。那洋妞也跟著樂,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倒是吳放歌有些抹不開,雖說和珍珍已經是很親的關係了,可是當著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素不相識的洋妞這樣,還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吳放歌到底心細,發現紙條上金烏的烏字頭部中間還有一個若有如無的點兒,如果是一點,那麼就不金烏而金鳥了,可咱們中國什麼時候有一個金鳥市了?唉……這個時候中國的互聯網還沒發展起來,不然百度一下就全明白了,現在只能查地圖了。而吳放歌還有一個不好的預,如果找不到金鳥市這個地方,金烏市接到又對不上號,那麼就說明這個洋妞八被那個中國負心漢子給騙了,還隨便寫了個子虛烏有的地址給。
吳放歌用力甩了甩頭,把這些不好的想法全部從腦子裡徹底地清除掉了,打開電子詞典開始和洋妞對話。
運氣不錯,那洋妞居然是莫斯科大學的高材生,和吳放歌在不發聲的況下,居然勉強可以用電子詞典勉強流。原來這名子:齊尼亞.貝思雅,莫斯科大學三年級肄業生,是俄羅斯西部一個農場長大的姑娘。允許吳放歌和珍珍的暱稱齊娜。
而吳放歌的猜測也沒錯,這丫頭果然是被人騙了。
蘇聯解後,俄羅斯的經濟也衰落到了極點,爲莫斯科大學的學生,齊娜也不得不利用假期找工作來補生活,後來在一個年輕的中國商人手下打工,兩人發展關係,後來商人回國,一去杳如黃鶴,癡心的齊娜姑娘就不遠萬里前來尋夫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兒啊。”雖然齊娜是個洋妞,但是同爲人,珍珍對的遭遇倒是同的。
吳放歌寬說:“還不能認定人家就是騙子吶,這不是還沒開始找嗎?”說完又對珍珍正道:“我看這件事還是你讓你父親以方的名義出頭比較方便,好歹也算是個國際事件嘛。”
珍珍一撅說:“幹嘛?你怕麻煩。”
吳放歌說:“這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我是怕解決不好嘛。”
珍珍笑著說:“反正這事是我找的,你就得做,這也是黨考驗你的時候哦。”
吳放歌見珍珍這麼說,就知道這事兒珍珍算是賴在自己上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肯定是不會找父親幫忙了,雖然那纔是正途。沒轍,只得先應下來。
珍珍見吳放歌答應了,非常高興,又問:“那你有什麼計劃?”
“計劃?”吳放歌眨著眼睛說:“我不明白。”
珍珍又不樂意了,說:“你怎麼幫齊娜,怎麼也得有個計劃呀。”
吳放歌說:“這簡單呀,明天我親自回我老爸那兒去一趟,看能不能找的懂俄語的,在找個地理老師找那個勞什子金鳥市,接著再找幾個當地土生土長的同學或者建委的兄弟,問問這個金符路87號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好了。”珍珍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了,摟著吳放歌的脖子說“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真沒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熱心。”吳放歌嘟囔著。
不過事還真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幾分鐘後,問題就又出來了。
眼瞅著天越來越晚,總得想辦法安置這個齊娜呀,開始的意思吳放歌是要幫齊娜找旅館,考慮到是俄羅斯來的,又走了這麼遠,估計上也沒多錢了,就準備帶到金烏大學的招待所去,那兒又幹淨又實惠。其實並非吳放歌不願意幫著齊娜出住宿費,只是聽說外國人自尊心都特強,輕易不接別人恩惠。於是吳放歌就問齊娜有錢沒?齊娜連說有有,結果掏出來幾張小面額的盧布和人民幣,吳放歌一看那點錢,有了住宿就沒飯吃,有了飯吃就沒住宿,而且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齊娜的那個負心郎呢,要是找個三五天,齊娜那點錢明顯是不夠的。
吳放歌沒轍,就對珍珍說:“麻煩是你找回來的,麻煩你帶齊娜去你那兒睡吧,反正你那裡比我這裡還寬敞。”
珍珍說:“那當然,齊娜這麼漂亮,放你這裡我還不放心呢。”說著就要帶齊娜走。
可是齊娜弄明白了的意思後,裡又吐出一大串的‘聶特聶特’來。原來吳放歌住的這層但願恰恰也是87號,齊娜認準了這個門牌號就是不願意離開。任憑吳放歌和珍珍怎解釋也沒用。
珍珍也不敢的太,生怕齊娜洋鬼子的倔脾氣一發,揹著包就走了,就上那點錢兒,模樣又扎眼,自己沒看見倒也罷了,偏偏自己又管了這樁閒事,這要再有點意外可就是自己的罪孽了。
齊娜似乎也看出了一點什麼,就說:“我不會給你們找麻煩的,我可以睡在沙發或者地板上,像明人一樣安靜。”
“看來只好便宜你了。”珍珍最後實在沒轍了,苦著臉對吳放歌說“只好想讓住你這兒了。“吳放歌則笑著對珍珍說:“你要不放心,留下來監督我呀。早說給你父親解決了,你不聽嘛。”
珍珍沒好氣地說:“我留下?!我留下不就更便宜你了?”
說是這麼說,其實珍珍還是很想留下來的,其實天天都想留下來。只是又想裝大方,不想讓吳放歌覺得留下是爲了監督他。其實若是平時,就算留下也沒啥,只是不巧這幾天的好朋友突然來了,就算留下也做不了什麼,做不了什麼還留下,那麼監督的嫌疑就更重了。所以一咬牙,決定把這件事由吳放歌的自制力和道德去解決,另外這個齊娜不是來尋夫的嗎?看牛高馬大的樣子,只要不是有意勾引,和吳放歌應該出不了什麼事吧……
林林總總想了一大堆,珍珍最後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男人嘛,既要看得,也得給予充分的信任,否則到最後落個飛蛋打就不好了。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因爲最終珍珍決定離開的時候,已經是12點以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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