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班車一路顛簸，一個年輕的男人靠著窗戶而坐，看著車窗外的景，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而旁邊則是坐著一看看上年紀二十五六的樸素人，不過兩人並沒有談，只見人臉很是難看，年輕男人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人，好像人憋得很難，然後拍了拍人的肩膀，“大姐，是不是想吐？”

人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說話，年輕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姐，您坐裡面吧，可能好好一點。”

人激的看了一眼男人，然後坐進了裡面，剛坐下去沒一會，人就將腦袋出車窗外，嘩啦的吐了起來，這個時候年輕男人從口袋裡面取出一包紙巾打開取出一張紙巾遞給人，“大姐，您還好吧？”

人接過紙巾拭了一番，然後才坐回位置上，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看著年輕男人，“謝謝，好多了。”

年輕男人笑了笑，“大姐，您是臨川人嗎？”

人點了點頭，“是啊，小夥子，一定你就是不是臨川人吧，到臨川是探親還是什麼呢？”

年輕男人笑了笑，“大姐，我是去工作的。”

人楞了一下，隨後笑了笑，“一定是得罪領導了吧？”

年輕男人不楞了一下，隨後說道，“大姐，爲何這樣說呢？”

人嘆了一口氣，“唉，咱們臨川縣窮啊，如果你不是得罪了領導怎麼會跑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小縣城來工作呢，在市裡面洗盤子都要比咱們縣城裡要過得好啊。”

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姜葉，姜葉也確實沒有說謊，他確實是要到臨川縣去報道的，聽到人話匣子打開而且也沒有再要嘔吐的覺，姜葉也來了興致，“大姐，臨川沒你說的那麼窮吧？”

“小夥子啊，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好人，咱們臨川縣可是順寧第一窮縣了，你看看這條路，都這麼多年了都還是一條泥路，連柏油路都沒有，也是咱們市到縣城唯一一條沒有二級路的地方了，小夥子，你還別不相信大姐的話，咱們臨川窮著吶。”人說道。

“大姐，那縣委縣政府就沒有想過辦法把經濟給搞上去嗎？”姜葉繼續問道。

人聞言不嘆了一口氣，“唉，以前倒是聽說來過幾個什麼考察團的，可是人到半路就給掉頭回去了，人家看見這樣的路，別說來投資了，人到臨川縣城就快要散架了。”

姜葉聞言笑了笑，“那爲什麼縣委縣政府不想辦法把路給修起來呢，要知道，想致富先修路這個口號已經喊了不年了啊。”

人搖了搖頭，“這個我咋個清楚嘛，那些當的也不是好玩意兒。”

姜葉輕輕挑眉，“大姐，這話又怎麼說？”

人看了四周一眼，然後細聲說道，“這些當的啊，有油水都進自己荷包裡面去了，那裡還顧咱們老百姓的死活啊。”

“大姐，這話咱可不敢說啊，這沒憑沒據的，讓人聽去了可就不好了。”姜葉說道。

人笑了笑，“小夥子，大姐我可沒說啊，這咱們臨川的老百姓心裡就跟明鏡似的，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稱呢。”

姜葉沒有想到臨川縣的況要比自己的想象的還要嚴峻啊，兩人聊著天不知不覺的車子就駛進了臨川縣縣城，車子在馬路邊上就停了下來，然後姜葉看見所有乘客都紛紛拿起自己的行李開始下車，姜葉一臉疑的看著坐在旁邊的人，“大姐，怎麼大家都下車了啊？”

“小夥子，這裡就是臨川縣城了。”大姐說道。

“那怎麼不進車站啊？”姜葉問道。

“小夥子，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吧，咱們臨川可沒有什麼車站，好了，小夥子，下車吧。”人說道。

姜葉並沒有過多的行李，就只有一個包包裡面裝著幾套換洗服，走下車來，看著臨川縣城，破敗的街道，到可見隨地扔的垃圾，姜葉不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人也走下車來，“小夥子，還是好好想想辦法趕調回去吧，這地方苦著呢。”

姜葉笑了笑，“謝謝大姐。”

“小夥子，你要到哪去啊？”人問道。

“我去縣政府。”姜葉說道。

人楞了一下，“這裡到縣政府還有段距離呢，你還是坐三車過去吧。”

“好的，謝謝大姐。”姜葉說道，人笑了笑，然後拎著兩個大包走離開了，姜葉看著人的背影，咧笑了笑。

“小夥子，坐車不？”這個時候，一輛方纔人說的三車聽到姜葉的面前，三車是那種用嘉陵托車改裝的，在旁邊加了一個座位和兩個子，姜葉點了點頭，“大哥，到縣政府多錢？”

“一塊五。”開車的漢子出一口被黃牙說道。

“恩，去縣政府。”說完之後，姜葉坐上了三子，然後就問道一濃烈的汽油味道。

將近十分鐘之後，三車停在了一個院子門口，“小夥子，縣政府到了。”

姜葉掏出一塊五錢給了漢子，然後走下車來，看著院子門口掛著的刷著白漆的木牌字上面寫著臨川縣人民政府。

姜葉邁開步子朝著院子裡面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老頭給攔住，“小夥子，你有什麼事嗎？”

“大爺，您好，我是到縣政府來報道的。”姜葉說道。

老頭打量了姜葉一番，“你什麼名字？”

“大爺，我姜葉。”姜葉說道。

“你等一下啊。”說完，老頭就鑽回了小屋子裡面，姜葉過窗子只看見老頭拿起電話在撥打電話。

“馬主任，我是老張頭啊，門口有一個姜葉的小夥子，說是來報道的，哦，哦，好的，好的。”說完之後，老張頭就放下電話，走出小屋，“小夥子，你進去吧，二樓最裡面一件辦公室，馬主任在等你呢。”

姜葉點了點頭，“謝謝大爺。”

說完之後，姜葉就朝著三層小樓走了進去，老張頭看著姜葉的背影吧唧一聲，說道，“這城裡人就是懂禮貌，還謝謝大爺。”

姜葉按照老張頭說的來到二樓最裡面的一件辦公室門口，然後舉手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

姜葉走了進去，“您好。”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子微微擡頭看了一眼姜葉，然後站起來，“你就是姜葉同志吧？”

姜葉點了點頭，“您好，我就是姜葉。”

男人一臉笑意的看著姜葉，“來，來，坐，坐。”

姜葉坐到椅子上面，男子給姜葉倒了一杯茶，“姜葉同志，累壞了吧。”

姜葉笑了笑，“謝謝，還好。”

“我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馬懷安，你可以我老馬。”馬懷安說道。

“馬主任，您好。”姜葉道。

“姜葉同志啊，你要到咱們臨川縣來的事林縣長已經代了下來，今天呢，你就先好好休息，至於工作的事，明天林縣長會親自跟你說的。”馬懷安說道。

姜葉點了點頭，“麻煩馬主任了。”

“呵呵，你這個小同志，我先帶你去縣招待所安頓下來，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吧。”馬懷安說道。

姜葉站起來，“麻煩馬主任了。”

兩人走出辦公樓門口，馬懷安看了一眼姜葉，“小姜啊，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姜葉點了點頭，“好的。”

沒一會兒功夫，姜葉就看到馬懷安開著一輛托車停在了自己面前，姜葉不楞了一下，馬懷安也看出了姜葉臉上的詫異，笑了笑，“咱們縣裡窮，可沒有市裡面的條件啊。”

姜葉連忙笑了笑，“馬主任，您誤會了，我只是沒有想到，今天能夠坐上馬主任您親自開的托車。”

馬懷安笑了笑，姜葉/坐了上去，托車就駛出了縣政府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