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KTV三樓的包廂,林辰暮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是一也不想。青訓班裡雖然也不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總來說,學習生活是很輕鬆和規律的,不像以前那樣整天都有不完的心。按理說,吃得好睡得好,應該神百倍纔對,可他卻總是覺得渾提不起勁兒。

“哈哈,老弟,幹嘛一個人在那裡乾坐著？”正嘻嘻哈哈調戲著邊幾個著暴的妖豔孩兒的郭明剛扭頭一看,便不由笑著道：“人活一世,可要懂得及時行樂,那纔有意義嘛,可別搞得整天像個老頭子似的。”說罷,他將一名穿著黑超短、紅小背心,雪白長和腰肢幾乎完全在外的孩兒推了過來,裡還調笑著說道：“小啊,我這小老弟可給你了,你今天要是把他給伺候高興了,重重有賞。”

這個小的孩兒看起來年齡不大,卻濃妝豔抹的,聞言卻是嘻嘻一笑,水汪汪的丹眼在林辰暮臉上一轉,然後又滴滴地說道：“郭老闆放心好了,包在我上。”

行時間雖不算長,卻也是閱人無數,自然一眼就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雖然有些氣度不凡,卻不像是經常出來玩的老手。對付這種男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嘛,我們也要獎賞。”其他幾個孩兒也搖著郭明剛的胳膊,不依不饒地發嗲道。那滿的部,就不斷磨蹭著郭明剛的手臂和子,搞得他是眉飛舞,連忙yin笑說道：“好,好,都去,都去。只要我這小老弟高興,統統都有賞。”說罷,還不知道在誰屁上拍了一下。

“呀,討厭……”

在一陣嗔聲中,幾個孩兒就嘻嘻哈哈地涌了上來,鶯鶯燕燕的,人還沒有走到跟前,那濃烈的香氣就已經縈繞在鼻端。

“帥哥,你貴姓啊？”小搶先一步,扭著那的軀就想要坐林辰暮上。

林辰暮眉頭一蹙,連忙就站起來,不滿地瞪了郭明剛一眼道：“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啊。”

那冷冰冰的臉上,分明掛著一副生人勿近的牌子,搞得幾個孩兒就有些尷尬了,不知所措地回過頭來看著郭明剛。

“呵呵,開玩笑的。”郭明剛臉上的表也是一僵,隨即又嘿嘿一笑,給幾個孩兒遞了個眼。

幾個孩兒就悻悻地走了回來,坐在沙發上,都有些悶悶不樂。尤其是那個小,還是第一次投懷送抱被人給拒絕了,鬱悶得不行。其中一個卻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林辰暮。行一兩年了,可還從來沒見過這麼一本正經的男人。

“你們唱歌,唱好了我也有賞啊。”郭明剛又和孩兒笑鬧一陣後,將們打發去唱歌了,這才拎著緻的啤酒瓶走到林辰暮旁坐下,大大咧咧地對林辰暮說道：“老弟,怎麼？還在怪我前段時間沒給你打電話啊？”

“要是怪你的話,今天我就不會來了。”林辰暮就拿起啤酒,淺淺地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

當然,要說一點芥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林辰暮也想得很清楚,這個世上原本就沒有絕對的關係和誼,當自己深陷“兇殺門”之時,一度就連自己都有些絕了,又何況別人？在這個時候,郭明剛明哲保,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呵呵,那是,誰不知道老弟你大度豁達？”郭明剛就笑了笑,說道：“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看啊,接下來,就該是老弟你飛黃騰達的時候了。”

幾個孩兒卻是有些吃驚,因爲們看得出來,林辰暮眼神裡對郭明剛沒有半點拘謹,反倒是郭明剛像是在曲意迎合討好對方。不由就有些肅然起敬了。郭明剛這個人一向很張狂,就連在黑白兩道都很有能耐的老闆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還真沒見過他對誰這般看重。

林辰暮卻是淡淡一笑,搖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

裂痕已經產生,即便郭明剛再怎麼盡力修繕彌補,但始終像是有了層隔,再無無法恢復到當初的樣子了。

郭明剛訕訕一笑,又氣呼呼地罵道：“要說啊,那個老章還真他媽的不是個什麼玩意兒,老弟你在塘幹了那麼多事,可在這關鍵時候,他卻變著法把你趕走。麻痹的,下次看著他了,非好好罵他一頓不可。”

“行了,你也別在這裡惺惺作態了,我都說了沒怪你。”林辰暮就無奈地說道：“再說了,來參加青訓班也不錯,人家章書記,那也是拿出了誠意來的。”

郭明剛聞言心頭一鬆,隨即又嬉皮笑臉地說道：“一個青訓班的名額,哪裡算什麼誠意？只要楊書記願意,隨時都可以安排你去,幹嘛還要讓他賣這個人？”

“穩定大於一切嘛。”林辰暮淡淡說道,心裡卻也多有些苦。雖然青訓班後,不論是去市招商局,還是回雲巖經貿委,權勢前途都更勝從前。可真要細細說來,他始終是被人從塘給趕出來的,心裡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見林辰暮興致不高,郭明剛話題一轉,又笑嘻嘻地問道：“我可是聽說,這一次的青訓班結束後,崗位調整市裡可沒有留什麼名額啊。”

“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林辰暮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郭明剛不無得意地說道：“靈通倒是稱不上,就多認識了幾個朋友。”隨即又湊進林辰暮低聲問道：“聽說雲山的劉子康是青訓班的班長？”

“怎麼？你也認識他？”林辰暮看了郭明剛一眼。

“也算認識吧。”郭明剛就有些恨意地說道：“那小子也是命好,以前給田書記當過書。”

“田書記？”林辰暮倏然一驚。說實話,他本就沒想到,劉子康的來頭會那麼大。

田書記雖然只是省委副書記,年齡也大了,下一屆就會退休,但卻是老而彌堅,就連一把手陳書記許多時候都不得不讓他三分。而田書記越是臨近退休,當然越是急於將手下這些人安頓好,也難怪劉子康這個副縣長,會那麼篤定在青訓班後能去平海當縣長。他之所以會給自己說這些,除了示好之外,也不乏拉攏和另找山頭的心思。畢竟田書記在位的時間越來越了,他也要爲自己以後打算。

想到這些,林辰暮就覺得有些頭疼。場里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分分合合,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學會和不同的人打道,是員幹部必修的課程之一,可算來算去,卻也令人心力憔悴。

林辰暮就嘆了口氣,拿起啤酒咂了一口。

“反正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善男信,老弟你和他打道,最好是多長幾個心眼兒,可別被他賣了還給他數錢呢。”郭明剛就噓唏道,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

林辰暮並沒有追問,但心裡對於劉子康,卻更多了幾分戒心。連郭明剛這種老狐貍都在他手底下吃過虧,那還真不能不謹慎小心。

又喝了幾口酒,郭明剛抹著笑著問道：“老弟,你這下一步是去哪裡啊？”

“你還真當組織部是我家開的啊？”

“嘿嘿,我看也差不多。”郭明剛就打趣道,不過卻也識趣地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了。

此時,一個孩兒正在唱一首《相思風雨中》,還別說,唱得是有板有眼的,一聽,和原唱也差不多多。

見林辰暮似乎對這個孩兒興趣,郭明剛就湊上來,低聲笑著道：“嘿嘿,老弟啊,不錯吧？這個可不比其他那些,聽說是藝校的學生,要不要……”

林辰暮就放下酒瓶,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鄉黨委書記,平時就不知道多注意一些？”

郭明剛就撓撓頭道：“老弟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找這些的來,也就是爲了活躍活躍氣氛,原則的錯誤,我是堅決不會犯的。”

林辰暮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位子越高,盯著的人就越多,別看郭明剛現在在棠湖鄉說一不二,人人結,可背後盼著他倒黴的,絕不會。不過自己該提醒的也提醒到了,他會怎麼做,那就看他自己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林辰暮正準備告辭,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

郭明剛連忙孩兒關低音量,林辰暮卻擺擺手,示意不用了,就起走了出去。

“郭老闆,這個人是誰啊,那麼大的架子？”林辰暮剛出去,小就走過來,將子在郭明剛上,撅著小說道。

郭明剛卻板著臉瞪了一眼,呵斥道：“不該你問的別瞎問。”

接通電話,就聽楚蕓珊那的聲音：“你在哪呢？沒回平海吧？”

“沒呢,在繽紛KTV。”林辰暮輕聲答道,心裡卻充滿了愧疚之意。回東屏都這麼長時間了,卻一直沒有主給楚蕓珊打個電話。

“有應酬？那記得要喝點酒。”楚蕓珊一如既往地關心道。

“嗯。”林辰暮應了一聲,心頭卻是覺得暖暖的。

“要有時間的話,來綺夢酒吧吧,我在這裡等你。”沉默片刻後,楚蕓珊又啓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