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這天是在周至誠書記在省委招待所的房間裡接到孟路軍的這個電話。當時在周至誠書記的房間裡，除了楊志遠還有付國良、宋華強、於小閩以及安茗。房間裡，那一大書櫃的書此時已經空空無幾，書已經被楊志遠他們用繩子按小說、財經、政論捆捆地打包放於地板之上，等待工作人員裝車發運。楊志遠還用水彩筆按順序編了號，這樣一來周至誠書記到目的地後，可以方便其新任書重新集結。

周至誠書記除了書，並無多其他行李，此時一切都已收拾停當。周至誠書記招呼衆人，說大家別忙乎了，大家坐下來歇息歇息。

付國良笑，說：“周書記，想當年鍾濤書記把他辦公室裡的書籍一應帶走，您還說鍾濤書記小氣，現在看來，您和他如出一轍，誰也不比誰好到哪去。”

周至誠呵呵一笑，說：“這就此一時彼一時。”

楊志遠在一旁直樂，說：“還好，我聰明。”

所謂聰明，原來是楊志遠這次藏了私，在給書籍打包的時候，特意把那套《天龍八部》留了下來。現在見一切妥當，周至誠書記坐在沙發上喝茶，楊志遠趕忙走了過去，把其中的一本《天龍八部》遞到了書記的面前。

周至誠擡頭看了楊志遠一眼，笑，說：“志遠，幹嘛？竊？”

楊志遠笑，說：“書不算，書記，還得麻煩您在扉頁上籤幾個字。”

簽字幹嘛，楊志遠此舉有些深意，是想得到周至誠的親筆題字，以資紀念。

周至誠笑了笑，接過楊志遠遞過的書和筆，問：“怎麼寫？寫什麼？”

楊志遠笑，說：“您是書記，只要不是‘已閱’‘同意’，怎麼寫都。”

周至誠哈哈一笑，說：“那就寫‘此書不爲，特此證明。周至誠’。”

楊志遠說：“也行。”

說說笑笑之間，周至誠已是龍飛舞，在書的扉頁上寫：贈楊志遠同志，任重道遠！周至誠，然後是年月日。

周至誠合上書，慨萬千，說：“志遠，我們在一起快五年多了吧，時間過得真快。”

楊志遠也是一陣懷，說：“是啊，不知不覺就是五年半的時間，想當年，我到您的邊，孤一人，現在不僅和安茗結了婚，連楊舒凡都三歲了。”

楊志遠當年酒後和安茗調侃，說安茗是楊舒凡他媽，沒想到楊志遠和安茗還真生了個兒子，自然就取名楊舒凡。楊志遠和安茗都忙得不可開，楊舒凡一斷，張青就把楊舒凡帶到楊家坳去了。

周至誠嘆，說：“國良，歲月催人老啊。看看小舒凡都三歲了。”

付國良點頭，說：“就是。”

安茗在一旁笑，說：“書記伯伯，您年輕著呢，要不然，中央豈會把您調到沿海省去。”

周至誠哈哈一笑，說：“安茗，到時記得帶上小舒凡到沿海去做客。”

安茗笑，說：“這個肯定的，我秀梅媽媽家就在沿海，沿海也是我孃家。”

周至誠笑，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