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舉杯和趙康撞了一下,說道,“趙的意思,我明白了。↑頂不瞞你說,這兩日,孫長和無忌長都先後找到我,說的也都是這個事,你知道的,這改委我是初來乍到,上下不通,左右不識,什麼消息傳到我這裡,也都是過了氣。便是咱們宏觀司要提副司長,我也是這兩日纔得到消息,說實話,我很是不解,你們幾位都來尋我,到底是怎樣個意思,即便博廣主任將這次宏觀司副司長的人事權要回到咱們改委部解決,我區區一個副司長恐怕也定不下人來吧。”
趙康愕然,一拍額頭,說道,“是我疏忽了,忘了這茬兒。是這麼回事,博廣主任將人事權要到咱們改委後,方委員便去拜訪博廣主任,又將事權要到了咱們宏觀司,很明顯,方委員是希副司長的人選還是從咱們宏觀司部挑選。”
薛向這才明悟,緣何趙康,孫贏家,曹皆上躥下跳,激不已。原是三選一,這三位的機會都是極大,自然要下死力。
忽的,薛向又想到不對,說道,“既是從改委部選取,那無忌長這番奔忙,又是爲何?”
趙康冷笑道,“誰人家張長跟了個好領導呢,對他微,要什麼給什麼,張長說想到宏觀司幹個副司長,紅旗主任和慕俠委員招呼一聲,輕輕鬆鬆就打破常規,圍備選了,我看張長對這個副司長的位子是志在必得了。”
薛向道,“既然紅旗主任和慕俠委員都打了招呼,這件事恐怕就板上釘釘了,趙還需向前看纔是。”
“吃菜吃菜,別涼了,您邊吃邊聽,且聽我慢慢道來。”
趙康替薛向夾了個蒸圓子,接道,“若是板上釘釘,我和老孫,老曹,也就沒必要左右爭取了。薛司貴爲我司副司長該當親會過宏觀司副司長的權柄輕重幾何,說這是天下矚目的位子也不爲過吧。”
薛向深以爲然,如今他雖是副司長,便是副省長也不怎麼看在眼裡了,只要他想吃飯,保管每餐都能有副部級大員作陪,此位極似明朝的六科給事中,位不高,卻權柄極重。
一個副司長的位子,的確足夠讓無數人眼熱。
趙康又道,“試想這麼關鍵的一個職位,慕俠委員又怎會輕許他人呢。不過是礙於紅旗主任的面不好否決掉張無忌,而紅旗主任何等城府,自也不會讓慕俠委員允諾張長勝任,而是說了只需放張長圍,與不,讓張長自己爭取。”
“爭取?如何爭取?總不是說我就行了,我若有那麼大權力,先給自己封個正印司長了。”
薛老三笑著說道,說完,便又衝桌上的味佳餚,發起了進攻。他可不會在誰面前顧忌什麼形象,天大地大,吃飽飯最大。
趙康笑著道,“就憑薛司的資歷,能力,即便是真做了正印司長,也是應當應分,我是心服口服的,不過嘛,不開心的,可就大有人在了。對了,還未告訴薛司,緣何我們幾位都尋到你要支援了呢。原因很簡單,慕俠委員爲發揚民主,今次的副司長是由宏觀司副廳級及以上幹部共同表決。”
薛向豁然開朗,笑道,“有道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我是吃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趙,咱們就抓時間上正題吧。你也知道,張長一直和我走得極近,他的要求,我是真不好拒絕。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
趙康面不改道,“薛司,果真是痛快人,不似旁人,明明不能相幫,非要虛與委蛇。薛司先別忙著拒絕,我敢斷言,張長今次不過是來充門臉的,必定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道理很簡單,慕俠委員無論如何不可能允許這顆桃子落到宏觀司以外的人手中。”
“我今次相請薛司,並非希薛司改變初衷,只是需要薛司一個承諾,那便是若是張長不得升任,薛司的那一票能投給在下。既然薛司將話講,我再遮遮掩掩,也就太不識擡舉了。我只說一句,相比孫贏家,曹這兩位老謝的心腹,我若能上來,必定唯薛司馬首是瞻。”
薛向心中忍不住喊了聲“贊”,這位趙長果真不簡單,外外,都讓他看破了。
此人這頓飯,乃是算了,薛向踏進屋來,就等於了他彀中。
因爲面對這樣的說辭,薛向完全沒辦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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