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儀卻想弄死他呢。
他更想不到,加快速度送他上路的,是那一頭羊,一頭來自華國的羊。
“唔,封俞應該快到了。”顧雪儀進了門。
宴朝眉尾往下了,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個組織總部在國外,不是他們時時刻刻能照拂到的地方。
死了紅心、梅花和黑桃,還會有新的撲克牌出現。資本永不眠。
所以宴朝從沒打算過弄死這些人。
再說得涼薄一些。
他并不如顧雪儀有正義,并不如的家國懷濃厚。
但要做,那他就配合去做。
這樣聰明,一定有的后手。
就如同抬手推平了淮寧中學之后,做的一系列事一樣……
封俞的快艇終于追上了往回開的游。
他面沉,飛快地順著索梯進了游。游的保鏢見到他,當下一愣:“封、封先生。”
他們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是方塊。
現在四個人里死了三個。
見到封俞,他們也終于松了口氣,仿佛重獲了主心骨。
他們只當封俞是因船上的混而來。
封俞冷聲問:“黑桃呢?”
“在、在搶救。”
封俞皺起眉:“梅花呢?”
“失、失蹤了。”
保鏢的臉越發難堪,開口都結了。
封俞:“……”
“老福勒和老馬里那兩個老東西呢?”封俞開口不客氣地道。
“老福勒先生病了,老馬里先生在陪著阿克曼先生搶救。”
封俞一頭霧水。
草。
這他媽都玩兒什麼呢?
封俞大步往樓上走,直直闖了黑桃男人的房間。
黑桃男人面部浮腫,渾是,醫生用簡陋的醫療條件為他輸、輸氧,努力想要保住他的命。
醫生興地說:“封先生來了!您快看看!”
黑桃的保鏢卻警覺地舉起了槍。
他們跟在黑桃邊,聽過幾句,說是方塊最近不大理會他們了,好像要離組織了。
封俞見狀冷笑一聲。
后的保鏢也跟了進來。
黑桃的保鏢訕訕住了手,不了。
他們的雇主都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了,面對這樣的力量,他們又能怎麼樣?
黑桃男人也艱難地撐開了眼皮。
他仿佛能聽見流失的聲音,咕咚咕咚……
他看向封俞,心猛地往下沉了沉,但他還是保持著一點不太可能的希,他了一聲:“Diamond。”
封俞卻沉聲問:“顧雪儀呢?”
黑桃雙手抓床單,陡然暴起:“殺了他!”
封俞果然不是奔著組織來的!
黑桃的脖頸上流出了更多的。
醫生驚慌失措,完全弄不懂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宴……是他……殺了我……”黑桃斷斷續續地說:“他也會……殺了……你……”
封俞聽了半天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抬踹了一腳床,沉沉地說:“你倒是死啊。”
黑桃哪能想到封俞的神經病不僅一點沒好,還變本加厲了。
他氣得猛烈息兩下。
又疼又窒息。
五秒鐘過去。
沒氣兒了。
其余人畏懼地看著封俞。
封俞冷冷掃視過他們:“顧雪儀,就是宴朝的太太在哪里?”
“三、三樓。302。”
封俞轉大步往樓上走。
所有人面面相覷,實在沒弄懂黑桃臨死前那段話什麼意思。
更沒明白封俞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死了老大,他們徹底群龍無首了。
……
封俞抬手敲門。
門很快開了,卻是出了宴朝那張臉。
封俞面一變,心底不大舒服。
宴朝還是不急不緩的模樣,說:“封總來了,請。”
明顯一副早知道他要到的口吻。
封俞大步走進去,見到了顧雪儀。
顧雪儀一改往日的模樣,盤坐在沙發上,發隨意披散,手里扣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宴總,這個人把我打死了。”
宴朝走了過去,說:“我去打他。”
封俞:???
顧雪儀不高興地擰了下眉:“這人滿口臟話,罵我菜。”
宴朝:“我雇十個人流罵他。”
“……”
封俞忍不住了:“……宴太太。”
顧雪儀這才將思維從中了出來,順勢將手機給了宴朝,抬頭說:“封總到了,先坐。”
封俞這會兒要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就是個大傻了。
“宴太太把我引到這里來,總得說清楚,要做什麼吧。”封俞咬著牙說。
顧雪儀這才改變了坐姿:“游沒了主人,它在等著封總來做這個主人。”
“宴太太前面才和我說,不要和他們合作,現在怎麼又……”
顧雪儀點了下頭,打斷他:“是啊。所以他們都死了,自然也就不存在合作這回事了。封總可以獨自掌控這副撲克牌。”
封俞看了看宴朝。
宴朝真低頭認真幫顧雪儀打游戲去了,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段對話。
封俞用力掐了下手指,又是氣極,又忍不住覺得好笑:“……我這是千里迢迢送上門來給宴太太當工人呢?宴太太要弄沉這座游,何須讓我來?宴總不就行了?”
顧雪儀搖頭道:“誰說要弄沉它了?”
“這副牌永遠不會散,游永遠會存在,只不過他的掌權人換了封總。封總做方塊也好,做黑桃也好。接下來的其他牌,都由封總親自來擬定人選。”
“沉一艘游有什麼意義?還會有第二艘、第三艘……無數艘建造起來。”
“沒了撲克牌,興許下回就變麻將了呢?”
“財富,地位,權利。就擺在那里,它永遠不會變。那麼想要擁有它們的人也就不會變。想要從華國分走一杯羹的人也就不會變。與其將來出現新的麻將牌,不如請封總牢牢掌握住它……”
“人的是摧不垮的。但你可以給他們制定新的規則,讓他們在你的規則下去追逐。”
“封總從一開始就是玩游戲的人,沒有比封總更適合的人選了。”
封俞沉默了幾秒。
但他也不是那樣好打發的。
“宴太太這是讓我給你打下手啊……”
“我不要求封總做任何事,只希封總記得,你是華國人。除此外,封總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我也管不了。”
封俞了下牙齦。
顧雪儀玩兒了一招釜底薪,把這艘游送到了他的面前。
財帛權勢人心。
他也一樣。
是想到將這樣龐大的東西,掌控在自己手中,玩弄于自己的掌之間,那就是一種什麼都取代不了的興和快樂。
“宴總對此沒有意見嗎?”封俞問。
宴朝頭也不抬:“我聽太太的。”
封俞用力咬了咬牙齦。
草他媽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跟老子面前秀恩呢!
“封總怕麻煩嗎?怕這麼大的挑戰嗎?”顧雪儀微微一笑。
封俞:……
明明是低劣的激將法。
但封俞還是不想在和宴朝的面前,退半步。
都把麻煩先理清了。
更何況,他骨子里就填著瘋狂。
“我怎麼會怕?”封俞勾笑了下。
“老馬里的婿在參選議員,他會很需要你的支持。”顧雪儀微微笑了下。
宴朝抬起頭晃了晃手機說:“我幫你打死對面的人了。”
封俞憋著一不高興的勁兒,磨了磨牙說:“宴……顧士,合作愉快!”
作者有話要說:別再說國外殺人可以這麼隨便嗎這麼兒戲啦。很多在我國不合法的,他們那里都合法呢。興趣還可以去看看國外有多個被頭被迫下臺的政客……沒什麼是兒戲不兒戲的。資本控ZZ在國外也有。張紫妍事件不陌生吧?其實也別覺得這些離自己的日常生活很遠,之前還有新聞,有大學生無意識做了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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