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友會計機構負責人，履誠，小y君的打賞！

最近有書友說太慢熱，七月也沒辦法，想展現和鋪墊的東西太多，筆力又不夠練，自以爲是高的節，各位可能看得打瞌睡。作爲邊寫邊學的新人，只能在後面的幾卷裡吸取教訓了，作爲歉意，今天會有四更，之後會越來越彩！

……

“呂相絕秦”，是晉厲公三年，也就是七十五年前發生的事。

當時，晉國與楚人剛剛進行了第一次弭兵之會，雙方停戰，目的是各自理起火的後院。晉國抓時機，想搶先解決自己邊白狄、秦、齊三大敵人，將他們各個擊破。

那一年的四月，秦勾結白狄謀晉，事蹟暴，給了晉國藉口。

於是，當時的執政欒書就派行人呂相作爲使者，前往秦國遞檄文，正式宣佈與秦絕。

這本來是春秋國戰前的例行外程序，但值得一提的是，呂相的那篇絕秦公文，卻堪稱千古名篇，後人稱之爲《絕秦書》。

全文洋洋近千言，追溯了自晉獻公、秦穆公以來八九十年間，兩國之間的是非恩怨。歷數晉人的仁至義盡，和秦人的沽惡不逡，聲稱“秦晉之好”完全是被秦國單方面破壞的（其實完全是機智的晉人在坑老實的秦國）。

文中還揭和斥責秦人此次的卑鄙謀，闡明瞭絕和出兵討伐的正義。

此文雖有強詞奪理之嫌，但文章敘事繁而不，說理慷慨雄辯，行文恣肆，辭藻華。開啓了《戰國策》中，策士以口舌捭闔諸侯的先河。

《絕秦書》還留下了“戮力同心”、“痛心疾首”、“惟利是視”等幾個語。文章好得連被罵的秦國人也不釋手，仔細留存在守藏室中，讓自家的行人們認真謄抄，研究套路，每句話，每個詞都要吃。

於是在兩百年後的戰國時代，秦人痛罵楚人的一篇公文《詛楚文》裡，就基本模擬了絕秦書的套路……

聽到魏駒的疑問，趙無恤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實際上，他討要《絕秦書》，卻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想贈予一位有志於爲外的友人。

那人，自然就是還在新絳粟市奔波的子貢了。

幾日前，在鄉寺和子貢飲酒閒聊時，趙無恤將自己“與萬民同樂”的志向又說了一遍。一席話引來子貢擊節讚歎，乘著酒意，也順便料了一下他的志向。

子貢說起過一件在魯國發生的往事。

當時，他與老師孔丘，還有師兄子路、淵遊於戎山之上。

孔丘著遠景，喟然嘆曰：“登高遠，使人心悲。二三子者，汝等各言爾志，爲師將聽之。”

春秋之人好言志向，子路和淵的話且不贅言，只說子貢。

子貢當時的回答則是：“若有兩國構難，千乘壯士披甲列陳，塵埃張天，賜手不持一尺之兵，不帶一斗之糧，便能和解兩國之難。天下諸侯，用賜者存，不用賜者亡！”

孔子沉片刻，對子貢的評價是：“辯士哉!”

子貢講過這件事後，趙無恤方纔知曉，原來他爲開縱橫流派先河的外，不是沒有原因的，竟然這麼早，就已經立下了志向。

但，想從一個商賈窮士，搖變爲至是“大夫”一級別的行人，難度還是很大的。

無論是出，還是需要惡補的知識，都不是一天兩天能追上的。

但正因爲困難，才讓趙無恤有了可乘之機……

雖然現在他和子貢的生意做得烈火烹油，但趙無恤可不滿足於貨貿易，粟米滿倉的小領主生活。

子貢曾言，他被孔子比喻爲“瑚璉”，也就是祭廟裡的一種禮，有多種用途。雖然沒有達到“君子不”的最高標準，但可塑還是很強的。

所以要是能借此機會，將子貢慢慢引上歷史上必然會走的外道路，也是不錯的。

只需要想象一下，歷史上“子貢一出，存魯，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的前景，趙無恤就怦然心，想將此人收歸自己幕下。

孔丘雖然能教授君子六藝，禮樂仁義，但卻不可能連行人言辭，外範文都一起教了。

而最好的學習素材《絕秦書》名聲響亮，但原件和副本都藏於秦晉公室，以及魏氏、呂氏私室中，親眼看過的人卻不多。

所以趙無恤纔會放在心上，爲子貢討要，也算一篇學習外辭令難得的範本。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也許離他辯才大，縱橫諸侯的日子還有十年、幾十年，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最重要的，是顯示出自己的心意。

在得到魏駒首肯後，兩人對拜告別，相約明日一同前往泮宮，趙無恤慢慢踱步，走向自己的戎車。

“惜哉……”他卻又嘆了一口氣。

這幾個月來，他遇到了兩位天下頂尖的人才，可想要建立最保險的君臣關係，讓他們對自己委質效忠，卻八字連一撇都沒有。

趙無恤與子貢好歹還多著一條利益鏈條的捆綁，並歃盟誓過。但兩人之間，依然隔著孔丘那座大山。

若是老師有事召喚，趙無恤相信，無論自己如何以利之，以子貢的，對孔丘崇拜至極的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舍利而取義，返回魯國侍奉！

而張孟談，和趙無恤依然於親而不附的朋友關係，他還拿不出讓人心的待遇和職位，驅使其主投靠，爲己效死。

誰說世上千裡馬多，伯樂稀？

自己這個知道歷史大勢的伯樂，隨時都能慧眼識千里馬，可千里馬們，哪是那麼好逑的？

想到這裡，趙無恤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一首常被斷章取義，用來形容君主求賢的《周南》。

於是，坐於車上的戎王孫期，還有被趙無恤特別關注，帶在旁學的小子敖，以及沉默寡言的井，就聽到君子唱著這麼一首詩歌踱步走來，惹得他們面面相覷。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一邊誦慨，趙無恤也一邊謀劃開了，據這幾個月的相觀察，以及或明或暗的試探，他認爲，攻略這兩人的側重點，要各有不同。

對子貢，言利已經沒有太大用了，今後要多多加以誼籠絡之，比如贈他最想要的《絕秦書》，以及順著他的意思，假裝對孔子之學興趣。

對冷靜淡漠的張孟談，以朋友之誼結，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要以一個好的政治前景之。

他日，若是大局謀略有張孟談，外貨有子貢，加上政上計有計僑，車戰有王孫期，守備訓練有羊舌戎。其餘“風林火山”四司馬各爲爪牙，巫負責控制神權輿論。

如果再能掌控一萬戶大縣，經營數年，趙無恤何愁自己勢力不興？範、中行二卿不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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