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休要胡言。”龍椅上的李懷麟皺眉,“君上與孟家如何會有私怨?”
“陛下有所不知。”厲奉行道,“咱們君上要娶的白四小姐,與孟家兒、也就是白史的夫人白孟氏有過節。‘一點’的案子本不用驚君上的,如今君上這般執著地要定孟家的罪,怕是……”
先前與他爭論,江玄瑾一直沒針對厲奉行,只就事論事。他沒見過厲奉行作惡,所以對他的印象尚算不錯。
然而,他今日氣急敗壞,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江玄瑾沉了臉。
厲奉行也是沒轍,為了保住孟恒遠,他不得不將白四小姐牽扯進來,好以此讓紫君對此案避嫌。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然而,事的發展并沒有如他所愿。
“陛下。”江玄瑾開口了,“如厲大人所言,此案已經牽扯到白史、白夫人和白四小姐,甚至還牽扯到了微臣。恐怕已經不是一樁簡單的私賣藥案。”
李懷麟皺眉:“怎的會牽扯這麼多人,這倒是……君上覺得該如何置才好?”
江玄瑾頷首,聲音朗朗:“既然牽扯的人多。又涉及朝廷命的家眷,陛下不妨開殿為堂,親審此案,以正視聽。”
厲奉行愕然,側頭看他,臉突然就白了。
……
今日天氣很好,懷玉哼著小曲兒躺在床上吃糕點。正吃得歡呢,乘虛突然就過來了。
“四小姐。”他問,“您的可走得路了?”
了,懷玉點頭:“還行吧,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事。”乘虛頓了頓,道,“就是主子讓屬下來接您進宮一趟。”
哦,進宮一趟。懷玉點頭,繼續吃著糕點。
等會?進哪兒?倏地反應過來,一口糕噎在了管,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見嗆著了,靈秀連忙過來給拍背,打趣道:“就算從來沒進過宮,您也不必如此激呀小姐。”
從來沒進過宮?李懷玉哆嗦著抹了把,看著旁邊這天真無邪的小丫鬟。很想告訴老子不僅進過宮,還是宮里長大的。
“他怎麼會突然讓我進宮?”
乘虛道:“的況屬下不知,但君上是因著孟家的案子在與人爭執,傳您進宮,許是要讓陛下親自審理此案了。”
懷玉愕然:“不是吧,搞這麼大?”
這就是個普通的下毒走私案,就算扯上白孟氏,也就算個普通的家下毒走私案,何德何能讓皇帝親審?
乘虛為難地問:“您去嗎?”
“去。”定了定神,懷玉道,“好不容易能進宮,為什麼不去?”
懷麟親審的案子,又恰好與有關,這算不算姐弟之間的緣分?本以為如今份懸殊,很難見他一面了,但眼下竟然有這麼好的機會送了上來。
李懷玉笑著想,去看看懷麟到底長大了沒有吧。
朝堂在下朝之后一般都是閉殿不開的,然而皇帝突然要親審一樁案子,這地方便又敞開,并且站了許多的人。
三公在側,九卿到齊。李懷麟在龍位上坐下,像模像樣地問:“殿下何人?所告何事?”
江玄瑾躬行禮:“微臣江玠,任紫君之位,現狀告京都藥商孟恒遠,無視律法,私藏私販大量藥,間接害了人命。”
孟恒遠被推上來,一就跟著跪了下去:“草……草民拜見陛下!”
看看這兩個人,李懷麟道:“原告先呈證據。”
此案原是徐偃負責,陛下親自開審,他自然是帶著卷宗和證據過來的,眼下正好替紫君呈了上去。
李懷麟仔細看了看,皺眉念道:“已經查封了三庫房,搜出藥三千斤……三千斤?!”
被這數目嚇得瞪大了眼,他怒斥:“膽大包天!北魏律法,販賣低于十斤的藥,關押半年或一年,十斤以上,酌量刑。你藏三千斤,這個刑要怎麼量?”
旁邊的徐偃拱手道:“足以死刑。”
“草民有話要說!草民有話要說啊!”一聽死刑,孟恒遠連連磕頭,“那些東西不是草民的,草民是冤枉的!”
“大膽!”徐偃呵斥,“圣駕面前,也敢撒謊?”
“草民沒有撒謊!”孟恒遠伏在地上,眼珠子左右轉了轉,看向江玄瑾。
“草民知道這位紫君位高權重,他看不慣的人,自然是要除去的,可草民實在冤枉呀。衙門查封的那三個倉庫本是空的,看倉庫的人都知道,是夏日要用來囤貨的空倉,如何會冒出三千斤藥來?這是栽贓污蔑!”
“放肆!”李懷麟微怒,“公然詆毀紫君,誰給你的膽子?”
孟恒遠嚇得一抖,下意識地看了看前頭不遠站著的厲奉行,咽了唾沫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京都如今誰人不知紫君要娶白家四小姐?那四小姐與草民的兒惡,便誣陷草民的兒下毒害。君上為討佳人歡心,便要將草民一并置了!草民實在無辜!”
這話一落音,三公九卿齊齊嘩然,紛紛朝孟恒遠發出了噓聲。
謊話也不知道編像些,你說誰為了討佳人歡心做事都可以,說紫君?
莫不是藥賣多了,把自己賣傻了吧!
見形勢有些不對,厲奉行便也站了出來:“有一件事,微臣想先啟稟陛下。”
“說。”
“紫君在白府住了已有半月之久,住的還是白四小姐的院子。”
啥?這消息可比三千斤藥震撼人心多了,李懷麟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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