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好歹還娶妻納妾了,這人是想只坐擁天下人啊?
陸景行半闔了眼,勾著安靜了片刻,然后問:“你打定主意要同江玄瑾過一輩子了?”
這話聽著有點麻。懷玉撓了撓鬢發,略微地道:“想想也還不錯,他待我好的。”
“我待你不好嗎?”他問。
懷玉愣了愣,眨眼看他,突然了句,然后不可思議地道:“你別是真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怎麼?”陸景行斜一眼,“看不起你自己?”
“那倒不是。”懷玉搖頭,“我這麼獨絕無二、艷天下的姑娘,你有想法是很正常的事!”
一個沒忍住,陸景行還是翻了白眼:“你說話的時候帶上臉,別不要它。”
李懷玉:“……”
展開扇子重新搖了搖,陸景行垂眸道:“逗你玩兒的,一日是兄弟,一輩子是兄弟,你我可是拜過關二爺的,往后你別與我斷了聯系就好。”
“那怎麼可能?”懷玉嘻笑,“你可是我娘家人。”
一朝錯過,一輩子也就這麼錯過了。陸景行抿,搖著扇子想,若是當初他早些知道自己的心意,還會不會錯過?
答案是不一定吧,眼前的這個人對他,好像真沒過什麼心思,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怕是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還是就這樣吧。
馬車到了江府附近,懷玉帶著青提前下了車,與陸景行作別之后,了帶的外袍讓青抱著,從側門回了墨居。
墨居里安安靜靜的,家奴稟告說君上進宮去了還沒回來。
齊翰畢竟是個丞相。想用舊案他不容易,恐怕得費些功夫。懷玉沒在意,覺得很困,也不管天還沒黑了,先睡上一覺再說。
這回終于沒有做噩夢了,的夢境里一片寧靜,有飛云宮的門口的樹影,有懷麟稚的笑聲,還有遠的一個人,攏著青珀的袍子,溫地等著靠近。
即使是睡著了,角都止不住地往兩邊咧。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看了看屋子里,懷玉問青:“君上還沒回來?”
青低聲道:“方才風回來傳的消息,說君上要在宮里住幾日,與陛下細議舊案。”
“啊……”頗為失地扁扁,懷玉道,“又剩我一個人呆在這里。”
青想了想,道:“方才二夫人派人過來問過您,您現在要見嗎?”
徐家那個姑娘?懷玉來了點神:“好啊。請過來吧。”
之前聽人說徐初釀與江深鬧別扭了,只聽了個大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下反正無聊,不妨找聊聊天。
青應聲而去。
徐初釀來得很快,還是抱著被子和枕頭來的。
懷玉一看,愣了愣:“二嫂,我這兒不缺這些啊,你送來干什麼?”
“不是送你的。”徐初釀低聲道,“我是想過來睡客樓。”
“啊?”懷玉意外了。“好端端的舒院不住,為何要過來睡?”
徐初釀咬,沒答話,眼眶有點發紅。
于是懷玉就明白了:“二哥又欺負你了?”
“談不上欺負。”徐初釀道,“是我自己作踐自己,怪不得人。”
聽這語氣,懷玉莫名有點心疼,拉著去客樓,讓青幫換了床上的被子枕頭,然后問:“怎麼回事?”
徐初釀垂眸。握著的手沉默了半晌才道:“上次他把我繡了三個月送他的帕子給了侍妾,我是覺得委屈了才回的娘家,老太爺讓他把我接回來,他便當我是在借著老太爺威脅他,對我冷淡得很。”
“今日更是,我熬了人參湯去同他說話,他顧著與侍妾親熱,任由我站在那里,看也不看一眼。末了還說,他會按照老太爺的吩咐。晚上與我同房,好早日生個嫡子。”
眼淚“啪嗒”一聲落在手背上,徐初釀哽咽:“誰稀罕生什麼嫡子。”
只是喜歡他而已啊。
懷玉聽得唏噓:“二哥委實過分了些。”
“是我自找的。”了眼淚,徐初釀道,“我要是沒那麼喜歡他,就不會這麼難了。”
里,一向是誰多誰輸,太深遇上無于衷,就注定是作踐自己。
懷玉不太會安人,只能傻兮兮地盯著看。好在徐初釀也不是來找安的,只是找個人說了,心里就舒坦了。
“我回娘家那幾日,父親經常問起你。”深吸一口氣,徐初釀轉了話頭,“他說你對咱們家有恩,讓我多幫襯你些。”
其實是覺得有點奇怪的,畢竟救父親出來的人是紫君,但他完全不提君上,只叮囑多照顧江白氏。
懷玉笑了笑:“徐大人有心了。”
云嵐清知道了的份。就等于韓霄和徐仙都知道了,也無妨,柳云烈一死,事都解決了,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會再被牽扯進來。
徐初釀看起來很累,懷玉也不多打擾,安置好就回去了主樓。
一連五天,江玄瑾都沒有回府。
懷玉有點不解,躺在床上問青:“這麼證據確鑿的案子,怎麼會需要這麼久?”
青道:“宮里沒有任何消息。”
心里有點不安,懷玉撐起子問:“確定柳云烈已經死了嗎?”
青點頭:“就梧將尸送出了京都,消息也掩蓋得很好,沒人知道那天山石竹林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好像很順利,可為什麼總覺得慌呢?
“想辦法讓人去宮里打聽打聽。”道。
天沉,烏云低垂,好像馬上又要下雨了。
青出了門,懷玉坐在桌邊看著眼前的飯菜,覺得一點胃口也沒有。
“小姐。”靈秀低頭站在旁邊,猶猶豫豫地問,“要找個醫來看看嗎?您臉有些差。”
吧砸了一下略有苦味的,懷玉點頭:“找吧。”
墨居里是沒有醫的,從江府里找來的醫看著還眼。
“奴婢祁錦,見過夫人。”醫放下藥箱就行了禮。
盯著看了一會兒,懷玉恍然:“我見過你。”
祁錦微笑:“夫人好記。”
還是白四小姐的時候,君上就讓過來給看過病,當時誰想得到,這位看起來頗為凄慘的姑娘,竟會變后來人人艷羨的君夫人?
手搭上的脈,祁錦很是認真地診了片刻,皺眉問:“夫人這個月的月信可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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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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