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度假村以后,宴先不回家, 跟著卓向銘走。分開前, 歷欽一貫的話,沉默很久, 最后只說:“爸爸不忙, 有時間就回家來。”
楊又給他塞了張卡, 跟歷欽一輛車走了。
在家待了幾天, 宴都是在趕作業,還要忙里閑滿足開葷后愈發變本加厲的alpha。
他不由得想, 答應寒假標記到底是賺是虧。如果在上學, 卓向銘怎麼也要有些顧忌, 現在倒好, 天天晚上折騰,還說是忍耐過了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發期前他掛了“有事不上線”的oukm上攢了一些消息, 劃過去看一圈, 年宴發現自己的煩惱無人傾訴, 他很憂愁。憂愁地嘆一聲,卓向銘靠過來:“累了?”
宴抱住作業本:“別搞我!我才寫半個小時!”
時間過得很快,中間楊來了一次, 在家吃了頓飯。標記的那二十多天,家里公司差不多都是楊在管, 卓向銘跟他喝了兩瓶酒,把大舅哥謝得很滿足, 到晚上宴哭唧唧大半夜。
然后轉眼就要開學了。
開學后,高三部教師要早學生三天到校,跟每一個學生的家長進行一對一談話。
宴的家長談話被安排在早九點到九點半,他作業還差個尾,送卓向銘出門后就上樓去寫作業,卻一直沒等到卓向銘回家。
中午卓向銘來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讓他自己吃。
這天是周五,本來就應該去上班,只不過宴理所當然覺得卓向銘談完話再去公司也沒多時間了,聞言道:“好,那你下午按時下班嗎?”
卓向銘想了想,說:“是。”
宴還不想掛電話,撒道:“作業怎麼這麼多啊。”
卓向銘道:“慢慢寫,實在寫不完也沒事兒。”
“嗯。”宴又找著說了幾句,兩人掛了電話。
他覺得卓向銘不太對,想了會兒覺應該是累了,又很心疼卓向銘,自己寫了會兒作業玩去了,他們不在家這段時間,旋拼了他幻影城市的東城區,被宴吩咐去原樣拆開。
下午卓向銘下班以后,打電話問宴想不想吃什麼,宴就說了個順路的蛋糕店,卓向銘進門時手上卻沒東西。
兩人面面相覷,卓向銘作勢又要出去:“我去買。”
宴趕拉他:“不用!忘了就忘了,我也沒特別想吃。”
“那明天給你買。”卓向銘看著很抱歉。
宴點頭:“嗯嗯。”
“想你了。”宴說,“還以為你中午要回家。”
卓向銘握著他肩膀往前帶了一步:“突然有事。”他低頭在宴額頭上親了親。
兩人去吃飯,吃到一半,覺實在靜的反常,卓向銘想起來問:“旋呢?”
宴指指墻角,橢圓形的機人在充電口上,金屬手臂的飛快,是在拆樂高,電子眼閃爍著表達憂郁的淡藍。
卓向銘笑了下,笑容比較淺,等回過頭來已經沒了。宴安靜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飯,坐在一邊等他。
晚上睡下,兩人挨著靜靜地躺著,宴在被窩里給自己涂,涂到一半,這項工作就被卓向銘接手,宴選的是膏狀的,教他摳了一點放在手心,順著肩胛骨仔細地抹開。
“不好聞。”卓向銘邊涂邊道。
宴道:“好聞呀。”他自己抬手聞,“檸檬香。”
卓向銘堅持:“難聞。”
覺涂得差不多了,宴干脆轉過去,跟他對視著:“再說試試!”
卓向銘不說了,摟著他親。
吻了會兒,宴不過氣了,他才勉強放開,又去吻宴的脖頸和肩膀。宴吭哧著推他:“不許親,小心臭死你。”
卓向銘無賴似的:“臭死也甘心。”
他不夠得纏在宴上,剛才宴就一直覺得他今天看著很累,這時候什麼都愿意順著他,在這張床上,被卓向銘擺弄了很久,到后面只能綿綿地趴著,哭都哭不出來了。
卓向銘剛結束第二次,額上冒了點汗,呼吸也有些,俯把宴翻過來抱著:“?”
宴闔了下眼,才沒力氣地說:“你太用力了。剛才,我讓你別那麼快,你也不聽。”
卓向銘撥開他額前汗的頭發,低低笑了,又一下下吻他。
宴本來只是覺得累,但他無意中了下,突然就覺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流,很多,本控制不住。
恥迅速蒙上心頭,他轉頭把熱乎乎的眼睛在卓向銘肩上,帶著哭腔說:“討厭死你了!”
卓向銘巾給他,又抱他去洗澡,熱水打在上,宴剛覺得沒那麼討厭卓向銘,清理必須要有的步驟又扯開了他薄得可憐的臉皮,手指進去往外引導的過程,他一直在對卓向銘發誓:“你看我明天還理不理你。”
卓向銘只是把他很地抱著,好一會兒都沒弄完,宴脾氣都發不出來,捂著肚子說:“你把我弄懷孕了。”
卓向銘立刻就笑了,按著他腦袋膩膩歪歪地吻。
等再躺回被窩,宴被卓向銘抱了個滿懷,他馬上要睡著了,奈何卓向銘一直在問:“明天理不理我?”
宴還能說什麼?他困得都張不開了,還要保證一定會理,卓向銘問理幾下,他說五百下,卓向銘才放他睡了。
第二天周末,他們慣例回了卓家,路上稍作停留,卓向銘下車去買了個小蛋糕。
林悅華最近剛換了種藥,看著很憔悴,宴前兩天剛來過一次,陪待了一下午,怕累,晚上又回了家。
看他背著書包,林悅華問:“是不是周一上課?”
宴道:“對,其實明天下午就要去,周一正式開始上課。”
主要是宴和林悅華說話,卓向銘陪在一邊,過了會兒卓正德他有事,兩人就上樓去了畫室。
卓向銘走后,林悅華沉默了會兒,手把宴嫌熱挽起的一小截袖子放下來了。
宴在抬手的時候發現,那只手的手腕側面有個鮮紅的印子——看著很曖昧,但其實不是卓向銘弄得,是他早上迷迷糊糊把手甩在洗手臺上了,當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卓向銘不在跟前,他忍忍也就沒事了。
但多說無益,這種事再解釋聽著也像掩飾,他誠誠懇懇說了好一會兒,林悅華微笑著點頭,但看著還是一副見多了世面的樣子,宴就也盡量厚著臉皮,假裝若無其事。
他裝若無其事裝到移開了目,林悅華笑著打量他。
宴年紀是真的小,心思也是真的好,到最近,林悅華也才后知后覺地到些們卓家的不地道。
不地道、老狗,議親的時候,宴和卓向銘不在場,歷欽直接就這麼罵了卓正德。看著很不痛快,但又礙著是宴自己喜歡的,雖然年紀小,但婚已經結了,沒有離了過幾年大了再結的理,才只能生咽了那口氣。
當時林悅華只忙著高興,但現在想想,如果換個位置,宴是生的,必定舍不得的。
還那麼小,有時候看著懂事,但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想起沒放假的時候,天一冷,宴進門時脖子上就掛著個牌子,跟著放書包、彎腰換鞋的作晃晃悠悠,跟在卓向銘后面乖乖的,又難免顯得怯。
要是他親生母親還在,不會讓他得這種病,也不會舍得十八九歲的孩子就放出去家立業了。
人心都是長的,宴一口一個媽媽的,比卓向銘和卓嘉爍得都勤快,沒法兒不覺得愧疚。
“媽媽?”宴張地了聲。
“哎呀。”林悅華抹抹眼睛,笑著說,“最近換這個藥,哪哪都不舒服,躺著骨頭疼,坐一會兒眼睛都不安生。”
宴抿抿,小聲道:“是不是很難?”
林悅華拍拍他的手:“你們時常來,我能高興點兒。”
宴趕說:“卓向銘有時間我們就過來。”
“他以前一年都不回來這麼多次。”林悅華說,“現在想想,那會兒他才犟,什麼事不順心了,就幾個月都不見人。”
“啊。”宴眨眨眼,“應該是以前太忙,我爸爸就是,最近不太忙,可惜我又不在家了。”
林悅華看宴自己是不知道的。起初是看他愿意跟親近,卓向銘慢慢才多帶他來這邊。
宴來了以后,家里的氣氛比以前好了很多,父子、母子和兄弟間的氣氛,都沒那麼張了。
林悅華道:“你們兩個好好的。”
宴答應道:“我知道,媽媽。”
到晚上,林悅華到底還記掛著宴手腕上那個紅印子,于是宴第一次有了被林悅華到廚房去的經歷。
“……你別怕他,也不用總是縱容他這些病。他再比你大,到底也還年輕,有時候手重了,這兒留一塊兒那兒留一塊兒,疼在你上了,他不知道,所以不能總忍著,記住沒有?”
林悅華說了好多,宴臉已經紅了。
看來這廚房不是什麼好地方,總惦記著別人說是不好的,這不是報應就來了嗎?
看他點頭,林悅華又說:“我問過他意思了,說你們暫時不打算要孩子,他為你考慮,這是必須的,但媽媽也想親自跟你說一回,進門就生孩子這種事兒在我們家里沒有,你就放寬心念書,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對媽媽說,知不知道?”
宴臉還紅著,眨眨眼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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