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更加用力地折騰,隻覺得無論如何也散不到掉那點心火。
最後他俯吻住的,看見漆黑的眸子裏,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廓。心裏慢慢平靜下來,他品嚐著的舌,一點一點那。
左蒼狼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這個人,他就像個占有極其強烈的孩子。他將攥在手裏,從此那便是他的東西。旁人若是多看了一眼,他便恨不得挖出那人的眼睛。
他不允許別人染指屬於他的東西,可是如同孩子的好奇和新鮮,一旦他完全悉了某件東西,又會很快失去興趣。
直到他發現這件東西竟然被別人覬覦的時候,他又會大肝火。他的東西,哪怕是舊了、碎了,他不要了,仍然隻能為他一人所有。
等他發泄完,左蒼狼才說:“這次過去,隻是想讓太史令幫忙看個手相。”
慕容炎冷笑:“太史令?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左蒼狼不無鬱悶地說:“結果到了那兒,發現好多人都在。就連瑾瑜侯也在。昔日我在軍中,同他也算相。若是讓他知道,豈不更是要嘲笑於我?於是沒好意思開口。”
慕容炎問:“看個手相而已,有何不可告人之?”
左蒼狼吱吱唔唔,慕容炎不耐煩了,終於把脖子一橫,說:“想問個姻緣,行了吧?!”
慕容炎愣住,許久之後,突然笑了,說:“如此看來,這個太史令著實可惡。”
左蒼狼說:“就是!本想請他來一趟南清宮,幸好沒開口,否則陛下一生起氣來,隻怕又要將我投到牢裏去了!”
慕容炎拿起的手,仔細看的掌紋,說:“為什麽姻緣這樣的事,你要去問他們?”他湊到耳邊,輕聲說:“他們說了又不算。”
左蒼狼說:“那我還能問誰?”
慕容炎指指自己,左蒼狼說:“陛下都好幾日不來了,我倒是想問,哪逮去啊!”
慕容炎笑不可抑,隻覺得今日的又恢複了往日憨,說:“本想帶你出去打獵,如今時候卻晚了。明日出宮,順便帶上你的兩隻海東青,如何?”
左蒼狼說:“為什麽明日?今日就去啊。”
慕容炎猶豫,說:“晚上不能回宮了。”
左蒼狼依偎在他懷裏,說:“有陛下在,山林裏還怕老虎吃人啊?”
慕容炎想了想,點頭說:“也好,這會兒去,明天回來,也不耽擱什麽。”說完,讓王允昭安排出行。王允昭也不知道左蒼狼怎麽就把他哄好了,方才還要打要殺的。
他調了十幾個高手暗中保護,慕容炎免了儀仗,輕裝簡行,帶著左蒼狼便出了宮。
他們走後不久,小平子就揣著一個木匣子進到南清宮,給薇薇。薇薇打開一看,裏麵躺著大燕通兌的銀票。嚇了一跳,細細一數,整好兩萬兩。
咂了咂舌,從中數出三百兩給小平子,說:“其他的我先收著,你的賞錢,等將軍回來再說。”
小平子笑著道:“薇薇姐姐說的哪裏話,為將軍跑,有沒有賞錢小的也心甘願。”
薇薇哼了一聲,知道他素來甜慣了的,也不理他,當真把匣子收好。
左蒼狼跟慕容炎出宮,這次換了秋淑為安排好的另一套。款式簡約中出奢麗的宮裝,頭上的發飾玉釵,鬢邊有一朵羽編的絨花。以前出行,是絕不會選擇這樣的裝束的,太過麻煩,行不便。萬一有危險,誰來保護慕容炎?
而現在,卻全無所謂了。
慕容炎將抱在懷裏,上有一花香,清麗自然。他在頸間深吸了一口,說:“這幾天倒是打扮了。”
左蒼狼說:“要彩娛君,當然還是得有幾分誠意才好了。”
慕容炎麵微沉,許久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左蒼狼說:“我自然知道,我的榮辱都掌握在陛下手中。哪日若是陛下不高興了,隻怕連南清宮門往哪邊開都不記得了。我自然也需要努力一些。”
慕容炎說:“你這子!”前幾日他是有意觀察反應,隻因還是覺得這次回來太溫順了一些。不是沒有疑心,總覺得在刻意討好。見全無一醋意,心中難免是有些猜疑的。
然而思來想去,又覺得會不會是宮中過於平淡沉悶?
他舉棋不定,心裏難免窩著火。如今見字句針鋒相對,言語間又是委屈又有些酸,心卻慢慢放下了。知道是不會給自己臺階下的,於是說:“你就是頭倔驢。”
左蒼狼怒道:“本來就隻有王後才是凰,我是頭驢有什麽稀奇?惹急了我還能變瘋狗呢!”
慕容炎大笑:“好了好了,來,讓孤親一親小野驢……”
兩個人一路同騎,說是打獵,其實獵場裏的獵都非常溫順。左蒼狼如今拉弓也費力,慕容炎一路握著的雙手,與一同拉弓,倒是親無比。
及至到了夜間,兩個人在獵場的行轅暫住,左蒼狼又讓人搭了烤架,把剛獵的小鹿剝皮烤了,與慕容炎在火堆前把酒對飲。暮天席地,倒是令人心開闊。
左蒼狼拿小刀割了鹿,呈給慕容炎,說:“說起來,前幾日軍中有將軍們呈了一卷信函過來,讓我轉呈陛下。”
慕容炎頓時有些不悅,說:“什麽信函,竟然不能呈給周信,也不能直接呈給孤,要托你之手轉?”
左蒼狼說:“我也知道此乃軍中機,我無權查看,是以未曾打開。但是將軍們這般想,恐怕確有難言之。陛下若要查看,我便轉呈。若是發回,我便轉發回罷了。”
慕容炎想了想,說:“既然到你之手了,孤且看看再說。隻是……你是真不知容嗎?”
左蒼狼說:“我已不在軍中,不領薪俸了,幹嘛勞這份心?陛下休想讓我白幹。”
慕容炎大笑,慢慢湊近,極盡曖昧:“孤倒是願意讓你白幹。”
……
而此時,宮裏,薑碧蘭簡直氣瘋了。這幾天慕容炎來棲宮非常勤,對也十分溫。本以為已經複寵,卻不料他倒是又跟那個賤人打獵去了。
薑碧蘭出了棲宮,在外麵行走,突然又想起封平。這個男人,其實比起慕容炎來什麽也不是。可是想想他的死狀,薑碧蘭還是忍不住有點難。沒有了封平,如今軍統領之職也不知道會落在誰手裏。
再要在宮裏做點什麽,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正在這時候,突然有個侍快步行來,低了聲音說:“娘娘。”薑碧蘭吃了一驚,問:“你是什麽人?”
那侍抬起頭,說:“奴才是以前封平統領的心腹,小平子。娘娘還認得麽?”
薑碧蘭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發現還真是。不由問:“你來有什麽事?聽說你現在在南清宮侍候?”
小平子鬼鬼祟祟地說:“封統領死了,但是奴婢對娘娘的忠心是不會變的。實不相瞞,前兩天,左蒼狼私自調閱了各營的糧草軍餉發放明細。”
薑碧蘭吃了一驚:“好大的膽子,如今無一半職,竟然敢查看軍營機?!”
小平子說:“正是,奴才也知道這是死罪,特地前來回稟娘娘。如今這東西就藏在南清宮書房的暗格裏。娘娘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前去查看!”
薑碧蘭心中突然一跳——對啊,現在不在宮裏,正是自己可以搜查宮苑的好時候。即使是沒有,到時候也有的是辦法可以搜將出來。
作此想,但這次還算是謹慎,派人去薑府,詢問薑散宜。
薑散宜想了一陣,還是覺得這個太監不靠譜。這個人畢竟太險了。他不能再掉陷井了。想了想,他回信薑碧蘭,說:“陛下與如今皆不在宮中,娘娘即使搜出把柄,陛下恐怕也會疑心真假,以及懷疑是否有人構陷。吾兒不如……”
他以筆作刀,為安排了更周的計劃。
第二天,左蒼狼跟慕容炎剛剛回宮,就見薑碧蘭正在逐個搜查宮苑。慕容炎挑眉,問:“發生了什麽事?”
薑碧蘭向他行禮,說:“回稟陛下,昨日臣妾宮中失竊了一對陛下賞的玉璧。遍尋不見。誰知道其他宮裏也報出失竊。臣妾係管理六宮之責,說不得隻好逐個查看了。”
慕容炎嗯了一聲,陪著左蒼狼了南清宮。不一會兒,軍開始搜查書架暗格。左蒼狼站在下方,薑碧蘭陪在慕容炎邊。這時候有軍來報:“陛下!在書房裏發現一卷可疑宗卷,上麵還蓋著軍中幾位將軍們的封漆,還請陛下過目。”
薑碧蘭看了左蒼狼一眼,略顯得意。左蒼狼說:“我明白了,娘娘今日查玉璧是假,搜我南清宮才是真吧?”
薑碧蘭說:“你若清白,何懼搜宮?”
左蒼狼瞄了一眼慕容炎,說:“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東西會到我手裏了。看來軍中的一舉一,娘娘真是清楚得很。”慕容炎的眉峰皺了起來,正在這時候,突然又有軍來報:“陛下,在宮薇薇的臥房發現了一個木匣。”左蒼狼有些意外,軍將木匣捧過來,打開:“有銀票兩萬兩左右!”
左蒼狼右手倏然握——忘記了還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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