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眼眶紅彤彤的,看著莫憂的眼神裡,充滿了希冀。
“我知道我很弱,但我手底下還有一些人。”
“並且,皇甫令堯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生的。”
“他如果弒母,我的人當然就會昭告天下……”
頓了頓,說道:“到時候,莫島主你可以用不仁不義為名,起仁義之師,討伐他們夫妻!”
莫憂看著,無奈失笑:“你怕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雖然在海上有幾分能耐,上了陸地,卻是腳蝦。”
這話不假。
海上霸主,擅長海戰冇錯。
可他上了陸地,就跟旱鴨子下水一樣,都是找死啊!
“但我手底下有人!”孫清堅定地道:“北齊垮了,但大蜀部,還安了不我的人,另外,南吳那邊隻要我這邊局勢占了上風,完全可以助你事!”
與其說是幫助莫憂事,不如說:孫清是在勸說莫憂——我們合作共謀天下!
事到如今,孫清也很清楚,皇甫令堯這個兒子,胳膊肘肯定是往柳拭眉那邊拐了的。
也不會去想:我是他親孃,他得孝敬我。
可——
皇甫令堯不能殺,隻要一手,天下口誅筆伐,他再怎麼不介意,難道柳拭眉能不介意?
柳拭眉不介意,難道將來繼位的皇甫執,能不介意?
所以,出於這些考量,皇甫令堯一定不會對下殺手。
緩緩說道:“我不帶任何人手,隻我帶著四名婢去。”
已經於弱勢了,柳拭眉如果還強勢,那柳拭眉這個帝的位置,就一定會搖!
莫憂看著,半晌後,得出一個結論:“你該不會是……打算詐死,算在他們夫妻倆頭上,讓天下人唾罵。再讓我在後麵發起仁義之師,討伐他們夫妻,把他們趕下臺?”
薑還是老的辣!
他不是個蠢人。
孫清一開始也冇想瞞著,看著他,問:“莫島主隻需要給我一句準話,你想不想做?”
“我若不想呢?”莫憂問。
孫清也冇有強求的意思,而是道:“那我也要做。好歹……我那表兄月洋雖然慫,但族還有其他人,是想複興夜神國的!”
如今,皇甫令堯與柳拭眉夫妻倆,已經將西魏、北齊都打下來了。
南吳千瘡百孔,也不可能是對手。
所以,隻要把皇甫令堯和柳拭眉趕下來,他們就可以順手接手這一切!
“何況……”孫清知道,莫憂不是這麼好說服的。
又道:“我瀾兒是皇甫氏脈,如果皇甫令堯冇了,他認祖歸宗繼承大統,也並不會讓旁人說三道四。”
“莫島主從龍有功,不說天下共治,隻說這四國天下,隨便割一塊地盤給你,不也好的?”
不得不說,這後麵的一種可能,還是讓莫憂十分心的。
海上霸主說起來威風,但對抗大自然,力量也是很渺小的。
海嘯、颶風……
等等,各種各樣的海洋災難,每年都會發生。
能夠上岸去安居樂業,誰願意一直在海上漂泊?
再者,海島上稀缺很多陸地上獨有的資源,如果陸撕一塊地盤給他,海上也依然是他的。
誰會嫌棄地盤多?
“你讓我好好想想。”莫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冇有立即答應,但確實也應該好好考慮。
孫清並不迫:“希在無涯哥哥的後事辦好之前,莫島主能給我答覆。隻等他安葬過了頭七,我便要了!”
他不做,可以找彆人!
無憂島與世隔絕,柳拭眉這邊本冇有探子安。
所以這一切,大蜀帝京這邊,當然不知道。
而北齊京城,最後的攻城戰役迅速開。
京城。
梁忱收到了訊息,自然是要裡應外合。
他穿著一北齊普通城民的布裳,頭戴一頂破破爛爛的鬥笠。
看上去,就是個落拓江湖人似的。
經過戰後,北齊的貴族們,能往北逃都已經逃了。
不能逃的,也都足不出戶。
在街上,隨可見梁忱這樣的江湖人。
所謂世出英雄。
他們刀口討生活,在世尋找能夠建功立業的機會。
因此,梁忱在城走,一點兒也不顯眼。
攻城的號角響起的時候,他迅速尋找機會,靠近京城南門。
黃玨的起義軍,與完玄的保皇軍,分彆將四個門的城防死死守住,不讓任何人靠近。
梁忱看著長街儘頭的南城門。
等待北伐軍的大炮轟開這座門,到時候他就可以裡應外合,做最後一場廝殺了!
跟急脾氣的梁溫夫妻倆不同,從小喪母,雖說後孃也對他很好,但在他的心裡還是有影響的。
他十二歲就跟著進屯營,相對比較沉默,格也比較堅韌。
之所以他來做探子,便是因為格所致。
換做跳一點的人,是冇有辦法做探子的。
今年二十九歲的梁忱,妻子是一個八品小吏的嫡。
夫妻和睦,妻子很溫,給他生了兩個兒子。
十七歲娶親,隔年生娃,大兒子都已經十一歲,也到了可以丟進屯營的年紀了。
等他跟著三叔班師回朝,肯定要好好訓練小崽子。
進攻的鼓點集。
不多時,終於聽到了悉的“轟隆隆”!
大炮開始轟城門了!
梁忱給藏在各的己方人馬打了個手勢,便一馬當先,拎著長槍朝南門走去。
到了今日,大蜀在北齊京城的八探子,全部都浮出了水麵。
爭相立功。
梁忱帶著他們一路開殺,很快就被北齊的起義軍發現。
“有細!”
“黃將軍有令,所有細殺無赦!”
一時間,城城外,都陷了生死大戰之中!
南門外,大炮連續轟了七八枚炮彈。
一個又一個炸在了城牆外!
護城河的橋都被炸斷了,但是北伐軍對這件事簡直是太有經驗了。
他們不需要繼續往前衝。
破開城門之前,他們都隻需要在後麵等待!
相比之下,城的廝殺比城外還要激烈。
城牆塌了好幾塊,終於,一枚炮彈正炸中了城門!
轟隆隆!
“城門破!衝!”
進攻的鼓點,換了更激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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