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
這次不等唐幸再說什麼,云宛接著道。
“我聽明白了,繞來繞去,你在乎的無非是沈禮。”
“沈禮在軍部工作,國安局和軍部是兩個部門,互不干擾,說穿了,你要見我,見了我直接談條件,不外乎,這條件只有我能滿足你。”
“考慮到我外祖家和我家的那些關系,我在這兒可以很榮幸的回答你,你想的不錯,沈禮的事,在場就我能說上話,其他人不用看了,他們手沒那麼長。”
這話不對。
竹老爺子是一區的司令員,雖然沒有這個義務,但假使竹歲想手,自然可以。
但這就是信息差了,竹歲的份,家里人口組,唐幸不知道。
云宛在詐唐幸,說完,唐幸手指了,果然,連看竹歲一眼都沒有。
云宛:“但是正如我所說的,這是你和國安局的事,我只是還人,人,自然不可能讓我違背本心答應你許多無理要求。”
“所以打開天窗說亮話,大家都直白點。”
“老實代對你好,對國安局好,對我可沒什麼好壞影響。”
“我也不想和你繞了。”
“我就說我這邊能辦到的最大程度吧。”
唐幸呼吸一斂,手指握住角,不屏息看著云宛。
云宛:“本來這個事我不想管,沈禮休假回來了,我大舅肯定會刁難一番的,向來是個拎不清的,沒了云家撐腰,給使絆子的人也不會,后勤本來就相對輕松,職位就那些,做的再好,也不可能把檔案上裱出花來,大差不差,就那樣吧。”
“所以助力在這個職位是很重要的。”
“現在已經是上尉了,升的夠快了。”
“我和鬧這個樣子,云家再給助力顯然不可能,你也別想了。”
“但是人嘛,不幸,我們這些家庭最講究這個,該還就得還……”
“如果今天你老實的把前因后果,有問必答了,我答應你,等沈禮長假結束后,我可以不讓我外祖家刁難,也可以不讓周家干涉進來。”
深吸口氣,輕輕吐出,云宛道,“我會讓周家想辦法,走上級的關系,調外派。”
“平級調遣,出去了,前途自然沒有在上京好。”
其實調出去,基本也被排到核心圈之外了。
再想有多大的作為,不太現實。
“但是調出去,不打,還能維持現狀,等過兩年這件事平息了,我這邊的關系也忘了這事,如果日后自己上進,還能往前面奔一奔,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如何?”
“我能答應你,并且愿意為了還這個人答應你的,只有這麼多。”
唐幸擰眉,剛想說什麼,料云宛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你也答應,皆大歡喜,我也不想在上京再看到。”
“曾經當過夫妻,我不是趕盡殺絕的人,父母一直對我也好的,老話怎麼說來著,不看僧面看佛面。”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
這話頭轉的客廳的人都一怔,萬萬沒想到不僅能往談妥了說,方向還能往談不妥拐?
云宛輕笑了下,面容致依舊,只是那雙眼睛,沁著沉沉如霜的冷漠。
“本來之前我對是放任自流的狀態,你不答應,我也不能辜負你強求來的,我們見的這一面。”
“明天我就去找我大舅,說說我了多委屈。”
“尉是第一軍校畢業之后,進部隊的自然軍銜,中尉升上去的軍功就要那麼多,二十九的上尉,你要說容易,也不那麼容易,都是辛辛苦苦攥的績效。”
“升上去,都不容易。”
“但是要被打下去,那倒不難。”
“記一個大分,就會掉到中尉,再來點工作失誤,撞到特殊節點,上面再要求嚴辦,掉到尉也簡單,到尉了,要是有人看出來孔家在針對,你說,軍里會不會很多想討好孔家的,再使勁兒踩往上爬?”
“那個時候,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吧?”
唐幸骨節被的泛白,不可置信,“你威脅我?!”
云宛風輕云淡,“對啊,我威脅你。”
并且還惡劣地對著唐幸笑了笑,“因為我可以,不是嗎?”
笑的唐幸遍生寒。
“選一個吧。”
“皆大歡喜還是兩敗俱傷,由你。”
云宛緩緩靠上了沙發,說倦了,又拿起杯子慢慢喝著水,一點都不急。
這種“反正不虧”的狀態,讓唐幸本就焦灼的緒完全平靜不下來。
尤辰星和竹歲換了個眼神,兩個人照舊不開口。
“能幫我再接點水嗎,說話太多,喝完了?”
云宛笑著問尤辰星。
尤辰星起去給接水,云宛轉頭過來,沒什麼異樣,還很有禮貌問唐幸道,“你們家有果嗎,能倒一杯喝嗎?”
而就是這對之前談話漠不關心,專注討要果的態度,把唐幸徹底給整破防了。
讓慌中的唐幸深刻認知到,云宛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這個忙能幫就幫,不能幫,就會把怒氣發泄到其他地方,發泄到……
唐幸閉目,一額頭的冷汗。
尤辰星接水出來,又去給云宛倒了杯果。
就在云宛閑聊般說唐幸家果口還不錯,要去看看是什麼牌子的時候,唐幸防線全然崩潰。
“我答應你。”
在云宛都沒料到的短時間,唐幸沙啞著嗓子道。
“什麼?”
云宛真的滿心滿眼都在果上,再問這兩個字,那愉悅笑容在唐幸眼里,顯得異常的冷漠和恐怖。
像是一張最漂亮的臉蛋下,藏了顆最殘忍的心。
“我說,我答應,就這樣吧,我代。”
閉目,唐幸緒波太強烈,肚子開始不舒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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