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還記得我不?”
“你?”
福安歪著頭,到叔叔沒有惡意,自然而然的就不害怕了。
眼前的叔叔穿著一臟兮兮的舊服,臉上的胡子像垃圾場那邊的破草堆,瘋狂繁衍,皮黑黢黢的,都快趕上巧克力糖的了。
看著有點兒悉,又很陌生。
對方見認不出,手遮住胡茬:“這回呢?能認出來了嗎?”
“哦!是買大蘿卜的叔叔!”福安喊著,這不就認出來了。
“對嘍!是我,你媽呢?趕讓你媽出來!”
男人一笑,左翻右翻,從口袋里出兩塊水果糖塞給福安。似乎高興。
福安抿著小兒看他,已經到這男人這次來時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的,不過到底是什麼好消息,靈力有限暫時還不到。
但這并不妨礙歡歡喜喜地進屋把媽媽拉出來。
趙梅花剛把豬和山楂包好,就被閨拽出來了,遠遠一瞧,一時半刻也沒認出他來。
“媽媽!是買大蘿卜的叔叔呀!”
福安聲氣的提醒,趙梅花再定睛一瞅,嘿!還真是!
只是這一個月不見,這人咋跟換了個皮一樣,曬得黑黢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報紙上說的外國友人呢!
“最近南北折騰,是曬黑了點。”劉進財抓抓腦殼,算是解答了母倆心里的疑,“大姐,上回我不是在你這兒拿的人參賣出去了嘛?你還有印象沒?”
不等趙梅花答,他又說:“那人參賣了個頂好的價呢!我這回就是來給你送錢的!”
倒爺們名聲雖然不好,買賣東西也時常會耍點小聰明,但骨子里還是講信用的。
劉進財尤其如此,他沒讀過啥書,就記著老人那句話,這做生意呀他就得有信用!
這不,趙梅花早就不再惦記的那筆錢了,他還專門送了過來。
“大姐,你別看我啊!看這兒,我也不藏著掖著,人生一共賣了四百多快,我了一百塊,還剩下一百二十五塊錢,都在這兒了,你數數對勁兒不?”
瞅一眼花花綠綠的紙票,一張大團結上的摞著兩張十塊的,剩下是五張一塊的。
對勁,對勁兒的呢!
這錢和獎金不一樣,這是他們賣人參賺得,趙梅花拿得心安理得,旁邊的小福安看得也高興。
昨晚經過哥哥姐姐的不懈努力,現在已經知道錢是個超級有用的寶貝啦!
有了錢就能換好多好多糖糖了,說不定還能買巧克力糖糖呢!
趁著母倆心不錯,劉進財嘿嘿一笑,又給們帶來第二個好消息。
“大姐,除了送錢,其實我還有一件事,上回在你這收的線兒賣得不賴,我想問問你這手頭上還有貨不?能不能再給我來點?”
大城市里思想更開放,對新鮮事的接能力也比小鄉鎮里強,繡上各種圖案的線一拿到城里就了搶手貨。
沒幾天,那批服就賣了,最關鍵的是,繡上花這服生生比原來空的線兒貴了一塊多錢。
一件多賺一塊錢,一百件就是一百塊,這利潤誰看了不心?
趙梅花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然還要買線兒!
本來一個月賣一千件還讓愁得抓耳撓腮呢,現在看來倒是太悲觀了。
“大姐,您手上還有現貨沒?要是有直接給我來個兩百件,過兩天我再人來取貨,多多益善。”
劉進財手,恨不得直接和趙梅花簽個保證書,往后專來他這進線兒。
這可不是他沒見過世面,一個破線兒就能把他收攏了,恰恰是見過世面,才知道這生意有前景。
堅持住準沒錯兒!
趙梅花呆呆地沒反應,可把福安急壞了,一個勁兒晃媽媽的手,都恨不得替媽媽點頭答應。
“有!啥時候要,啥時候有!二百件兒是吧,我這就給你拿去!”
趙梅花回過神來,二百件服自己背著費勁,轉頭上云尚芃。
廠長副廠長有意要搞出他們廠子的特來,對這價廉的花線可是抱著深切期呢!
所以啊,在制作花線方面的投自然不,就上周還專門兒從繡花比較好的幾個人里挑出了兩三個,們一門心思做花線呢。
廠里頭扶持,加上這服步驟也簡單,的繡娘一天恨不得能做個六七件,那麼多個繡娘一起干,存貨自然不。
兩人各自數了一百件,抱著服出來,迎頭撞上吃了飯回來上工的工人。
一個個都扯著嗓門兒問:“哎呦,沒花兒又拿這麼多服啊,眼瞅著要月底了,我看這架勢,你不僅能完指標,沒準兒還能破個記錄呢!”
“可不嘛!梅花這麼能干,咱廠的勞標兵可就不到別人嘍!”
“你要這麼說,晚上又該有人睡不好嘍!”
這有的人指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對視一眼哈哈哈哈大笑。
趙梅花獨占鰲頭,誰看了都酸,心里多也會不平衡,可這一點點不平衡在有人能劉翠霞的威風,給他們帶來的爽面前就微不足道嘍。
“沒有,就是運氣好。”趙梅花為人低調,笑了笑沒再搭腔。
抱著服拿給劉進財,后者是毫不含糊,一手錢一手貨,拿了東西更是不廢話,撂下一句后會有期就閃人了。
趙梅花數數錢,再看看云尚芃,笑了。
算上之前的,一個月的時間攏共賣了一千一百多件,這回好了,一下子就超出預期目標了!
兩天不到,家里進賬七百多塊,刨去得上的賣線兒得來的三百多塊,還有四百多塊的純收呢!
著這把錢,趙梅花走路都帶風!
回娘家的路上再路過供銷社,那都敢大大方方往里瞅了。
當媽的腰桿子直了,閨也有底氣,福安著兩顆水果糖,眼著供銷社最外頭那排玻璃柜子。
“滴答……”一滴口水就掉出來了。
“小饞丫頭,又想吃糖了?昨兒晚上吃了三四個糖,再吃牙可要壞了!”趙朝硯白生生的腦門,逗。
福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福安不想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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