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賢只好說:“大家先別著急聽我慢慢給你們說。”
“你們也看到了他上背的是相機,我們呢,是電視臺的,這幾天要準備個比賽節目,需要幾個小演員,市里沒找著合適的,就想再出來看看。”
“這所謂藝來源于大眾嗎,要想拍個好節目,那還真得找你們!”
“就麻煩你們都回去看看,邊兒要有合適的人介紹一下,要是了,這對孩子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登電視當出名的演員,那的確是件好事兒,他們都知道,但他們不理解趙興賢第一句話的意思啊!
啥?
市里沒合適的?那還跑他們這兒來干啥?
他們這肯定更沒有啊!
不是他們沒自信,實在是城里鄉下的差距是明擺著的。
人孩子打小念書、跳舞,他們卻只能在黃土堆兒上刨沙子,再不就撒泡尿活稀泥,這長大了能一樣嗎?
眾人頭接耳,顯然是不相信趙興賢他們能在鎮上找到合適的人。
但不信歸不信,只要有孩子的,哪個家長都有點心。
表演節目啊!在電視上表演節目啊!
而且這位小領導的意思似乎是想把孩子培養小演員,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說不定就是他們這群人翻改命的機會。
于是,這一個個的擺手搖頭的,面兒上都說沒戲沒可能,回去卻全都暗地較勁兒,拎著孩子說個沒完。
“待會兒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現!媽給你找事兒最漂亮的服,去了之后,就給那伯伯表演個拿手的哭。”
演員嗎?
是需要演電影的,孫自可聽說了演電影就得隨時隨地會哭才,所以可有信心了。
因為自家姑娘苗苗別的不會,就會哭!
和他同樣自信的還有劉翠霞,拖著一微微跑回家,一把將王二虎從泥堆里薅出來。
連拉帶扯的拖回家:“你甭跟我哭,今兒你就是哭死,咱也得洗洗換裳!”
“電視臺的主任在那兒等著呢!趕換裳,咱要被選上了,那就是小演員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啥不?意味著從此以后,咱老王家就可以揚眉吐氣了!就再也不用日看老趙家的了!”
王二虎一點兒也不興趣:“那還能玩兒泥嗎?”
“你要氣死你老娘啊!王二虎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演員得演電影!演完電影還得唱歌跳舞,不能玩兒泥!”
“那不!那我不去,我要在家玩泥!”
王二虎義正言辭,梗著脖子,那小話是一套一套的,“正義的戰士向往自由,我是不會像你們這種迫和剝削階級屈服的!”
“頭可斷,可流,戰斗不能停止!”
他口號喊得賊響亮,然而結果卻萬分悲壯,他被媽媽像拎小子一樣拽回去,挨了一頓臭揍。
相比于這些被爸爸媽媽按著,他們去見趙興賢的,主出發的福安就顯得快樂多了。
呼呼的小爪子地拉著奚瀟然,一路上小叭叭叭說個不停:“小哥哥去了之后你要給伯伯跳舞哦,伯伯喜歡會跳舞的小孩子。”
“你會跳舞嗎?不會福安可以教你哦。”
對于這唯一一個被自己功策反,但立場還不夠堅定的同志,福安真的是碎了那顆才剛剛三歲半的心。
剛問完,迎頭撞上邦邦的東西。
福安給撞得一個踉蹌,捂著額頭到吸涼氣:“唔……好疼呀?撞樹了嗎?”
明明沒覺到附近有樹呀!
“小丫頭,還記得我嗎?”趙梅花才剛過來,正準備給小丫頭看看頭,母倆一下子聽到悉的呼喊。
福安猛地抬起頭,看到來者甜甜地了句然后趕把奚瀟然推到前:“伯伯,你看看我的小哥哥吧!他也很棒的喲!比福安還要棒!”
“小哥哥唱歌可好聽了!伯伯,聽一聽吧,聽一聽就不累啦!”
一邊賣力推銷,一邊還得不停叮囑:“小哥哥,你已經和福安拉勾勾了,拉勾勾就不可以反悔了。”
“你要去當大明星哦!”
聲氣的樣子逗得趙興賢不發笑。
可是奚瀟然不吃這套,他才不應:“還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呢?”
怎麼不能?
他長得秀氣,白白凈凈的臉上是兩顆與福安如出一轍的大眼睛。
但,不同的是,他并沒有福安那種萌的可,反而還帶著幾分渾然天的驕傲。
那始終繃的小臉更是著與眾不同的與嚴肅。
這樣獨特的氣質搭配亮眼的長相,足以讓任何一個從事想要行業的專業人士眼前一亮。
但趙興賢不是,他的確覺得這小男孩長相不錯,可他看中的不單只是皮相。
人品、格到相應的天賦每一條都是他考核的關鍵因素。
好在奚瀟然確實有過人之,他清朗的聲線,認真唱兒歌時,總人心舒暢。
一首歌畢,趙興賢忍不住拍掌:“的確不錯,小家伙,你愿不愿意和小丫頭一起去我們臺里,準備節目,然后參加活呢?”
這個……
奚瀟然看了眼福安,大約是真的玩伴,福安討好得直拱手。
一下子,奚瀟然就不舍得再逗了,他差點一沖直接點頭答應,好在關鍵時刻想起自己只是個四歲多的孩子。
于是有模有樣地說:“還是回家問問媽媽吧。”
對!的確得問媽媽,趙興賢點頭,對這個懂事兒的小男孩兒又多了幾分喜。
奚瀟然是去是留還得再商量,但福安這邊兒卻是已經定下了,愿意去表演,趙梅花也總算想開了。
等到第二天,奚瀟然也拿到來自媽媽的“許可證”,趙興賢就心滿意足了:“嗐,這天我這邊兒理了點兒私事兒,耽誤了會兒,好在你們娘兒倆態度沒變。”
“不僅沒變,還給我推了個這麼好的苗子,這也是咱們有緣,,現在就不打擾你們了,等年后,初十,我們再過來接他們。”
“,那我們就在家里等您的話。”
告別了趙梅花一家子,出來,居然又被那群工人圍了一圈。
“領導,你看看我家孩子不?有沒有那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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