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花皺眉:“福安,又讓你叔叔給花錢了?媽媽不是說了,你想要什麼就告訴媽媽嘛?”
福安急忙擺手糾正:“不是的,是叔叔要買的呦!福安沒有要的!”
很冤枉啊!
王年也趕說:“你別嚇唬孩子了,是我做主給買的,買都買了,讓孩子好好吃吧。”
有王年打掩護,福安順利通過了趙梅花的詢問,抱著糖果和花生跑進屋子,拿去和哥哥姐姐們一起分了。
外面,王年順口問了問趙梅花正事辦得咋樣,得到的是“還不錯”的回答,頓時放心多了。
只是見趙梅花好像不太自在,王年也就沒多待。
臨走之前,趙梅花還特意拿了個紙袋子,把從外省買回來的一些點心撿了幾塊裝到袋子里,包好之后塞給王年:“你可千萬別和我客氣,不然下次再有事我可說什麼都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
行吧,那就拿著唄,有來有往這關系才能一直維持著不是?
王年收了東西走人,趙梅花則進屋,把自己特意買回來的糕點全都拿給孩子們:“看看,媽媽給你們帶什麼好東西了?”
“桃!兩大包桃!”福安眼睛亮晶晶的,手里的花生瞬間就不香了。
屁顛屁顛跑過去,朝趙梅花張開手:“媽媽,我想吃桃。”
甜滋滋,香噴噴的桃多惹人呀,沒等那倆大的說話,就已經忍不住了。
趙梅花笑就是個小饞貓,又順手拿了一整塊遞給:“吶,吃去吧!”
又分別給兩個大孩子一人拿了一塊。
當然了,香噴噴的好東西有孩子們的份,自然也得有爹媽的份。
比如這桃,趙梅花就不僅給孩子們帶了兩份,也給趙老爹,趙老太帶了。
正好第二天孩子們休假,趙梅花就直接帶著幾個孩子一起,把桃送到了牛頭。
出了正月,牛頭的各家各戶就又開始忙了起來。
作為村長,兼去年靠著種草莓小賺一筆的致富標兵,趙有才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來來往往的,全是來找趙有才取經的。
趙梅花還沒從這陣仗中回過神來,就有人突然特別熱地從背后拍了一掌:“梅花,可算是把你們娘幾個給等回來了,過年那倆天我就想過來找你們。”
“就是這家里親戚來來往往,我實在是不開,這一拖二拖的,等我終于得了功夫,嬸子又說你們娘幾個已經回去了。”
嘰里咕嚕說了一堆,趙梅花卻聽得云里霧里,實在沒辦法了,趙梅花只能打斷:“彩,你先等等,你說你一直想見我們娘幾個,怎麼了?”
對方也是一愣:“你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趙梅花不明所以,完全聽不懂啊。
“嘿,鬧半天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呢?”彩的那位一拍掌,“是這樣,年前有一陣子,我們家孩子出去玩。”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把黃的小果子,說是福安給他的,還告訴他拿著這果子到鎮上草藥鋪去,能換錢。”
“我們兩口子本來也沒當回事,后來去置辦年貨,順手就把東西帶到鎮上,找人給看了看。”
“結果居然真的換到了幾塊錢,我知道你們在外頭做生意,這幾塊錢對于你們來說不算多。”
彩尷尬地笑笑,“但是對于我們一家子而言,那可不了。”
“這不,就因為這幾塊錢,今年我們一家子可是過了個年呢。”
原來是這樣。
趙梅花還真不知道這碼事,下意識看了眼福安。
小丫頭似乎也不太記得這件事了,絞盡腦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哦,想起來啦,給大舅媽摘草藥的時候,有很多哥哥來幫忙啦。”
“媽媽說不可以隨便接別人的幫助,要懂得恩,可是福安什麼都沒有,只能把小果果送給哥哥們啦。”
“對對對!想起來了吧?”彩很激地點點頭。
這人心眼實,誰要對好,就會想著法子給予回報。
這不,現在逮著福安們娘倆了,就急三火四地說:“你們娘這個先別急著走,我回去給你們拿點東西!”
“千萬別走啊!”
趙梅花無奈點頭,福安倒是興,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心想會是什麼呢?
尋思的同時,趙梅花帶著他們進了家門。
家里人山人海的,娘幾個沒有落腳的地方。
福安兩只手抓住趙梅花的胳膊,著脖子努力往前掙,想找個人的地方。
可是掙得脖子青筋暴起都沒有看到一個可以放下小小板的地方。
福安實在是不了了,用力回到大門口:“媽媽,我出去氣!”
家里實在是要憋死小土地神了。
“呼呼!”
福安要出去氣,趙朝硯和趙玉自然得跟著。
三個孩子出了,趙梅花卻沒走,找了稍微偏一點的地方等著。
等到人都走沒了,趙梅花才得到機會問趙有才:“這些都是來家里跟你學種草莓的?”
“可不得。”沒等他說話,趙老太先開口了,“過了正月開始,人就沒斷過,來來往往的,都快把門檻踢破了。”
“你看看,家里的菜地讓他們給踩的,都沒法要了呦。”趙老太一臉心疼。
趙老爹卻在旁邊小聲嘟囔:“一兩塊菜地算不得什麼,啥也沒有咱們全村的人都發家致富來得實在。”
“就你們爺倆心寬闊,什麼全村全國的,我老婆子眼里就只有趙家這一畝三分地。”
趙老太瞪了他一眼,自己扛著鋤頭去外頭刨地了。
剛出正月,地還沒解凍,一鋤頭下去邦邦的,趙有才趕出去攔人。
“媽,地你快別管了,回頭天暖和了,我都把它收拾利落了。”
趙老太卻犯倔,說什麼也不肯松手:“待著你的,我閑的沒事活活筋骨還不行了?”
趙有才沒轍了,只能像趙梅花求助。
兄妹倆一起上陣,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屋里的趙朝和趙朝星出來了,看見趙梅花齊刷刷問:“小姑姑,福安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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