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用那輛翠幄清油車,爹爹現在無職在,倒不好太招搖。”雲染看著冊子上準備的一輛翠幄珠纓車開口說道,又過問了給太夫人準備的禮,坐在銅鏡前由著丫頭梳頭。
一旁回話的鄧媽媽就皺眉說道:“姑娘,這馬車去誠國公府會不會……”寒酸了點。
“不會。”雲染直視著銅鏡裡自己的容說道,“出奢華,炫耀張揚是商人的本,咱們這一支與誠國公府有爵位世襲不同,詩書傳家,當有讀書人的做派,無需追求那些俗。”
鄧媽媽被大姑娘說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了一句,“姑娘說的是,老奴老了,做事都不周全了。”
雲染聞言,側過頭來看著鄧媽媽面上的唏噓之,就淡淡一笑,“媽媽說的哪裡話,你也是怕我被人小看了去,心意我都知道的。只是咱們越是那般,人家越以爲咱們窮人面子,打腫臉充胖子呢。”
雲染這麼一調侃,鄧媽媽心裡的悲慼之頓時了大半,就道:“被老爺聽到這話可委屈死了,咱們府上可不缺銀子花,姑娘想要什麼只管開了口就是。”
雲染當初也是有些意外的,這個爹不僅是讀書的料子,就連做生意都能一兩銀子賺出十兩來。
家裡底子厚實,的確是不缺錢花。
看著姑娘臉上的笑容,鄧媽媽心裡五味雜陳,自打姑娘上回病好之後,經歷了誠國公府的事,好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沒孃的孩子,還有個弟弟,後院無人,總是要有個人立起來的。
姑娘以前就是太好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雲染滿意的點點,帶著禮,坐上了馬車直接去了誠國公府。
顧繁去了許先生那裡上課,他爹爹也不在家,因著今年秋闈,總是要多下些功夫請人指點一二。
馬車停下來之後,早有人在大門口等著,看到馬車停下來,就笑著迎上來。
春信先下了車,擺好踏腳凳,馬車上月華打起簾子,彎腰扶著姑娘下了車。
那出來迎接的婆子,雲染瞧著還有些面,是個二門小管事。
心裡哂然一笑,爹爹雖然有些薄名,但是尚未考中進士,也不曾金殿提名,在這些勳貴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換做以前,便是眼裡,不要說一個舉人,便是個進士也未必的眼。
派個二門管事婆子來迎,倒也算不上失禮,只是也不親近就是了。
心裡多有些難的。
雲染隨著這婆子一路走進去,看著悉的宅院,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如今卻是以客人的份走進來了。
真是稽的很。
而此時那婆子待雲染卻是小心翼翼,毫不敢馬虎。大姑娘喪事上,那位顧舉人老爺真是惹不起,連帶著府裡二姑娘都了罰,一個下人可不敢拿眼皮瞅人了。
進了垂花門,便了院,垂花門,又有個穿著水紅比甲的丫頭笑的站在那裡,看到雲染忙福行禮,“奴婢藍陶給雲姑娘請安,太夫人特意命奴婢前來接姑娘一程。一早,太夫人就盼著雲姑娘來了。”
上這樣說,暗中打量一下這位在誠國公府一暈名的旁支姑娘,心裡暗暗吃驚,這一的穿戴可真不像是隺川那地方來的。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身為顏殿殺手的她,竟然一覺穿越了。照鏡子,這是什麼尊容?鼻青臉腫,外加啤酒肚。什麼,她已經懷孕六個月,還不受寵?以為她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怎麼可能!不過,要是誰敢惹她,定要讓他們死一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