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府裡,正因爲徐敏生母的嫁妝的事鬧得不可開。
且不說臨安侯夫人到手的東西不肯拿出來,就是臨安侯也不願意拿出來。
徐敏知道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這麼多年早就看了自己這個父親的冷漠自私,在老家這麼多年,就沒接到過他一封信。
生父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繼母了。
但是徐敏怎麼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一口咬著生母的嫁妝是留給的,就是不肯鬆口,爲了這個臨安侯還當衆給了一掌,罵忘恩負義,養了個白眼狼云云。
臨安侯夫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只要丈夫不鬆口,手裡的東西也不用往外拿了。
更何況,這麼多年江南陸家早就跟臨安侯府斷了往來,沒人給撐腰,一個丫頭片子真以爲能翻天呢。
徐敏這裡捱了一掌,就接到了皇后的帖子,讓花朝節進宮赴宴。
原本鬧騰的正歡的臨安侯府,一下子像是澆了一瓢涼水,瞬間雀無聲了。
臨安侯夫人的臉很是難看,真是不明白皇后看重徐敏哪一點了,怎麼就讓坐上大皇子妃的位置。
只想著江南的陸家如何,想著就算是將來的大皇子妃,現在畢竟還未過門,尋常徐敏哪有機會進宮見皇后,自然是不怕的。
但是,現在皇后送來的帖子,卻一下子打破了臨安侯夫妻的僥倖之心。
原來夫妻倆的打算剛剛好,還未進皇家門,徐敏整日的呆在家裡繡嫁妝,又不能到皇后邊說家裡的是非,等到出嫁進了皇家門,嫁妝的事早就塵埃落定了。
更何況,這麼多年,徐敏都是在老家長大,對他們夫妻可沒什麼好,就算是徐敏當了大皇子妃,難道還會讓們沾不?
既然佔不了大皇子妃的榮耀,至拿到手裡的東西不能吐出去,實際的利益得握在手裡。
就是因爲有了這個想法,臨安侯夫妻纔不會鬆口,一家子鬧騰起來,甚至於還要給徐敏扣上一個“不孝”的罪名。
但是,現在這一張帖子,卻像是一把尖刀,一下子進了臨安侯府。
徐敏若是在皇后娘娘跟前說些什麼……
臨安侯的臉都白了。
他不怕皇后,但是就怕皇后在皇上邊挑撥,臨安侯府的日子本就不好過,若是被皇上盯上……
想都不敢想了。
兩口子急得在書房裡直轉圈,商議著怎麼辦纔好。
徐敏頂著臉上的掌印,拿著帖子,在祖母跟前哭。
前去送信的宮人,敏銳的察覺到事不對勁,回宮後就把事跟皇后稟報了。
雲染可不知道臨安侯府的事,但是聽說徐敏捱了一掌,就覺得事可能不太妙,就讓人把穆逸進了宮,讓他去查臨安侯府的事。
穆逸的作很快,第二天就查了個差不多,進宮來跟雲染稟報了,一張臉烏黑烏黑的。
雲染嗤笑一聲,真是沒想到,臨安侯夫妻居然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就看著穆逸,問道:“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徐敏是你將來的媳婦,現在有難,你幫一把也是應該的,但是不能損了皇家的面,不能讓人說皇室仗勢欺人。”
穆逸只道他母后這樣說,是怕別人在背後非議他,就笑著說道:“這事兒也不難,既然是因爲嫁妝,那就讓江南的陸家出面好了。”
雲染就笑了,輕輕頷首,“你能想到這個,母后很高興。你要記住一件事,能暗中解決的事,就不要放在臺面上被人授之以柄。皇家的一舉一都人矚目,毫不能馬虎。你這個想法很好,徐敏母親過世,的嫁妝要不留給兒,要麼就是孃家拿回去,除非是陸家不要了,臨安侯府才能留下。”
穆逸聽著母親這樣說,就道:“只是這麼多年陸家跟臨安侯府都已經斷了關係,不知道會不會爲外甥出頭?”
“別人不好說,但是你讓你邊的親衛,親自跑一趟,陸家就不會不管了。何況,現在陸家那邊恐怕還不知道徐敏定親的事,若是知道將來是要嫁給你的,自然是千般願意的。”雲染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但是事未發生之前,還是要多想幾分。
穆逸驚訝的看了母后一眼。
雲染對上他的眼神,不由得一笑,“怎麼?沒想到母后會讓你這麼做?”
穆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
雲染看著穆逸,“咱們家跟別人不一樣,你父皇沒娶我進門之前,也幫我解決了不的麻煩呢。我想著,你這般待徐敏,只要是個有良心的,將來嫁了你,就該一心一意的與你過日子纔是。雖說你是還能娶側妃納妾室,不過母后還是希你的妻子能與你相濡以沫,就如同我與你父皇。”
穆逸不太明白,但是母后這樣說肯定是對的。
其實,娶進門的媳婦能不能跟他一條心他不在乎,反正沒了這個,還能有那個。
這世上不是誰都能有父皇那樣的好福氣,能遇上母后這樣的子。
但是母后這樣說了,他也願意試一試。
打發穆逸走了,雲染就想著事不能只指著陸家那邊,沒想到徐敏在臨安侯府的日子這麼難過。
老臨安侯夫人就算是以前護著,但是現在跟親兒子對上,就不好說了。
就好像是誠國公府的祖母,在顧書萱跟顧雲染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顧書萱是一個道理。
手心手背都是,但是手指頭拳起來還是朝著手心的。
想到這裡,雲染把林書薇進來,對著說道:“你去找樑嬤嬤,讓從廷府挑一個教養嬤嬤,你帶著送去臨安侯府,就說是本宮的意思,讓徐敏跟著教養嬤嬤學學宮裡的規矩。”
外面的人嫁進皇宮,教養嬤嬤前去教導是自來有之的慣例,雲染之前沒送人,是想著再等等。
現在看來卻是不能等了。
就怕臨安侯夫人是跟趙氏一樣狠毒的人,悄無聲息的要是害了徐敏,冠上個急病的名頭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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