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彥南的臉越發難看，沒有說話，立刻拿起手機撥姜蕓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被掛斷了。

　厲彥南轉而撥紫蘇的號碼，響了一陣，無人接聽，最后斷了。

　他收起手機，大步朝著外面走，然后快速開車出門。

　而其時，姜蕓跟紫蘇就在原先那個會所的另外一個包廂坐著。

　“紫蘇，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瞞你，我現在把真相全部告訴你，希你能承得住。”姜蕓盯著紫蘇，緩緩開口。

　紫蘇腦中浮起諸多猜想，有種骨悚然的覺，但還是著自己下恐懼：“你說吧。”

　姜蕓一副回想往事的樣子，好一會才開始講道：“那是十五年前，我到另外一座城市談生意。那晚，跟客戶應酬，很晚才從酒店離開，出來接到家里的電話，說心怡發燒了。我急著回家，連夜開車上路，經過一個偏僻路段的時候，發現一個流浪漢正在路邊侵犯一個小孩。”

　聽姜蕓講到這里就停住了，目罩在自己上，紫蘇想象著那個畫面，不住打了個寒，半信半疑地看著：“那個孩難道是我？”

　“對，就是你。”姜蕓眼中帶著些憐憫。

　“后來呢？”紫蘇想著，追問。

　姜蕓仍是一副回想的模樣：“我用手機放出警車的鈴聲，然后又恐嚇，一時嚇到了流浪漢，趁機把你帶上車，趕開車走了。我看著你的況不太好，就找了家最近的醫院給你檢查了一下，好在，那個流浪漢還沒來得及下手，只是猥，了你一下，還沒侵犯到......你大概是驚嚇過度，失去了記憶，我急著回家看心怡，第二天就帶著你回了厲家。這些年，我一直瞞著，實在是不忍心讓你知道真相，怕給你造心理影。”

　紫蘇看著姜蕓，的講述聽起來很真，但并沒有旁證，而且，因為被騙過了，就不那麼容易相信人了。

　然后再想想，覺得找到了一個很大的，現在也沒那麼多顧忌了，便直白地問：“我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而且，還被一個流浪漢了，你為什麼一點不嫌棄，還讓我當你兒子的養媳，厲家那時候的也不差，就算普通家庭遇上這種，也會膈應吧？”

　“的確，這種一般人都會忌諱，這也是我不敢告訴彥南，也對其他人絕口不提的原因。但好在流浪漢并沒有傷害到你的，所以我還能接。”姜蕓直率地承認，接著說道，“我也確實有我的私心，雖然覺得你可憐，想把你養大，但我是商人，一貫想的就是讓任何事發揮最大價值。如果單單把你當兒一樣養大，長大了就嫁人了，又不是我親生的，幾乎就等于白養了。但作為養媳就不一樣了，我在你上付出心，都能得到收益。你的長相底子不錯，那時候覺得以后應該是個人，并且你找不到親人，沒有依仗，由我養大，便于我掌控，我希彥南將來的妻子是個乖順聽話的賢助。”

　紫蘇久久無言，思索著姜蕓所說的話的真實。

　這個時候，姜蕓繼續說道，“我當時也讓人去發現你的地方等過，并沒有見到誰找你，說實在的，這種耗時耗力不討好的事，我也沒上心，而且，我樂得你失憶了，索就騙你說你是我撿回來的棄嬰，那樣一來，你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全副心思都放在厲家。”

　姜蕓一下說了太多東西，紫蘇一時有些難以消化，辨不清真假，只是腦中冒出一個疑點：“你那麼重視我的，每年定期讓我檢是因為什麼？”

　“因為當年把你送去醫院檢查的時候，發現你上沾了跡，經過檢查，那跡不是屬于你的，應該屬于那個流浪漢。跡被檢查出了不潔的病菌，我怕你被染了，然后病菌一直在潛伏，所以讓你年年檢查，以防萬一。作為我未來的兒媳婦，必須是健康的。”姜蕓解釋道。

　紫蘇默然，姜蕓言之鑿鑿，實在難以分辨真假。

　“媽，你把紫蘇帶到這里干什麼！”厲彥南在這個時候突然闖進包廂里面。

　他費了些時間，才找回這里。

　紫蘇看了看厲彥南，這個時候看到他，心頭有種說不清的滋味，眼睛有點發熱，很快便收回了視線，眼簾低垂。

　姜蕓一臉淡然地站起來：“我跟紫蘇說點事，我現在說完了。”

　厲彥南目送姜蕓離開，然后有些擔憂地看向紫蘇，走過去，在邊坐下：“我媽都跟你說了什麼？”

　紫蘇木然地看著對面的墻壁，沒有說話。

　厲彥南手在紫蘇眼中晃了晃，也沒什麼反應。

　他有些擔憂，了的頭：“我們先回家。”

　紫蘇心頭起伏不定，搖頭。

　厲彥南眼底浮起一抹妥協：“我在這里陪你。心里要是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講出來。”

　紫蘇抬頭看了厲彥南一眼，角牽，出一抹帶點嘲諷意味的笑容：“問了又怎麼樣，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可以相信誰，你們厲家，還有誰沒騙過我？如果明明知道得到的答案可能是謊言，還不如不問。”

　“我承認，我之前對你確實有所瞞，但我對你的絕對是真的。”厲彥南眼底浮起些難過的緒，手，攬住紫蘇的肩膀。

　紫蘇馬上電般避開厲彥南的手，看到他眼里閃過的傷的表，心里也跟著難起來，臉上卻是冷淡的：“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你覺得可靠嗎？能夠長久嗎？如果沒有你媽，的安排，我們可能相遇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如果，事實就是你現在已經占據了我的心，難道你想離開嗎？你難道不會跟我一樣難過？”厲彥南黝黑的眸子盯著紫蘇，眸底帶著一抹難掩的傷和不確定，“還是說，只是我在一廂愿？”

　聽到這話，紫蘇止不住仰頭看想厲彥南，像他這樣意氣風發的人，突然說出這種不自信的話，讓好心疼，可是，這個時候要對他袒，又顯得很諷刺。

　現在只想防備，自我保護，不愿跟人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