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看見高湛,還有車邊放的一口大鍋,才突然想起來還讓高湛幫忙買鍋了呢,騎到跟前趕下車:“高大哥,實在對不起,我一忙就給忘了呢。”
周晉南依舊坐在后座,一雙長支在地上,穩穩地將車子撐住,毫沒有下車的意思。
高湛笑著過去從周晉南手里接過西瓜:“沒關系,我也剛到,你們這是出去逛街了?”
許卿忙搖頭:“沒有,我們去火車站談了點事,高大哥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我買了羊,回去給你們做臊子面吃。”
高湛也沒客氣:“好,正好了呢。”
許卿開了大門,推車進院,趁著高湛出去搬大鍋的功夫,去洗手系上圍開始和面。
高湛見周晉南進院后,很準確地找到水池,嘖嘖兩聲:“看來你對現在的生活很適應呀,剛才還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周晉南懶得理他:“你放一桶水把西瓜泡上,一會兒好吃。”
在外面暴曬的西瓜,切開瓜瓤都是溫熱的,口非常不好,小院沒有井,只能用冰涼的自來水一遍一遍泡著降溫。
高湛沒意見,邊放水邊跟周晉南聊著:“老何過兩天過來,一起坐著聊聊?還有,你這次傷的事,蘇茉也知道了,很自責。”
周晉南有些奇怪:“和有什麼關系?”
高湛嘆口氣:“可能覺得你救了,才會傷。到時候會和老何一起過來,你跟嫂子先說一聲。”
周晉南沒吱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一起并肩作戰那麼多年,是同事也是家人,說開就沒事了。”
聽著廚房許卿利落切菜的聲音,又笑了起來:“他倆要是看見你現在的生活,估計也就放心了,你這個婚啊,還真是結對了。”
許卿做飯很快,餳面的功夫收拾菜,用開水泡了幾個木耳,又切了胡蘿卜丁,土豆丁,想想忘了買豆腐,索打了兩個蛋,炒了碎碎的蛋臊子出來。
瘦相間的羊切丁炒出油,把胡蘿卜木耳和土豆放進鍋里,添水再燉一會兒放蛋臊子,最后出鍋時放一把切碎的韭菜。
湯紅白綠相間,看著就很有食。
面條搟得又細又薄,看著都亮,因為和面時加了個蛋,格外的筋道。
許卿知道高湛和周晉南兩人飯量都大,用瓷大碗盛面,再澆上臊子,滿滿一大碗。
午飯就在院子吃,有大槐樹做天然遮傘,還時不時有小風掠過,也不會覺得悶熱。
高湛端著大碗直嘆:“這面條搟得好,還有這個臊子看著就香,比飯店做的都好。”
許卿笑著又去把潑好的辣椒面端出來,順便拿了一頭大蒜。
“哪有那麼厲害,都是家常飯,來再嘗嘗我燙的辣椒,里面還放了些羊,姜末和蒜末,拌面條非常香。”
許卿說著,給周晉南碗里放了點了辣椒,又幫他拌勻,才遞到他手里:“面條稍微過了下涼水,吃著不燙還筋道呢。”
高湛看許卿把好友照顧得妥妥當當,心里從來沒有的愧疚突然冒了出來。
畢竟是他們對不起許卿,以后要是讓知道事的真相,會怎樣?
想到這里,莫名打了個冷戰,趕低頭呼嚕呼嚕拉起面條。
吃完飯,許卿收拾完碗筷,又泡了茶給高湛和周晉南,才有功夫去看的新鍋。
大倒是足夠大,只是沒有用過的新鍋容易生銹,回頭還要用羊油好好開開鍋。
高湛坐在躺椅上搖著,看著許卿蹲在鍋邊,有個想法:“嫂子,我以后能不能跟你們搭伙吃飯?我掏伙食費,跑買菜我也可以干。”
“好啊。”
“不行!”
許卿和周晉南同時開口,高湛嘖嘖看著周晉南:“不是吧,你現在這麼小氣嗎?連吃口飯都不行。”
周晉南很嚴肅:“很忙,你想吃去外面買著吃。”
高湛呵呵冷笑:“你這人真不行,以后用不著我了是吧。”
許卿樂呵呵地看著高湛和周晉南斗,像個兩個稚的小孩,還有意思的。
下午高湛走后,秦雪梅下班來轉了一圈,帶給許卿一個消息,這個月十號,許如月和李大勇結婚。
算起來也沒幾天時間了。
許卿沒想到許如月和李大勇的婚期這麼快!
今天都六號了,十號很快就到了呀。
秦雪梅沒見周晉南在院子里,拉著許卿聲音也大了些:“我姨聽馬雪蘭說的,說是李大勇家這次下了本,不僅買了電視還買了洗機呢,到時候要拉著在廠區轉一圈。還說給許如月準備的被褥都是杭州來的真。”
許卿有些不信:“秦桂芝這麼大方?”
那可是個鐵公,鐵公是一不拔,不僅一不拔,還恨不得沾點別人的回來呢。
秦雪梅也不清楚:“反正外面都這麼傳著,還有聽說許如月學校那邊出了什麼事,以后可能都不是大學生呢。”
許卿猜測估計是舉報信起了作用,已經開始調查,只是正好趕上暑假,還沒來得及公布出來。
秦雪梅把聽來的八卦給許卿倒了個利索:“還有,聽說方蘭欣給許如月陪嫁的也不,好像各種首飾,什麼金鐲子之類的。”
許卿心陡然一跳,方蘭欣怎麼可能會有金鐲子,是不是都是母親留下的東西?
要想辦法趕讓方蘭欣全部吐出來,只是沒有清單,該怎麼辦呢?
腦海里突然靈一閃:“雪梅,你家有放大鏡沒有?”
秦雪梅搖頭:“沒有,家里要那東西干嘛?不過我看供銷社商店有賣的,五錢一個。”
許卿眼睛亮起來:“太好了,我一會兒就去買一個。”
秦雪梅納悶了,不是聊著許如月的八卦嗎?怎麼突然就說到買放大鏡了?
“你買放大鏡干嘛?”
許卿神地笑著:“有用,有很大的用!”
方蘭欣和許治國想吞了母親留下的東西,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一想到要去戰斗,要去撕了方蘭欣的夢。
許卿覺渾細胞都在興地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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