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訝異:“凌公子有事?需要我……”
“不用。”夜紅綾語氣淡淡,轉頭朝綾墨道,“你留在這里,我很快就回來。”
摞下這句話,舉步就走出了雅間。
離開天一居酒樓,夜紅綾沿著城街直往北,遇到轉角轉了個方向,走到一人煙稀的巷子里,一掠,往前疾奔數里才停下腳步。
“殿下。”一黑的影一現,單膝跪地,眉眼低垂,“三皇子派了兩個心腹正往渭城而來,最多再三天時間便可抵達。”
三天?
夜紅綾眸寒涼,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并不在意。
三天后抵達,黃花菜都涼了,來了也不過撲個空而已。
“寒側君已經功進了山書院。”影一道,“宣王和廷王都在追查殿下的行蹤。”
夜紅綾沉默地著星黯淡的天際,語氣淡淡:“還有其他的況?”
“府里的幾位側君……”影一遲疑了片刻,“屬下暫時還不敢確定是否巧合。那位憑欄閣的甘塵公子,似乎一直在暗中安排人阻攔廷王和宣王派出去的探子。”
夜紅綾聞言,眸心微:“甘塵?”
“是。”影一點頭,“屬下等人施了障眼法,攪宣王和廷王的判斷,卻在無意間發現那位甘塵公子也派人故意制造假象,擾帝京所有追查殿下的眼線。”
夜紅綾聞言,眉眼微深。
“屬下調查了一下,發現這位甘塵公子份很神。”影衛語氣微沉,顯然對這位甘公子十分在意,“他是憑欄閣的老板兼頭牌,自小就了樓里,但十四歲之前從未出現在人前。四年前開始接客,以行走在刀尖上的一曲水袖舞驚艷了整個帝京的達貴人,從此憑欄閣名聲大噪,甘塵公子的名聲亦不脛而走,風采無人能出其左右。”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份封的信函,雙手呈上:“這是對甘塵的調查結果,請殿下過目。”
夜紅綾手接過函,卻并未立即拆開,淡淡道:“還有其他的嗎?”
“還有那對孿生子。他們在府里很安分,但總是有意無意地跟寒側君親近,并暗示他該如何跟那些權貴打道。”
段紅裳,段白。
夜紅綾沉默片刻,想到陸衍之曾經說過的話,道:“有沒有查他們跟宮廷樂師段黎的關系?”
“屬下正在查。”影衛低頭,“這兩人是打小就被段黎收下的義子,在段黎為宮廷樂師之前,他們就已經存在。”
夜紅綾眉眼浮現一抹深思,語氣沉冷:“那就好好查查段黎的來歷。”
“屬下明白。”影一低頭應下,“東齊質子榮廷和肖淑妃梅玄瑾兩人暫時都很安分,并未出現過異常舉。”
夜紅綾嗯了一聲:“暫時先著重查段黎跟甘塵的份來歷,朝堂上若無要之事,便不用經常過來稟報。先回去吧。”
影一低頭應了聲:“是,屬下告退。”
話落起,一掠,轉瞬間消失在朦朧夜中。
夜紅綾獨自站了會兒,垂眸看著手里的函,眸心微細,須臾,把函往懷里一揣,轉往回走。
回到天一居酒樓雅間,懷瑾點的熱菜已經上齊,滿室飄香,幾個人坐在桌前喝茶,只等著一個人。
“回來了?”懷瑾抬眼,見夜紅綾空著手回來,顯然并未買什麼東西,不由淡淡一笑,“凌公子可是遇到了人?”
夜紅綾也沒有瞞的意思,漫不經心地點頭,卻并未多說什麼。
懷瑾見點頭,心里著實詫異。
在這里遇到人?
這麼巧嗎?
不過見似乎并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懷瑾也識趣地沒有多問,開口道:“坐下吃飯吧。”
說著,指了指桌上最中間的一道菜,“東西南北各地口味齊全。凌公子若是能吃辣,這道涮羊可以試試,天一居的招牌菜。”
說著,又指了指另外一道:“天一居大魚頭,辣味很足,這邊做生意的商人和江湖人都對這道菜青睞有加。除了天一居之外,其他酒樓里吃不到正宗的味道。”
夜紅綾沒說什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接過綾墨給倒的茶,輕啜一口。
“若凌公子喜歡酸甜口味,這道梨燴排骨味道也極佳。”懷瑾接著介紹,說完指尖方向一轉,“這道醋溜白菜是素的,味道也不錯。”
“還有這個,碧螺蝦仁。”
“這個,方。”
“脆皮。”
夜紅綾神淡淡,面上沒什麼特別的表,就靜靜地聽懷瑾介紹,并未開口說點的菜太多吃不完浪費什麼的。
家家大業大,懷瑾既然把當貴客招待,自然不可能寒酸。
而夜紅綾自己又出皇族,自小到大雖并不如夜紫菱那般鋪張奢侈,追求排場,卻也是見慣了大場面,不說每次宮宴,但只是父皇每天用膳則幾十道多則上百道膳,吃不完分給太監宮的那些……
眼下這樣的排場對來說,到底也不算什麼。
夜紅綾吃飯口味的確不挑,香辣、酸甜、清淡口味都可以吃,從面上也看不出到底喜歡哪一道菜。
每個人口味不同,有人喜歡吃辣的,有人喜歡吃甜的,有人喜歡吃清淡一些的,不可能所有味道的食都熱衷。
但一頓晚飯下來,懷瑾愣是沒有看出凌公子喜歡哪道菜,討厭哪道菜。
就算有不喜歡的,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一點蛛馬跡。
短短兩天時間尚無法真正了解一個人,但越跟這位凌公子相,懷瑾就越覺得他實在是個讓人無法看的人,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寒氣人,深不可測。
用完了晚飯,幾人一道下樓出去,予熙去結賬。
掌柜的眼尖,一抬眼看見懷瑾、靈和其他兩個陌生年一道往外走去,頓時詫異,低聲問道:“大公子醒了?”
予熙點頭。
“哪位神醫這麼厲害?”
予熙但笑不語,把賬付了,轉走出酒樓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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