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算計家,是為了對付攝政王。”懷瑾跟在后進屋,語氣淡淡,“跟他結盟的人,應該才是為了圖謀家的家產。”
東齊國庫充裕,若非為了對付攝政王,小皇帝不至于打家產業的主意。
那位暗中跟他結盟的人,定然也是因為有利益可圖才愿意冒這樣的險,而目前來說最大的利益就是家——所以對方應該不是坐擁國庫的某國皇帝。
尋常的商人世家本沒資格跟東齊皇帝結盟,江湖人士更不可能,所以必須是需要家產業且同時又能提供切實幫助給小皇帝的人。
這麼一想,符合條件的范圍頓時小了很多,甚至完全可以確定對方的大致份。
懷瑾腦子里第一個排除的南齊,原因是東齊跟南齊從曾經的一個強國被分割兩國之后,彼此就是一種對立的關系,暫時來說可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可以說老死不相往來。然而事實上,但凡有一可能,南齊都恨不得立即滅了東齊以完國家統一。
只是眼下南齊的兵力和經濟實力都比不上東齊,有什麼想法都是白搭。
所以小皇帝再蠢也不可以跟南齊皇子結盟,南齊也沒有哪位皇子能提供給小皇帝需要的幫助。
金國……懷瑾心頭最大的懷疑對象其實是金國主將。
金國民風野蠻,軍隊彪悍,又野心,屢屢掀起戰爭,試圖攻破穆國防線,強占穆國最富裕的城池,可穆國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前兩年遇到那個穆國護國公主夜紅綾。
自從那位護國公主上戰場開始,連續三年下來,金國每每被打得狼狽不堪,卻又偏偏不信邪,休養息一段時間之后很快又卷土再來,如今軍餉上大概是非常吃力了。
不過說到穆國這位護國公主……
懷瑾當真是佩服夜紅綾這個子,憑一介兒之,居然數次打得騎兵威猛的金國狼狽敗逃,縱觀穆國歷史上那些響當當的男兒——哪怕把其他國家的將軍都加在一起,能比得上這位公主的也寥寥無幾。
只是很可惜,今年不知為何換了三皇子上場,不知道還能不能延續不敗神話。
“對了,凌公子聽說過穆國那位傳奇的護國公主嗎?”懷瑾隨口一問,實在是因為想起了這個人,忍不住就生出了好奇,“聽說才十六七歲的年紀,可一武功出神化,兵法謀略更是無人能及,跟金國對抗三年,大大削弱了金國原本強悍的兵力,只是今年不知為何沒上戰場,而是換了一個皇子當主將。”
夜紅綾在椅子上坐下,杏兒泡了茶端進來,給懷瑾和夜紅綾各斟了盞茶,隨即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聽過。”神淡漠如常,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嗓音散淡,“外界傳言夸大其詞罷了。”
“夸大其詞?”懷瑾搖頭,“不不不,這可不是夸大其詞。那位護國公主真的是個了不起的豪杰,戰場上展現的那是實打實的本事,容不得水分。家生意遍布廣,我也不是沒去過金國,對金國軍隊稍稍有些了解,那真的是野蠻彪悍的主,可夜紅綾偏偏就能打得那群野蠻人狼狽潰逃……”
夜紅綾沒說話,眸微斂,手執茶盞漫不經心地聽著,仿佛在聽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
綾墨依然如空氣一般安靜且毫無存在似的站在一旁,冷漠的臉上窺不出毫緒。
看得出來懷瑾對這位護國公主是真心佩服,話題帶起來就停不下來了,“除了帶兵打仗的能力厲害,這位公主治軍也是嚴謹,但對部下那是以命相,所以將士都很敬服……”
說到這里,他微微皺眉,語氣里帶了些許憾:“可惜是個兒,否則……不過也幸虧是個兒,否則就這樣彪悍的戰功,只怕免不了被皇帝猜忌,被其他皇子忌憚。”
夜紅綾聽到這里,終于抬眼:“你怎麼知道若不是兒,就一定會遭到忌憚?說不定皇帝正需要這本事保家衛國呢。”
懷瑾聞言微默,隨即搖頭,語氣深沉了些:“皇家之事哪有那麼簡單?歷來真正英明大度的皇帝有幾個?歷來功高震主的將軍又有幾個落了好結局?”
夜紅綾沒說話。
“穆國那位皇帝治理天下還行,但脾度量究竟如何我不了解,所以不予評議。”懷瑾淡笑,“可穆國還有好幾個皇子呢,聽說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且背景勢力、自本領相當。唯獨這位護國公主母妃早逝,沒有母族勢力相幫,在這麼多皇子之中是最勢單力薄的一個。若他是男兒,擁有如此顯赫的戰功,就算皇帝不他,其他幾位皇子只怕也容不下他。”
頓了頓,“當然,在爭儲這個關鍵時候,聰明人大概都會選擇拉攏他,可一旦勝出者以后登基,誰又能容得下這麼一個功高之臣?”
夜紅綾沉默片刻,沒有開口反駁。
雖然懷瑾此番言論都是基于自己主觀的判斷,未免有幾分偏激之嫌,卻很不幸地說中了事實。
只是有句話他說錯了。
“為兒就該慶幸?”夜紅綾揚眉,神微有些冷,帶著幾分譏誚,“為什麼該慶幸?”
“當然是因為兒對皇位沒有威脅。”懷瑾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不是很明顯嗎?”
沒有威脅?
夜紅綾淡淡一哂,不置可否。
沒有威脅不一定就能活,有威脅了也不一定就非死不可。
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懷瑾雖是商人,但對各國局勢和軍隊況倒確有幾分了解,對當權者的心思也能判斷出個八九不離十。
可人心最是難測,誰又能真正準無誤地猜到旁人的心思,提前預料到自己的命運?
謀算計又最是讓人無法預防的陷阱,稍有不慎便是碎骨。
“大爺。”夏月走到門外,恭敬地低頭請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擺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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