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離開穆國帝京，大約就不會那麼那麼早地給綾墨服什麼九轉解毒丹，也就不會那麼快地發現綾墨上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綾墨一直以影衛的份待在邊，護著的安全，做鏟除對手的一件利？

　夜紅綾斂眸，緩緩搖頭。

　不可能。

　穆國帝京那麼大點地方，對手太多，眼線太多，況且曾七年征戰沙場，早已習慣了外面廣闊的天空，怎麼可能在重活一世之后還甘于待在那方寸之地，等待被地反擊？

　所以離開帝京，是否也在軒轅容修的計劃之中？

　夜紅綾搖了搖頭，不再費心去思索。

　暫時來說，綾墨上的算是解開了，不管對他還是對，都算是解除了那點幾乎并不存在的信任危機。不管往后他的選擇是什麼，都會尊重。

　至于天下江山……

　穆國天下志在必得，不會因為誰的出現就打的計劃，而倘若這一世，軒轅容修依然執著于征伐天下。

　也許，最終會選擇接另外一種結果。

　夜紅綾腦海中又浮現那一副畫面，驕傲尊貴的男子跪叩在漫漫長路上，折了一傲骨，留下一路，帶著滿的疼痛和疲憊前往昆侖山巔。

　怪不得墨白說，若將來有朝一日必要負盡天下人，也請千萬莫要負了綾墨，他不住。

　心頭微微一滯，似有悶悶的痛傳來，夜紅綾深深吸了一口氣，下心頭翻涌的緒，抬腳走出了太極宮。

　的確。

　就算負盡了天下人，有個人已是萬萬不能辜負。

　真心不容踐踏。

　從線昏暗的殿走出來，殿外和的燈也有些刺眼，夜紅綾下意識地抬手，卻有人更快一步替擋住了亮。

　夜紅綾一怔，抬眼便看到了抬手以寬大的袍袖替擋去線的綾墨，表微微一頓，淡道：“軒轅容修。”

　這個名字出口，不只是綾墨一怔，便是前面走路的墨白，也詫異地停下了腳步。

　轉過頭，他看著夜紅綾：“公主知道軒轅容修？”

　夜紅綾抬眸，沉默注視著他訝異的表，那一瞬間，幾乎都要相信他是真的詫異。

　淡淡一哂，道：“這些不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把留在室中，難不還真是為了陪綾墨？

　不就是想讓知道真相，讓看到前世軒轅容修為做的一切，以及明白能重生的原因嗎？

　墨白了鼻子：“公主殿下這話可是冤枉我了。“

　“大祭司應該是圣潔高華，誠實而清貴的存在。”夜紅綾漫不經心地提醒他，“雖然本宮不知道你為何沒在南圣待著而一直留在東齊，但不能因為遠離了祭司殿，就忘記自己大祭司的份和職責，當心你的神靈懲罰你的不誠實。”

　墨白角一，默默瞥了眼綾墨，隨即嘆了口氣：“是，公主殿下英明，我的確存了幾分心思，但沒有惡意。”

　夜紅綾知道他沒有惡意，也并沒有要質問什麼的意思。

　沉默片刻，目轉而看向綾墨，似乎想說些什麼，了，卻又止住了話頭。

　“公主殿下有什麼話，可以等回到公主府慢慢細問。”墨白道，“我先帶你們去用膳。”

　頓了一下，“皇上在乾宮等你們。”

　夜紅綾眉眼微，淡淡道：“走吧。”

　榮麟。

　一場夢境，不但解開了綾墨上大半的，也讓夜紅綾知道了為何榮麟明明年紀不大，卻已有了讓人看不的心思。

　墨白說他做過的錯事，曾經造下的罪孽，原來皆是前世的經歷。

　跟榮麟素未謀面，可第一次見面，榮麟對就抱著悉的態度，并且上來就認做姐姐。

　原因也在這里。

　縱然前世他跟軒轅容修同病相憐時還不認識，可重生之后，他定然早已從墨白知道了的存在，并詳細地了解過。

　只是前世他祈求神靈，所為的那個人是誰？

　想到曾經兩人的談話，以及榮麟認做姐姐的原因，夜紅綾心頭猜到了一個人，雖并不十分確定，但大致的范圍應該無差。

　夜風拂過，上泛起微涼。

　夜紅綾收回思緒，抬眸向四周。

　三天前的晚上踏進太極宮，三天后的這個時候出來，旁人過去的三日，于而言不過是睡了一覺的功夫。

　宮里依然是燈火氤氳，四周寂靜一片。

　宮燈明亮的乾宮里，榮麟正坐在案前看一份報。

　聽到腳步聲，他抬眼看來，致秀雅的眉目微微舒展，角上挑：“公主殿下休息得如何？”

　夜紅綾語氣淡淡：“好。”

　通過一個夢境解開最重要的謎團和真相，這種方式最直接，也最能挑起心頭的悸——即便心腸有多冷，如何淡漠。

　親眼看到一個人為做了那麼多，也不可能不。

　這種方式絕對比任何言語的描述，更能帶來心靈上劇烈的沖擊。

　“宮人已經備好了晚膳。”榮麟放下報，起繞過案往偏殿走去，“你們先簡單洗漱一下，用了晚膳，然后回去公主府好好休息。”

　夜紅綾轉往偏殿走去，語氣淡淡：“本宮終于明白，為何皇上會改變對攝政王的態度了。”

　前世他們的確形同水火，突然間的改變是因為他也重活了一次。

　榮麟腳步一頓，垂在袍袖里的指尖猝然一，隨即若無其事地淡笑：“是嗎？”

　夜紅綾察覺到他的反應有些不太對勁，眉心微蹙，沒再多說什麼。

　每個人心底都有不想提起的愴痛，也許前世今生，榮麟對待攝政王的態度轉變并不源于他折了三十年的壽命，而是另有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是什麼，暫且不得而知。

　不過榮麟跟綾墨不同，對于這個年天子，夜紅綾并沒有太多的好奇。

　宮人端來了水，夜紅綾和綾墨去洗臉，凈手，漱口，隨即四人在膳桌前坐下，榮麟知道夜紅綾有很多問題要問，主屏退所有宮人，殿只剩下他們四人。

　夜紅綾果然很快開口，問的問題也很直接：“皇上想要的人，是本宮府中的哪位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