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流言和猜忌消除,并不難。”綾墨平靜地開口,語調淡漠不驚,“只要讓外人知道主人跟我的關系,謠言不攻自破。”
此言一出,攝政王妃頓時一愣。
訝異地抬眸看向站在夜紅綾邊的青年,眼底迅速劃過一抹驚異之。
好個俊出眾的貴氣公子。
“你跟凌姑娘的關系?”
綾墨瞥一眼,沒什麼表地點頭:“我是公主殿下的男寵。”
話落,攝政王妃神頓時一僵。
男寵?
夜紅綾默然,表有一瞬間的裂。
如此理直氣壯的男寵,委實也不多見。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份?
氣氛莫名地陷詭異的安靜,夜紅綾斂眸淡定地啜了口茶,沒理會綾墨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意圖。
至于榮妙言,則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綾墨洗去易容之后,知道他份的人除了榮麟和墨白之外,只有榮妙言。
小姑娘雖然心機不深,卻并沒有到告知別人綾墨的份,連的爹娘也沒說,所以攝政王妃此時還不知道綾墨就是之前那個容貌普通的侍衛。
加上影衛本就沉默寡言,之前話,跟夜紅綾住在攝政王府也沒兩天,攝政王妃就算偶爾聽他說兩句話,一時也沒從他的聲音上聽出他就是之前那個侍衛。
短暫的安靜之后,攝政王妃慢慢收回眸,輕咳了一聲,看向眼前的夜紅綾:“凌姑娘,這位公子說的是真的?”
的語氣沒什麼異樣,似乎只是確認。
雖然這件事聽著有點荒謬,但這個年輕公子說出“男寵”這個份時,夜紅綾并沒有開口否認,甚至沒有阻止他胡說八道。
攝政王妃心里不免就有了些荒謬的猜測。
夜紅綾嗯了一聲,淡淡點頭:“算是真的吧。”
男寵是他自己要當的,沒明確表示反對。
既然如此,說他是男寵也沒什麼不對,況且既然他自己都以這個份為榮似的,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這句話落音,攝政王妃的神一瞬間變得有些無法形容的古怪。
男寵?
若非早已見慣了風風雨雨,養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從容氣度,此時只怕無法保持這般鎮定。
世家子莫不珍惜閨譽,世間男兒莫不驕傲自負。
就算出風塵之地的青樓年,也很有人能把“男寵”這個份說得那麼坦然從容,而這位皇上剛冊封的平公主,更是連自己的閨譽都不顧,公然承認自己有個男寵,默認了這件世俗所不能容之事。
攝政王妃一瞬間心有些復雜。
雖然出商人世家,可不管是以前是渭城,還是嫁到東齊帝京這十幾年來,眼前這位凌姑娘絕對算是見過的子之中,最不把世俗禮教放在眼中的一個。
倒沒有什麼歧視不滿,只是覺得活得太過隨心所,乃是其他閨中子所遠遠不及。
沉默了片刻,很快開口打破了沉寂:“這件事凌姑娘自己斟酌,我就不多干涉了。”
說著,淡淡一笑:“妙言,你表哥怎麼還沒來?”
“來了。”懷瑾從長廊走來,一襲長衫襯得姿拔俊秀,角噙著清淡笑意,“方才見姑姑和公主殿下聊事,我沒敢來打擾,讓姑姑久等了。”
說著轉眸看向夜紅綾,“凌姑娘的事忙完了?”
夜紅綾點頭:“暫時沒什麼事,可以先離開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就起程。”懷瑾在一旁坐下,手給自己倒了盞茶,想了想,“如果凌姑娘對東齊帝京的榮華并不眷,剛好可以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遠離流言困擾。”
時日一久,人又不在帝京,謠言自會慢慢淡去。
夜紅綾并沒有流言困擾,外面風言風語于而言不痛不,在穆國時都能坦然地把六位側夫納府中,如今那點流言對來說,尚不足以造困擾。
況且這些事其實無人敢真的鬧大,畢竟牽扯到皇帝,稍有不慎就會惹下大禍。
夜紅綾沒在攝政王府留太久,跟懷瑾定好了明天早上離開,又簡單聊了一些瑣事,很快就帶著綾墨打道回府。
榮妙言讓留下用完午膳再留,夜紅綾婉拒了。
因為多了一層關系,上馬車的時候,綾墨已經無需夜紅綾刻意開口,便自主地上了馬車,席地坐在車廂里離夜紅綾最近的位置。
因為夜紅綾不讓他跪,所以他便盤坐著,也不算違背了的命令。
夜紅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回到公主府,綾墨沉默地把夜紅綾送回到琉櫻水榭,親自手泡了香茗。
夜紅綾看了他一眼,青年容俊,連泡茶的作都如行云流水般著雅致和從容,賞心悅目。
走到窗前榻上落座,綾墨很快奉上一盞茶放到夜紅綾手邊,然后開口:“主人先坐著休息一下,屬下去查查流言的起因。”
夜紅綾沉默一瞬,清楚他心里在意這件事,淡淡點了點頭。
綾墨轉離去。
夜紅綾在榻上落座,安靜地偏頭看著窗外。
青年一襲錦白長袍,段頎長拔,側俊絕倫,一頭墨發順著脊背垂落下來,在背后鋪陳出黑緞般的澤,步履沉穩地行走在曲折長廊間,通流瀉出無法遮掩的貴氣——恢復了記憶和份,蘊斂的氣勢隨之流出來,并非刻意,也是霸氣天。
男寵?
夜紅綾眸心微細,眼神不自覺地深了深。
也許有人或奇怪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對“男寵”這樣的份坦然之,哪怕是尋常男子,也絕不愿意用這樣的份來折辱自己。
可夜紅綾心里卻明白,如他們這般過盡千帆的人,早已經不在乎外之名,世俗禮教與規矩都是多余。
想要達心里的目標,什麼方法管用,就用什麼方法。
所以……
這個讓外人不齒的份,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能明正大與親近的方式而已。
夜紅綾斂眸,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香氤氳,縈繞在齒肺腑之間,帶來心里一片安寧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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