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居住的主屋里燈火通明,房門閉,明里暗多了許多護院。
懷瑾遠遠站在一顆樹下,影與夜融為一,沉默著主屋的方向,神冷漠:“父親此時在屋里?”
“應該在。”予熙低聲道,“大哥,要不要我先去看看靈兒?”
懷瑾點頭:“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大哥放心。”予熙回道,很快轉離開。
夜是最好的掩護,就算此時府中況有變,黑夜也總比白天更容易行事,況且府里多出來的陌生護衛已經被綾墨一一解決掉。
懷瑾抬眸,借著站得遠以及提前知道的優勢,才能看到主屋的屋頂上多了個人。
守在庭院里的護衛,則本無從發現綾墨的存在。
懷瑾默了片刻,開口道:“凌姑娘之前來府也不過住了幾日,綾墨并未在府中過多地走,他能認出護衛中哪些是生面孔?”
府中護衛以前都是他跟父親所安排,護衛本若是沒犯錯,便沒有替換的必要,而倘若無緣無故就替換了陌生面孔,那顯然便是有人暗中要圖謀不軌。
“不要懷疑他的能力。”夜紅綾開口,語調波瀾不驚,“目前為止,應該還沒人能擁有超越他的本事。”
其他的,夜紅綾并沒有過多解釋。
影衛的份沒必要昭告天下,能力也不是尋常練武之人或者生意人能理解的,除了武功修為達到巔峰之外,各方面的綜合能力也在訓練范圍之。
收集報,保護主人,細微的觀察能力,敏銳的和判斷能力,一擊必殺的技能,黑夜里藏形的之……
這些都是日復一日的汗水與鮮打磨出來的本領。
夜紅綾沉默間不免想到,雖不是主招惹,可到底也是背負了一段沉重的債。
若是按著軒轅容修以前的份和實力,如今早已是君臨天下,四海臣服,哪里需要承那些嚴苛殘酷的訓練?
為了這段他付出得太多太多,所做的一切籌謀和努力都是為了把這份修正果,所以,他也許從未想過最終若是求而不得會如何。
可此時夜紅綾卻不免想到了這個問題——若是求而不得,又該如何?
不管是男人還是子,不管溫還是冷漠,但凡牽扯到一事,誰都只是個凡人。
也不例外。
縱然天生子冷,可到底沒修煉無無的世外之人。
所以不免想得遠些,如果軒轅容修所做的一切努力,最終卻得不到預期中的回應,又該如何?
而此時的懷瑾,卻因夜紅綾的話而陷沉思。
沒有擁有及得上他的本事?
這個綾墨究竟是什麼來頭?所說的本事,是單指一強悍的武功,還是包括其他方面的能力?
男寵這個份是掩飾,還是……
…
一片悄然靜默之中,綾墨蹲在屋脊上掀開一片瓦,過空隙看著主屋里的形。
“父親考慮好了麼?”青書手執一張契約,眼睛盯著坐在書案后的珩,“大哥遠在帝京,就算府要拖延時間在,只怕他也無法上翅膀飛回來。”
仇宏嘆了口氣:“岳父大人何必如此死腦筋?連靈的婚事都能答應,多陪點嫁妝又怎麼了?不就一座馬場嗎?對于家來說,那點本不算什麼……”
珩臉鐵青,坐在書案后一直沒有說話,看得出來怒火沖天卻又強行抑著暴怒的沖。
仇宏后,站著四個魄健碩的護院。
綾墨抬眸,對著夜紅綾的方向比了個手勢。
“懷瑾,你先在這里等著。”夜紅綾淡淡開口,打斷了懷瑾的思緒,“我去解決了那些人。”
說著,子一掠,轉瞬就飛而去。
彼此相的默契讓夜紅綾無需考慮太多,當跟綾墨同時手之時,庭院里明暗的守衛沒人會是對手。
他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當綾墨在黑暗中一腳踹開房門,如鬼魅般掠進房中連殺四個護院,掐住青書的脖頸,并一腳踹飛了還在滔滔不絕的仇宏時,夜紅綾手里的鞭子如靈蛇般飛舞,絞斷了庭院里最后一個護衛的脖子,轉頭看向懷瑾的方向:“可以了。”
懷瑾匆匆抬腳走進了主屋,目張地搜索一圈,當看到自己的父親正安穩地坐在書案后面,看起來除了臉上還有余怒之外,似乎并沒有傷或者中毒的跡象,才略微松了口氣。
“爹,發生了什麼事?”
珩因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而震住,聽到懷瑾的話才回過神,目落到他臉上,語氣沉沉:“你回來了?”
懷瑾點頭,轉頭看向被綾墨掐住脖子,因呼吸困難而臉發青的青書,隨即目轉了轉,被綾墨一腳踹翻在地的仇宏已經陷昏迷。
看到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父親的屋子里,而方才庭院里又是守衛重重,懷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怪不得父親那麼輕易就答應了靈兒的婚事——其實本不是父親答應,而是青書伙同仇宏強地威脅迫吧?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們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但懷瑾慶幸他們回來的消息沒有提前被青書和仇宏知道,否則……
“家主驚了。”夜紅綾語氣淡淡,“你們父子倆先談談。”
說著,轉走了出去。
綾墨把只剩下一口氣的青書推開,任他踉蹌著趴在一旁激烈地干咳,跟著夜紅綾走了出去。
夜深沉,燈點點。
“我們從帝京回來都是白天趕路,也沒刻意藏蹤跡。青書圖謀不軌,定會時刻留意著懷瑾的行蹤……”夜紅綾轉頭,看著沒什麼表的綾墨,“是你暗中清除了他們的探子?”
綾墨低眉,語氣淡淡:“屬下不是在幫懷瑾。”
夜紅綾微默。
因為有在,所以他才這麼做。他只是不想讓的行蹤被人掌握,不管那些人是誰的眼線。
若非跟懷瑾在一起,他大概本不會理會家死活。
他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娶她進門,疼她、寵她、教她做一個無所畏懼的悍妻,對付糾纏不清的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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