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安一聽有戲，連忙點頭：“在下可以保證。”

　夜紅綾轉頭看向綾墨：“你覺得呢？”

　“可以試試。”綾墨語氣淡淡，“如果他們出爾反爾，我會讓他失去做城主的資格。”

　話音落下，司空臣和顧宇安臉齊齊一變，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綾墨。

　他們很想知道這個青年公子究竟是什麼份，哪來這麼足的說話底氣？他能左右冀川城城主的大權歸屬？

　夜紅綾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暫且這麼決定吧。”

　說完，站起：“此事你跟他們談，我去先回去睡一會兒。”

　綾墨點頭：“嗯。”

　夜紅綾轉步下涼亭，后司空臣的目落在纖瘦的腰部，心底忍不住想，這還沒到正午就回去補眠，昨晚沒睡好？

　然后他不控制地想到方才回廊上那一幕，眸心微深。

　凌公子容貌無疑是極的，氣質清冷而獨特，的確讓人覺得很有征服，所以眼前這位……

　司空臣目轉向綾墨，心底忍不住猜測對方的份。

　這兩人實在不像個尋常之輩，怎麼看都覺得來歷非凡，可各國權貴之中，他又委實想不出哪位喜好男風。

　…

　司空臣心里的想法，綾墨沒興趣去猜測，也完全不理會他會對方才那一幕生出什麼想法。

　比起被臆測的關系，綾墨和夜紅綾更關心的，是如何利用這位無腦的司空臣來對付夜慕琛。

　不管是比心計還是比手腕，亦或者是比權勢地位，司空臣和顧宇安加起來也不會是綾墨的對手，所以這次談判，兩人幾乎沒有說話的余地，全程聽綾墨在說。

　當然，綾墨的話并不多，談生意本該有的圓和長篇大論，到了他里也只剩下簡單利落的幾句。可言語雖簡短淡漠，卻直白鋒利地讓兩人無從反駁，聽起來似是完全掌控全局的氣場，把談生意也談出了指點江山的氣勢。

　別說司空臣，便是顧宇安這個長袖善舞的謀士，也被震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綾墨三言兩語冷漠地把話說完，終于施舍般把眸落到兩人面上：“你們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補，補充？

　顧宇安回過神，臉上是強自鎮定的表：“沒什麼需要補充的……”

　頓了頓，“說了這麼久，還不知公子貴姓？”

　“凌。”

　顧宇安愣了愣，有些不太相信似的，“跟方才那位凌公子一個姓？”

　“怎麼？”綾墨眸淡漠，“有什麼問題？”

　顧宇安噎了噎：“……沒，沒什麼問題。”

　兩位凌公子？

　顧宇安心里納悶，難不他們是兄弟？

　可兩人長得并不像。

　他原本想好了許多計劃，也留了一些后手，可方才被這位凌公子幾句話說下來，所有可鉆的皆被堵死，此時他已經不知道該補充什麼。

　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讓對方給說完了，顧宇安罕見地到無所適從。

　想了想，他問了一個算是比較重要的問題：“不知兩位凌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去冀川？”

　“暫時還沒決定。”綾墨語氣冷淡，“若沒其他的事，我不奉陪了，你們自便。”

　說罷，本不等顧宇安和司空臣在說些什麼，徑自轉離去。

　留在涼亭里的兩人面面相覷，隨即各自被一莫名的不安籠罩。

　短暫地沉默片刻，司空臣開口：“顧兄覺得，他們二人……”

　“都是深不可測之人。”顧宇安皺眉，眼底浮現深沉的憂慮，“在他們上，只怕討不到什麼便宜。”

　聞言，司空臣臉微變。

　“他們怎麼會知道你跟二皇子有聯系？”顧宇安抬眸，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司空公子什麼時候泄了底？”

　司空臣臉很難看，聽到這句話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說完，語氣沉了兩分：“他們沒說是二皇子，只說是帝京皇子……也許只是為了詐我的話。”

　“不。”顧宇安并不同意他的說法，“那兩位看起來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而且氣度非同尋常，你別小覷了他們。”

　“非同尋常？”司空臣喃喃重復了一句，隨即不屑地撇，“的確非同尋常，畢竟這世上還沒有其他人會在天化日之下上演斷袖之。”

　斷袖之？

　顧宇安詫異：“你說方才那兩人？”

　“不然還能有誰？”司空臣了手里茶盞，語氣冷冷，再沒有了方才的從容風度，“顧兄，這兩人留不得。”

　他們知道了太多事，萬一消息傳皇帝耳朵里，后果不堪設想。

　顧宇安臉有些凝重，卻緩緩搖頭：“不可輕舉妄，此事我需要稟報殿下之后再做決斷。”

　司空臣想了想，點頭：“也對。稟報殿下之后，可以好好查查這兩人的份。”

　皇子府中探子和暗衛多，報流通更快，查起來也更方便些。

　“如果他們真是斷袖……”顧宇安眉眼浮現深思，“我們是否可以尋幾個年投其所好？”

　司空臣一愣：“投誰所好？”

　顧宇安沉默。

　是啊，投誰所好？

　方才那兩位凌公子看起來都像是貴人，不是尋常可供人玩的小倌，他們就算要投其所好，也得分清楚應該投哪位所好。

　不過不著急。

　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只要是人，就會有七寸弱點，以后了冀川城，他們總會尋到機會掌握那兩人的七寸。

　來日方長。

　馬場在冀川不會跑，那兩人自然也跑不了，慢慢來，總有辦法對付他們。

　…

　夜紅綾倚著錦榻，察覺到某人走進來，漫不經心地開口，“談完了？”

　綾墨走到邊，修長手指順勢搭上的肩頸，力道適中地按起來：“談完了。”

　本沒什麼好談的。

　單方面告訴他們以后的合作細節，以及他們必須要守的規矩，其他的都不重要。

　橫豎他們也不是真心要合作。

　夜紅綾半瞇著眼，神帶了幾分疏懶：“夜慕琛的手得太長了，此次既然主送上門來，本宮不弄死他都覺得對不住他。”

　綾墨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沒錯，主送來門的不必客氣。”

　早些解決了這些蝦米，他們才能早些日子考慮終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