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旁邊魏曕吃了沒幾口的飯菜，馮騰一邊端到自己面前，一邊自言自語道：“不就是當爹嗎，又不是第一次當了，這麼急做什麼。”

　.

　燕王府。

　從澄心堂派人去給魏曕報信兒，到魏曕騎著白蹄烏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才過去一個時辰。

　殷蕙只是腹痛，還沒到真正要生的時候，由產婆扶著慢慢地在院子里溜達，溫夫人、徐清婉、紀纖纖都在這邊陪著。

　魏曕大步繞過走廊，瞧見徐清婉等人，他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臉上也不見任何急切。

　“娘，大嫂、二嫂。”他一一見禮。

　三點頭，徐清婉笑道：“三爺陪弟妹說說話吧，我們去前面等消息。”

　溫夫人識趣地道：“我去陪著。”

　產婆等人也先避到產房，由魏曕扶著殷蕙慢走。

　陣痛斷斷續續，每當疼的時候，殷蕙就停下來，抓魏曕的胳膊忍下去。

　魏曕看到了額頭的汗珠。

　“要不要進產房？”

　殷蕙：“再等等吧。”

　又走了一刻多鐘，覺差不多了，殷蕙忽然看向魏曕，眼中浮現委屈與不甘：“若我有什麼意外，您等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再續弦……”

　懷孩子時充滿期待，養孩子時滿心幸福，只有生的時候，才會擔心害怕。

　重生讓知道了很多上輩子發生過的事，其中卻不包括肚子里的老二。

　只是殷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曕冷聲打斷：“安心生，胡思想。”

　這時候他竟然還兇，殷蕙的眼淚就浮了上來。

　魏曕見了，抿抿，背對產房將擁懷中，一手著的后腦道：“衡哥兒那麼胖你都闖過來了，這一次肯定沒事。”

　殷蕙犟道：“萬一呢？您先答應我，不許太早續弦。”

　魏曕輕輕抓的頭發：“沒有萬一，你會好好的，我有你，不必續弦。”

　殷蕙咬咬牙，沒再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兩個產婆走過來，扶去了產房。

　一回生二回，殷蕙仰面躺在產床上，一邊忍越來越強的陣痛，一邊回憶上次的驚險。

　正回憶著，產婆忽然驚喜道：“開了，全開了，夫人可以使勁兒了！”

　殷蕙愣愣的，這麼快？衡哥兒那時候可是折磨了一天一夜。

　外面，魏曕看著產房閉的窗，腦海里也是生衡哥兒時的形。

　溫夫人不知何時過來了，站在兒子邊，聲道：“你別擔心，阿蕙已經生過一次了，第二次會順利很多。”

　魏曕不接任何虛話，轉移話題道：“衡哥兒呢？”

　溫夫人：“母帶去花園玩了。”

　魏曕點點頭，走到人靠那邊自己坐著了，這時候無論母親說什麼，他都不想聽。

　風從走廊穿過，魏曕又想起剛剛的淚眼，怕得都把他續弦的事安排好了。

　魏曕暗暗攥掌心。

　如果這次還像第一次那麼兇險，以后就再也不生了，如果……

　產房里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魏曕猛地回頭。

　溫夫人離得近聽得清楚，高興道：“要生了要生了，我就說吧，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快得多！”

　魏曕就出笑容來。

　又等了半個時辰，里面傳來產婆的笑聲，旋即就是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

　是個小郎君，衡哥兒有親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