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看到兩個男人抱在一起。

掐了自己一把，愣是沒覺到疼，有片刻的時間幾乎確定自己是在做夢。

再掐一把，嘶－－

真疼！

發出一聲驚天的“啊”，臉一變，扭頭就跑，跟后面有厲鬼在追似的。

蘇長衫和謝奕為被嚇得各自往后退了幾步。

蘇長衫抱著，“該不會去拿銀針，上面沾點毒，把我結果了吧！”

謝奕為一臉的灰敗，“我這個做叔叔的，還怎麼有臉出現在面前？”

……

李錦夜這會正和兩位謀士商議事，只聽門砰的一下被踢開，玉淵披頭散發的跑進來。

李錦夜看著一臉絕的臉，心里納悶了：不是說給世子爺送壺酒，順便問問周家小姐到底看上他哪里了？怎麼這副模樣？

曹明剛：王妃跟人打架了？

方兆：還是遇著鬼了？

李錦夜朝兩人使了個眼，兩位謀士雖然一肚子好奇，卻行禮退了出去。

曹，方兩人剛走，玉淵一把撲過去，“李錦夜，你打我一下。”

李錦夜：“……”這要求？

“快，打我一下！”

玉淵急了，拿起他的手，就要往自個臉上。

李錦夜哪里舍得，低頭，在上狠狠咬下去。

玉淵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揪住李錦夜的前襟，喃喃道：“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李錦夜被弄得哭笑不得，“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

玉淵正要全盤托出，可一想到事牽扯到自家三叔，到的話又咽了下去。

頂著李錦夜如炬的目，著頭皮含糊道：“沒事，我跑步鍛煉，你，你和他們商量事，我先回房了。”

不行，必須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剛剛那一幕，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李錦夜被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驚得眼皮直跳，“阿淵，到底出了什麼事？”

玉淵此刻心的澎湃和復雜的，幾乎要滿溢出來，但表面還強撐著道：“沒事，真的沒事！”

“說！”李錦夜唰的沉下臉。

玉淵頓時強撐不下去，推開他，拿起桌上他喝過的茶盞，一口氣喝了個，末了，咽了記口水，“李錦夜，我剛剛……”

話說一半，頓住了，腦海里，過往的片段慢慢閃過。

三叔墜崖，蘇長衫縱相救，兩人在一個院里養傷，蘇長衫執意退婚……

再往前推演：兩人相識，稱兄道弟，除夕夜蘇長衫請三叔過去，三叔訂親，兩人惡，互不來往……

玉淵一拍額頭，這兩人早就有，就自己這個大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還蒙在鼓里！

李錦夜見打自己額頭，嚇壞了，忙晃著的兩條胳膊，急問道：“高玉淵，你到底說不說？你是想急死我嗎？”

玉淵對上他的目了，出一記虛弱的微笑，“李錦夜，我三叔和蘇長衫是不是好上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獨獨瞞著我一個？”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下子把李錦夜砸了個猝不及防。

他臉上依舊平靜，但心思想活卻是：那兩個王八蛋到底做了什麼，讓阿淵發現了！

李錦夜著的后背，試探道：“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啊！”

李錦夜目炯炯，心活又開始了：先把人安好，再找這兩人算帳。

“那個……”

李錦夜眉角不住的搐，“這事我早就知道，瞞著沒說是不想你跟著一道糟心，畢竟分分和和，和和分分的，誰又知道。”

李錦夜絞盡腦想著措詞，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得想辦法把自己摘出來。

“我估著是西山墜崖后，這兩人才定下來的，我那時候在牢里，也顧不上他們，這幾日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

說罷，他佯裝撐額，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今日回府前，我還聽到外頭一則謠言，說蘇長衫墜崖摔斷了命子，不能人道了！”

“不會啊，他傷的是五臟六腑，不是傷的命子！”

“怕是他不想和周家結親，才用得這一勞永逸的法子！”

一道閃電劃過玉淵腦海，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好好的衛國公突然匆匆找上門，不等見一面，便又匆匆離開－－必是為了外頭這傳言來的。

那麼也就是說，這兩人已經鐵了心了？

玉淵后退幾步，一屁跌坐在榻里，半天沒回神來。

這時，外頭傳來青山的聲音，“爺，世子爺和三爺來了！”

玉淵嚇得蹭一下站起來，急不可耐的往屏風后面一，探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李錦夜，我不想見到他們……你，你別說我在！”

“讓世子爺和三爺等一會！”

李錦夜待一聲，走到屏風后面，將人按坐在太師椅中。

“阿淵，大莘貴族男男之風盛行，大戶人家的府里大多養著幾個小子，這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稀奇的是他們兩個人！”

“什麼意思？”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但從不會公開，族中長輩只要孩子家立業，留下后代，大都睜只眼睛閉只眼睛。像長衫這樣不管不顧的，才是稀奇。我不是要為他說話，這人待三爺，是真心！”

李錦夜嘆了口氣，又道：“我從前也覺得驚世駭俗，后來因為你也就想開了！”

“為什麼因為我？”

李錦夜蹲在面前，“你說人生短短，總要與自己真心相的人在一起，才不負此生！”

玉淵：“……”

“我不好讓人等太久，你且在屏風后面坐坐，聽聽這兩人說些什麼？”

李錦夜說完，起走出屏風，玉淵心房微窒，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靜聽外頭的靜。

蘇長衫和謝奕為一同走進來，見屋里只有李錦夜一人，同時往屏風后面看過去。

李錦夜微微頷首，示意人就在后面，你們倆說話小心些。

蘇長衫垂了下眼，干脆道：“明日，我便回軍中，過來和你道個別。”

李錦夜：“子吃得消？”

蘇長衫面不改道：“吃不消，也得吃消。如今晉王除了工部的差事外，開始在其他方面斬頭腳，再加上宮中有個貴妃娘娘，雖然羽翼未，但已有往上的趨勢，別的我幫不上忙，神機營那一塊幫你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