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衫因為趕路趕得急，月下臉比白紙也好不了多，卻哈哈大笑道：“沒等夫涯吧！”

夫涯最后等一塊石頭，都沒等到人回來，這王八蛋里就不能吐出點吉利的？

謝奕為怒道：“你給我閉吧！”

“你的意思是，不說，做？”蘇長衫嬉皮笑臉的湊過去。

謝奕為一掌把人拍開，徑直上了馬車－－

就不能給他好臉看！

蘇長衫顛顛的跟過去，跳上馬車，子一歪，就把頭枕在謝奕為的上，嘆道：

“這會真想和你做點什麼，可惜爺什麼都做不，累死了！”

累死活該！

謝奕為在心里罵了一句，手指卻落在這人的太上，力道適中的按著。

蘇長衫眼皮微微抬了抬，低喃道：“我先瞇一會，到了王府醒我，對了，你侄有沒有讓小廚房給我備點好吃的，最好有羊，烤著吃賊香……”

話說到一半，便沒了下文，謝奕為看著他蒼白而疲憊的面容，慘淡的輕笑了一下。

這人心肝肺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沒心沒肺沒肝的！

……

馬車到了王府門口，車里沒有任何靜，下人們不知道什麼況，只能在一旁干等呢！

略等了半盞茶的時間，蘇長衫眼睛惺松著下來，懶懶的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香……你家王妃人呢？”

“阿淵等在書房里，國公爺也在！”

謝奕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長衫低一聲：“三爺，你能不能再湊近點說話，最好是著我的……”

謝奕為忍無可忍，暴躁道：“蘇長衫，你哪來那麼多的屁話，還不趕走！”

蘇長衫非但沒被嚇著，反而蹬鼻子上臉的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道：“平常都沒見你這麼狗急跳墻，舍不得我就直說！”

“蘇長衫，看在國公爺進宮哭一場，到現在還著肚子等你的份上，求你了，快走吧！”

“好說，好說！”蘇長衫哈哈大笑，威風凜凜的走進王府。

……

書房里。

玉淵、國公面對面坐著，兩人的臉都不大好看。

衛國公哭也哭了，皇帝安也安過了，卻是半點沒松口，最后衛國公拿了一堆的賞賜，愁眉苦臉的進了王府。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總覺得男人在世，無非功名利祿，酒財氣八個字，只到了今日才發現，這些都他娘的是外之。”

衛國公牙關抖了抖，道：“平平安安地活著，才最好啊！”

玉淵輕輕嘆了口氣，“國公爺，左右不會讓他出事，你且安心。”

“安心？”

衛國公眼睛都紅了，“上了戰場，生死不由命，如何能安心？”

玉淵不知道如何勸，只能干道：“國公爺，咱們聊些開心的事吧。”

衛國公一口回絕：“沒有開心的事！”

玉淵一噎，只得起，沖門外的江鋒道：“去看看世子爺到了哪里？”

“來了，來了！”

說曹，曹就到，蘇長衫大步走過來，拍拍玉淵的肩，一臉嫌棄道：“這小臉……怎麼的這麼難看，當心李錦夜回來移別！”

玉淵：“……”

玉淵等謝奕為也進了書房，朝江鋒遞了個眼，“讓人把酒菜端上來吧！”

“是！”

酒菜端來，滿滿一桌，都是蘇長衫平日里最吃的，連酒都是他喝的燒刀子。

燒刀子是北狄塞外的烈酒，蘇長衫沒去過類，剛開始是被李錦夜和張虛懷兩人著喝的，喝到后來，自己喜歡上了。

可惜，今日兩個最好的損友不在，否則就不醉不歸了。

蘇長衫放下酒杯，笑道：“阿淵啊，那十萬兩銀子等爺走了，記得給爺要回來，可不能喂了狗。”

凈扯沒煙兒的事兒，玉淵白了他一眼，“世子爺，兩件事我待你。”

“你說！”

“這頭一件便是溫郎中一家三口會跟你一道西行，他們去有兩個目的，一是溫郎中想尋出破解瘟疫的辦法；二是照顧你左右。”

“怕我傷？”蘇長衫笑瞇瞇問。

謝奕為一聽這話，臉唰的沉了下來，蘇長衫眼尖，瞧得分明，忙改口道：“有他們在，便是我了傷，都無礙！這第二件是什麼？”

“方兆也會跟著你過去，他讀兵書，聞古博今，雖說都是紙上談兵的本事，但卻是最會為你打算的一個。”

玉淵抿了下：“我高府還有十四名暗衛，原是我舅舅傳下來的，這次我讓他們一道跟著你和溫家人。”

“高玉淵你這是把高家的家底，都給了我？”

“你管我，我樂意！”

蘇長衫心中一暖，臉上的不正經瞬間斂起來，“那方兆跟了我，京中怎麼辦？”

“這不用你擔心！”

謝奕為接話道：“京中有我，王爺那頭也送了信去，他知道你出征，必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你只想著如何守住涼州城，平安回來即可！”

蘇長衫不說話了，手指著杯沿，沉默了片刻后道：“你們不必過于擔心，我雖然是個紈绔，卻惜命的很，也做不了大英雄，我會想辦法活著回來的！”

玉淵聞言一怔，側頭仔細打量這個素來沒什麼正形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些慶幸起來。

慶幸此刻蘇長衫心里還有一個放不下的人，便是為了他，他也會活著回來。

如此一想，玉淵心里的擔憂似乎減了一點，舉起杯子，沖蘇長衫舉了舉道：“如此，我便等著你回來！”

蘇長衫看著，一口飲下杯中的烈酒，擲地有聲的答了一個字：“好！”

玉淵掩袖飲盡，將杯子放在桌上，“我還有些事，就不陪著你了，明日一早再來送你，替李錦夜送你！”

“可一定記得把那十萬兩銀子要回來！”

玉淵腳步一個踉蹌，神幾變，最后什麼也沒說，飛快的離開了。

江鋒跟上來，想手扶一扶，猶豫了幾下沒敢，只淡淡道：“小姐，回房休息吧！”

玉淵搖搖頭：“陪我去溫郎中院里走一走，我還有些事沒有待！”

江鋒下垂的眼睛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