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宴不但宴請文武百,分封在各地的親王也會在這一天攜家眷子嗣回到京城,給皇上太后拜年,參加百宴,短暫地與皇室宗親共天倫之樂后,第三天就要啟程回封地。
宋萬基對幾個兄弟還是有的,因此每年的這一天,都要借著百宴為幾個兄弟舉行隆重的接風儀式,給足兄弟們面子。
然而今年卻不同,因著命之的流言,沒等接風儀式開始,百們便在孟丞相的帶領下向皇上進言,請求他為太子殿下賜婚,盡快讓命之主東宮。
面對群臣眾口一詞的諫言,宋萬基然大怒,發了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火。
頭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一夜之間y就傳遍了京城,還被別有用心的臣子拿來做文章,單從這點就足以說明,他邊是有細的,并且這細還是可以隨意出乾德殿的人。
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監視天子,散布謠言,煽群臣,拿一個似是而非的八字大做文章,試圖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太子嗎?
宋萬基一面對著百發火,一面在心里迅速做出判斷,莫非昨晚太子和皇后去乾德殿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無塵方丈來信的事,所以才一再堅持要讓袖兒替換錦屏縣主嫁東宮?
那麼,會不會是因為他沒有答應太子的請求,太子生怕命之被趙靖玉得到,索一氣之下將此事公諸于眾,想要利用輿.論的力量來達自己的心愿?
若果真如此,太子也太膽大妄為了,倘若他這樣還達不到目的,下一步是不是該宮篡位了?
宋萬基的視線從跪在臺階下的一眾臣子臉上掠過,最終停留在孟丞相那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這麼大的事,恐怕不是太子一個人能做到的,想必皇后和無所不能的父親才是背后最有力的推者。
好,很好,看孟丞相一呼百應的架勢,是不是大周的天下很快就要改姓孟了?
“皇上,請你不要再猶豫了,趁著趙二公子和袖兒小姐的親事還沒有最終定下來,快些下旨為太子賜婚吧,晚了真就來不及了。”監察史錢仁禮又在下面懇切進言。
“是啊,是啊,晚了就來不及了……”下面百一片應和聲。
孟丞相隔著人群和皇后娘娘對視,出有竹的笑意。
小國公蘇賢氣得臉鐵青,卻又不能貿然提出反對意見,命之這個稱謂實在太過敏,他若堅持要將“得之可得天下”的兒嫁給趙靖玉,肯定會被丞相一黨污蔑他有謀反之心,到時候他就是渾長也說不清了。
而做為他親家的定遠侯今天又沒來,害得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能干著急。
至于他平時好的同僚,也和他有著同樣的忌諱,誰也不敢明著站出來反對命之東宮。
除此之外,能說得上話并且有資格說話的,就剩下幾位王爺了,可幾位王爺又不傻,他們雖是皇上的兄弟,卻是皇上最忌諱的人,稍有異就會被皇上懷疑,因此斷不會隨意參與這樣敏的話題。
幾個隨行而來的王子倒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卻被各自的父王看得死死的,不準他們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就在這一面倒的局勢下,武安大將軍謝戰霆突然排眾而出,高聲道:“皇上,臣有異議!”
嘈雜的聲音安靜下來,眾人都看向他。
“大將軍請講。”宋萬基在發了最初的一通火之后,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此時終于沉著臉開了口。
“謝皇上。”謝戰霆躬道,“以臣之見,錢大人說話純屬放屁,婚姻之事,講的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人家父母也同意了,人也上門了,八字也合過了,接著就要下聘禮了,錢大人憑什麼說人家還沒有最終定下來,他這種行為和搶親有什麼區別,他到底是史還是土匪?”
帶兵打仗的人,說話沒幾個文雅的,錢仁禮氣得直跳腳,上前與謝戰霆理論:“大將軍說話放尊重些,我是本著為朝廷社稷著想才向皇上進言,怎麼到你里就土匪了?”
“尊重,你也配?”謝戰霆對他嗤之以鼻,“某雖不是史,也知道史的職責是糾察邪,肅正綱紀,就你這種結黨營私,帶頭違法紀的人,也配得到我的尊重,我呸!”
“你,你,你,你放肆!”錢仁禮胡子都氣到飛起,“謝戰霆,你憑什麼污蔑我,父母之命妁之言是不假,但我們今天討論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婚事,袖兒小姐是無塵方丈親批的命之,這樣的子不嫁皇室,難道要嫁給平民百姓不,鎮國公是你的連襟,你就向著他說話,我看你才是徇私的那一個。”
“你放屁!”謝戰霆瞪眼道,“算命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有誰當過真,說什麼命之,我半只耳朵都不信,無塵方丈若說你兒子是天煞孤星,那你是不是得趕把你兒子宰了?”
“你……”錢仁禮一個靠皮子吃飯的人居然說不過一個武將,接連被謝戰霆辱挖苦,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真是就應了那句話,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大將軍實在猖狂……”底下開始有人蠢蠢,想要幫錢仁禮說話,謝戰霆大手一指,厲聲道,“我就問你們一句,若是你們的兒被算命的說是災星轉世,克國運,克六親,你們信還是不信,殺還是不殺?”
“……”底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閉了,不敢再和他爭辯。
當兵的不講理,何況大將軍又剛打了勝仗,風頭正盛,沒幾人敢和他,瞧他這陣仗,是鐵了心的要護著自己的連襟,萬一真激怒了他,胡找個算命的給誰家兒造個謠,那才惡心。
眼看著已定局的事,孟皇后怎麼也沒想到謝戰霆會突然從半路殺出來,憑一己之力震懾全場,翻轉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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